《太子嫁了女状元》转载请注明来源:技术流小说jishuliuxs.com
商沉木不搭话,太监也不敢再劝,只能哆嗦着手为小殿下撑起一片聊胜于无的阴凉处来,不多时,他的脸上也汗珠涔涔。
商沉木抬头看了一眼,望着那笑比哭还难看的安慰,长叹口气:“父皇告诉我,人不能忘本,要对关照自己长大的叔叔伯伯尽心,我这样尽心,缘是又做错了吗?”
太监着急跺脚,无论是皇上的话还是太子的话,都不是他能随意言论的,更何况太子这话听起来也不太好评。
他从来都是猜不透龙椅上坐着的那位的心思的。
想了想,还是觉得先将太子劝回去比较重要。
“殿下,莫着气,定是太阳烧的久了些,还是快请回吧。”
商沉木垂着头,赌气般撇下一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他便不会,他也是不屑会的。”
“太子,您说谁?咱家听不明白。”
“无事。”他站起身趔趄了一下,然后拍了拍太监的肩膀,道,“多谢,我先回去了。”
太监心下堵着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摸了摸自己个儿的胸口,然后看着太子摇摇晃晃地背影,在烈日烫熟的气流波动中晃动着,摇摆隐没。回头小跑着向皇上回话去了。
两月之后,太子被遣到了滨州督察制盐。
“滨州位于东南沿海,此处制盐业极为发达,不少盐工慕名而来在此处寻讨生活,而这儿的盐仓几乎掌握了莹朝五分之三的盐产供给,是维持民生、发展经济的重要地区,深受朝廷重视。”
“与此同时,这儿的大户细枝末节间盘错一起,极为闭塞,谁要是想从制盐的生意里捞到油水,科举考的好都是末位,首先得有关系,不然也只有被架空换地儿的份儿。”
溪川听着楼箜头头是道的分析,将碗中暖茶倒入腹中,这才感到了些许活人气。
这儿实在是太冷了。
溪川砸吧了两下嘴,叹气刚倒出的茶,入口已然温凉。
但楼箜就像个行走的火炉,不需要加东西也能每日保持容光焕发,甚至于他壶中装的酒都不是热的,他也在此地大饮不误,令怕寒体质由衷倾佩。
溪川伸出胡萝卜一样的手打断楼箜的滔滔不绝:“明驰,那洪家的车马什么时候到。”
“不知道,洪晏说就是今日。”
事情源于三个月之前,那时溪川的父母依然安置妥当,家中一般土地被换成银票揣在二老口袋里,溪川便跟着楼箜上学堂。
此学堂并非书院,而是设在楼箜舅母家中,请夫子教授的小学堂。
此举为的是老将军怕楼箜待在上京玩物丧志,特地压他在此多读几年书,好断了习武的念想。
溪川倒是没什么,左右她还沾光在楼箜舅舅那儿谋了个小职位,不求俸禄,只是报答他们给自己在学堂分一书案的恩情,再不敢求其他。
但是那夫妇两个硬是没少过她一个月的俸禄,还给她收拾了一间屋子,吃饭也顿顿不落下她的。
只因为她是楼箜的小兄弟,所以便也被视作他们的孩子那般,处处留心。
这下溪川是感动的热泪盈眶了,楼箜遭了殃。
溪川为报恩情,下了铁心要让楼箜不仅仅是一路擦边通过科考,还要拿一个不错的名次出来。
所以每日盯着楼箜从鸡还没起读到狗都睡熟。
楼箜想要抗议,可偏偏他的舅舅舅母好生欢喜,因为他们家的两个混小子也被溪川激励地勤快了起来,一家三个不务正业的混球终于良心发现,他们乐还来不及,哪儿还会管他们读书要吃的苦。
所幸两眼一闭,在此间事上装死。
而这期间,洪晏因为感激溪川救命,虽然她也不是针对他施出的援手,但小公子就是凭此事觉得溪川人好,要结交。
溪川起初只是见面打声招呼,觉得有这么一个小友也不错。
但很快,腰缠万贯且豪义大方的洪晏从家里掏出一篮沉甸甸的金子,从老家长途跋涉运过来,亮闪闪堆在当家的面前,晃得两个见惯大风大浪的中年人语塞良久。
这只是孝敬两个长辈的,还不算给她和其余三兄弟的。
溪川从旁看着,暗暗捶拳,有这么一个生死之交简直是太不错了。
紧接着便到了三月前,洪晏的父亲官职变动,调到了洪家祖地,洪晏也要跟着回老家,走之前邀请他们一定要到滨州去玩,车马吃食费他全包。
于是,两个人绝对不是为了金子,而是为了见好友,苦哈哈守在路边小破棚子里,等着洪家的马车。
“会不会不来了,我们要不先找个住处?”溪川道。
“我觉得不会。”楼箜摇摇头,“他一向很守诺的,我觉得可能是被什么事耽搁了,我们在等一个时辰,要是还没到,我们就走。”
