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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笼白纱,江浸月,美人在侧兮,不知天上宫阙。
贾斯站在外边,看着天上的明月,嗅着泥土的芬芳,聆听着远处的江水声,他觉得从今天开始,他要保护好秋月,不让周围的一草一木伤害她分毫。
此时,秋月宽衣解带,坐在了洗澡桶中,她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她到现在都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婉儿会这么对她,她也没有做什么对婉儿的坏事,为什么婉儿要这么对她。秋月真的想不通,一个好朋友变成了一个大坏蛋。难道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没有呀,也没有做任何伤害婉儿的事情,为什么婉儿会这么对她,她真的就想不通。想着想着,头非常的痛。
脏兮兮的泥点滴答滴答的落入洗澡桶中,洗澡桶中的水立马变浑了,变浑的地方慢慢扩散,扩散开了的水又逐渐清澈起来。秋月看着滴答的泥点发着呆,仿佛把所有的疑问都寄托给了泥点。她开始自责,怀疑起自己来。
贾斯身上本来也沾上了许多泥点,他趁秋月洗澡的间隙,回到房间,换了干净的衣服和鞋子,然后回到秋月的门口等她。不知道过了多久,秋月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推开门,看到了贾斯。
贾斯回过头来,看着秋月,此时秋月的头发还在滴答水。一阵风从院落里吹过,吹动了贾斯的睫毛,他看到了爱人的需求。
贾斯赶紧抱住秋月的肩膀说到,:“你头发都没擦干,就出来了,受了风寒可怎么好呢?”
贾斯看见秋月的脸上还都是热水痕,说到:“你疯了吗,脸上的水也不擦干?赶紧进屋去,我再给你擦擦!”
秋月被惊讶住了,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关心她,没有一个人关心她头发干没干,没有一个人关心她脸上有没有水痕。秋月目不转睛地看着贾斯。
秋月说到:“没关系的,自从家没了以后,洗完澡我都是出来吹风的,头发一会儿就吹干了。”
贾斯盯着可怜儿的秋月,说到:“以后我就是你的湿哒哒管家,只要有我在,你的头发就不会湿!”
秋月笑着说到:“那我以后洗澡怎么办,洗澡也会湿哒哒呀?”
秋月说完就觉得自己太唐突了。
贾斯抱着秋月的肩膀,看着怀里的秋月,想着秋月洗澡的画面,脸变得无比红热起来。他赶紧放开了秋月的肩膀,顾左右而言他,说到:“今晚的月亮好亮呀!”
秋月附和到:“是呀,真的有些亮呢!”
贾斯说到:“我去房间里给你拿葛布擦一下头发吧!”
秋月点了点头。
贾斯心里说到:“秋月这女子都是什么虎狼之词!不过还怪可爱的呢!”贾斯喜滋滋的。
贾斯拿了葛布回来,让秋月坐在亭子里的石墩上,贾斯说到:“你坐这里,我来给你擦头发。”
秋月点了点头。
贾斯拿着葛布,撩起秋月长长的头发,捋顺了每一根头发,对折了葛布,轻轻揉动着,反复地按压着,不一会,下面的头发就逐渐干了,然后贾斯把葛布盖在了秋月的头上,轻轻地揉,慢慢地按,头顶上的头发也干了。贾斯拿下葛布,撩起又黑又亮的长发,一阵风吹过,每一根发丝都随风飘扬。
贾斯说到:“你的头发太好了!”
秋月说到:“还行吧,我也很喜欢我的头发呢,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认真地给我擦头发呢!谢谢你了。”
贾斯说到:“如果你需要,我随叫随到!”
秋月快言快语地说到:“那你要天天和我在一起了!”话已出口,秋月又觉得唐突了。
这一次贾斯却没有不好意思,他说:“好好好,我以后都给你擦头发,好吧!”
秋月开心地笑了笑。
此时有人咳嗽了一下,两个人向同一个方向望去,来的人正是女先生。两个人站起来给女先生行了礼,女先生坐在了旁边。
女先生叹了口气说到:“婉儿这丫头真是让人头疼,我暂时把他关在了柴房里,该怎么处理呢!贾斯你熟悉律法,你看这件事应该怎么办呢?”
贾斯狠狠地说到:“把她送官,进了大牢,受不了皮肉之苦,自然有她的好果子吃!”
秋月一想到自己曾经坐过牢,一想到牢里的肮脏,还有饥寒交迫,她心里就难过起来,说到:“还是不要这样了,我也没什么事,就放了她好了,让她回书院读书吧?”