“嗯。”溪川点点头。
要了壶新茶,溪川坐在路边,慢慢品着,整个寒天冻地里唯一的热火气儿便只有眼前的茶了。
约莫半个时辰,旁边商铺里忽然嘈杂了起来。
二人闻声转过视线去瞅,却被聚集在一起乌泱泱的人堵着,什么也看不到。
“发生什么了?”楼箜问。
“不知道,看不见。”溪川答。
“会不会是什么特产售卖,我们挤前面抢来吃吃!”说着,楼箜就要往前走去。
溪川觉得不对,哪有商家买东西是呼啦啦风一般聚来的,刚想拦,一柄泛着寒光的短刃划过溪川面颊,差一点便要让人直接毁了容貌。
溪川伸脚往后一抻,脖颈后仰,身子划着挨到背后的桌子边,反身往旁一卧。
镂空的长剑便在下一秒划过溪川的束发,与戳来的短匕实打实相接,崩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没事吧。”溪川被扶起,可紧接着,她大叫不好,伸手就要捂住楼箜口鼻。
这帮人见打不过,便使诈要放迷药来。
衣摆一扬雾般细密的白色粉末铺天盖地砸下来,先不谈这致死量的迷药拿他们当什么了,是连看都看不见了。
溪川这头子捂住楼箜的嘴,另一只手还没来得及捂自己的,肩膀上便挨了一刀子。
红光一亮,楼箜反手就往刀来的方向削去,大开大合之间,人是撂倒了,楼箜人没跑远,也被药撂倒了。
实在是这药不要钱一样撒的也忒多了,几个人都撒,撒了一条路。
于是,一间小小的破棚子里,不分敌我,横七竖八倒了六个人,睡得死沉死沉。
而后赶来清扫战场的人却只有三个。
本来计划好的是七人运两个人,有人运送、有人放哨。
如今景象就成了剩下三个人骂骂咧咧拖着骡子,一人两个颠颠着运走了。
半路上仲月是被晃醒的。
但醒来的第一件事又是想吐。
过量的迷药塞进胃里,加上她又什么都没吃,光喝水了,骡子又不稳。
此时此刻她只想把头切下来洗一洗,洗干净了再放回去。
太晕了,她都有点怀疑自己已经生了病。
不过她没动,而是装死趴在骡子背上,打算听听拐走他们的人是谁,打算干些什么。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被迫剩下的三个人走到现在气都是留着续命的,没一个人想说话。
溪川闭眼听了半天什么也听不到,索性直起身来,倒跨着,坐在骡子上,居高临下盯着底下的三个人。
“劳烦问一下各位小兄弟,我们现下是要去哪里呀?”
小兄弟:“......”
“靠靠靠,他怎么醒了!核子是不是药没下够?”
“我呸。”一边人忒了一口,“还不够?他自己到现在都还没醒来呢,再加就药死了!”
“说,你谁啊?”那人拿着刀壁上前来,脚下行进的动作一刻未停。
溪川现在胳膊腿儿还是软的,也没打算一人打三逃出去,她只会那几招,单枪匹马出不去的,干脆往后面一倒,靠着另一个小兄弟聊起天来。
“是问我吗?”她指指自己。
“不然呢?”
“我记得是各位公子抓的在下,怎言不认识在下呢?”溪川好奇询问。
“问那么多作甚。”一个喽啰举起砍刀,用锋利的刀尖一指溪川脖颈,“你现在是肉票,作为一个肉票你要清楚自己的地位,那就是少说话,多交钱,先把你身上的钱给我!快!”
“哦!”溪川恍然大悟,“所以只要交钱就能活命,那你们觉得我现在这条命花多少钱可以保住啊?”
“二十、三十、四十......”一个人还真掰着指头数了起来,看起来业务还不是很熟练的样子。
那个指着溪川的人一胳膊给他杵到一边,凶悍地拧着面部五官,看起来极其狰狞:“先把你身上所有钱拿出来。”
“哦。”溪川很配合地掏出全部身家。
歹匪轻轻一掂,不到十两碎银。
“不够。”他将钱塞进口袋,“等会儿写信给你的家人,让他们来拿钱换你性命。”
“哦。”溪川很配合地点头。
过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兄弟,你们......”
“闭嘴。”暴躁歹匪长刀一划。
“哦。”溪川识趣地开始装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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