女先生看着秋月,心里竖起了大拇指,说到:“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件事也有我的责任的,我没有把她教好。”
秋月望着一江的镜影,说到:“怎么说,她曾经也帮过我,还借给我钱,一会多包些银子给她,让她回书院好好考女官吧!”
贾斯由衷地赞叹,秋月竟然有如此的胸怀,真的比很多男子都强。
女先生说:“秋月,原来我喜欢你,是因为喜欢你做事认真的劲儿,今天我喜欢你,是因为你广阔的胸襟,真的令我佩服,我也教了很多学生了,但是你真的是我见到的最有大局观的一个人。”
秋月脸红了,说到:“我哪里有您说的那么好,我只是觉得没有谁不犯错,犯了错还是要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女先生问到:“那你还见婉儿吗?”
秋月说到:“算了吧,我不想在和她产生因果,随她去吧,钱你就说是先生准备的吧,不要告诉她是我给她的。”
女先生说到:“好吧,那我去跟她交代一下,明天就让她回去吧。”
秋月点了点头,说到,麻烦先生了。
贾斯坐在石凳上,看着秋月说到:“你真是个傻子,为什么不告诉钱是你给她的呢?”
秋月说到:“我给她的,我怕她不要,回去的路上又要受些苦楚。”
贾斯说到:“你不记得她把你折磨成什么样了呀?”
秋月说到:“算了,都过去了,就不要提她了,说说你吧,你怎么就在这儿了呢?”
贾斯看着秋月,温柔地说到:“还不是太想你啦!”
秋月用拳头锤了一下贾斯的胳膊,说到:“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贾斯捂着胳膊,笑了笑说到:“我可能不太喜欢当官!”
秋月着急地问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贾斯安慰地说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只是觉得我真的不适合当官,我以为的官员是为民为百姓谋福利,可是到了官场,我发现每个人都是在为自己谋福利,根本就不是为了老百姓!太复杂的人际关系消耗了我太多的精力,我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秋月说到:“虽然你很轻松地考上了京官,但那也是寒窗苦读得来的结果,你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不太好吧,你舍得吗?父母不会同意吗?”
贾斯说到:“我倒是没有什么不舍得的,只是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但是我觉得更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秋月瞪大了双眼,说到:“像我这样的生活吗?每天都水深火热的,哪里没有勾心斗角,还是要摆正心态,不是位置不对,而是心态不对。”
贾斯说到:“以往都是我来规劝你,怎么今天你还来规劝我啦,果然是长大了。”
秋月说到:“我都多大了,我有自己的一杆秤,凡事都深思熟虑地,慢慢经验就来了。”
贾斯说到:“你现在还真是成熟,思想比我还要开明。”
秋月说到:“我这是近朱者赤!”
秋月接着问贾斯:“你要在顺德多久呢?”
贾斯说到:“如果你不在这里,我就请旨调回去。”
秋月撒娇地说到:“还不是为了我来这里,到底是意气用事!”
贾斯说到:“毕竟人家还不满十八岁呀!”
秋月吐了吐舌头,说到:“那也不小了,也该成亲了!”
贾斯说到:“我和谁成亲,和你呀?”
两个人都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聊天了。
晚风轻轻地吹拂着秋月的长发,每一根发丝都随风飘扬,在风的尽头是那皎洁的月光,在那发丝的深处是那爱情的美好。
贾斯突然拉住秋月的手,说到:“我娶你好不好!”
秋月看着贾斯的眼睛,眼神里都是真诚,她也想答应,可是她还有未完成的使命。
秋月撤回了自己的手,冰冷地说到:“我现在还不能嫁给你!”
贾斯生气地问到:“为什么呀,我现在要功名有功名,要颜值有颜值,你还要什么呢?”
秋月低头说到:“不是你的问题,是我!”
贾斯问到:“你怎么了?你母亲不会同意?”
秋月摇摇头,说到:“不是!”
贾斯焦急地说到:“那是什么?”
秋月摇摇头,她不想说,她不知道说了,贾斯能不能理解她。
贾斯更加焦急地说到:“到底是什么?”
秋月手都冷了,摇摇头,说到:“你还是别问了,总之现在还不是时候!”
贾斯冷静下来说到:“好吧,我给你时间考虑!”然后灰溜溜地离开了,只留下秋月一个人。
秋月披着一肩的长发,在风里看着贾斯的背景,心里也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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