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一身帝释青广袖飞肩束腰长袍自那个破碎的洞口处出现,他犹如一座远山静谧端庄又不容忽视,腰间镂空祥云纹样银光流转更为其添了一丝朦胧。
“各位不必惊慌,吾自会将你们带回,在照心剑阵后再由师门领回。”
那双悲天悯人却没什么情绪的眼睛让蹲在原地撑下巴的林鸩确认了一件事。
嗯,又是一个高冷小仙男,让我看看是谁家孽畜的家长过来领人。
庄重稳步腾飞向下的人险些脚底一滑,面色平静的看向自己腰间佩剑,果然每次带着照心,他的心就会受到不小的打击。
等触地后他将人一个个用灵力抬起,核对身份,核对好后将人往顶上一抛。
林鸩面前一个修士汗如雨下,细声念经:“完了完了,和晏宗主都出来了。”
因为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地宫最边上,紧贴出口,一定是最后才能查到。
林鸩就极细微的挪一步过去拍了那人一下,用气声问:“哎,道友你是什么门派的?认识这个小仙男啊?”
许浒见她这大咧咧还凑热闹的样子心慌极了,偏偏他又动不了。
如若不是当下场景不对,那人一定会大声斥责,可现在他只能用脸发力:“如此奇诡称呼属实大不敬!这是我上清宗宗主云和晏,从不轻易露面。”
林鸩无所谓的一点头:“还真有顾清竹的师弟啊。”
吴玦费力侧头看到林鸩蹲着,他便觉这小女子看不出深浅,修为看上去只有练气一层,却在如此威压下也风轻云淡,原不想多有交集,但在听了这个名字后压不住了。
他跪着往林鸩边上靠:“这位道友与代宗主如此熟稔?哎,可否替我求求情?
林鸩搭着他被威压压弯的背:“你怎么不自己求?我替你求有什么好处啊?”
他见有戏,颤抖的将左手从额头底下挪出,前三指并在一起搓了搓。俗话说得好,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
“不瞒道友,上清宗五道十三峰如此巍峨门派,顾仙尊是宗主嫡传,又是代宗主,怎么能是说见就见的。道友若是能帮,吴某不才有些家底。”
林鸩眼睛眯起:“道友使不得,如此奇诡手段,岂不大不敬?再说大家都是修士,这么说话都能听见。”
他语气九转十八弯的冤,他那只是表个忠心:“道友大量,道友放心,听不见,如今在外行走谁还不带个销音法器。”
吴玦晃晃腰上那块玉:“我这也是被人哄进来,实在不知为何如此啊。”
都是那个万仙门,说是什么有一个巨大的赚钱机会,他才被带出来的。
林鸩看他这熟练的捻手动作,就知道这是个惯犯,典型财主朋友,花钱买心安,要是他真没做什么,忽悠忽悠也不是不行。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个事不是说不给办,咱就是说没有事是有心办办不成的,主要就是个尽力。
林鸩语气十分郑重的嗯一声:“我尽力而为,道友见机行事。”
我这个力尽到哪里,就要看你这个机见不见得到了。主要目的就是个套话,看你这么实诚,我也是希望你好的,林鸩拍拍他的肩。
说完她就回到许浒边上,将自己窝的更深一些两手托腮继续发呆。
前头站着的云和晏嘴角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这个林鸩颇有些自己不当人也不把别人当人的轻松自在,她竟丝毫不会良心不安。
正在他对面作答自己师门的人被这个意味不明的似笑非笑吓得不轻。
“云宗主,我句句属实,并无隐瞒啊!”
“不必在此同吾解释。顾清竹,帮后面那些弟子验明正身。”
云和晏将顾清竹叫出来,手上抬人动作不停,周围牢笼的锁却被尽数拂开,里面的人也被轻柔的托上去。
顾清竹应声后寻着许浒显眼的块头找到他俩。林鸩在他一个手势后才慢慢站起来,许浒倒确实真的松了一口气。
林鸩在顾清竹开口前对他招招手,当着吴玦的面示意他附耳过来。
“……,”然后推开他:“好了,顾清竹,我话就说到这,再多就无礼了。”
顾清竹什么都没听见,知道她在玩把戏,但时机不对又不好太拆她台,直接一下把她向上甩出洞口。
啪叽一下掉在一个浮在空中的木船上,上船的所有人都规规矩矩盘腿坐着,仔细看就能发现,他们不是不愿动,而是不太能动。
一转头在另一个平台中她隐约瞥见了许木槿,就知道云和晏是顾清竹叫来的没跑。
底下吴玦在原地被巨大的惊喜砸的头昏,嘿呦娘嘞,碰上个有点真本事的,原以为这又是一次没有水花的忽悠。
在所有人都被扔进飞舟后,顾清竹才到云和晏身前,将一个玉盒递出:“师尊,这是方才那只蜘蛛留下的,只这颗珠子留存其余尽数消解。”
云和晏毫无波澜的应声:“嗯,对外只称是妖物之乱。”
顾清竹不认同,他拧眉:“师尊,此事……”
“吾知道你想什么,此事诚然不可不察。但修仙界乱象频出,不说别处,光东洲内部就不知有多少牵扯,贸然以魔论事难免惹祸上身。”
云和晏轻飘飘的看他一眼:“唉,果然还是年轻,颇爱做个人了。说起来,你传音过来时提到的两人,为何执着于要他们拜入上清宗。”
顾清竹只觉得自己心魔要犯,甩手掌柜不知宗门疾苦的师尊,无人突破外患频发的宗门,有时候真想撂挑子不干。
他语速极快如实回答:“林鸩,很是有趣,被挖了个灵根后重新蕴养出雷灵根,半日中先是炼出法器后又战时突破,性子又杀伐果决。许浒,虽说是个莽汉,但天土灵根天生巨力,是难得的好苗子,宗门需要。弟子可以收他们做内门……”
云和晏幽幽道:“做师妹师弟吧,林鸩吾带,许浒交予你三师叔。至于你,知晓门中无人可用,怎的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回去之后你的阵法要勤加操练。”
顾清竹终于知道对林鸩那一丝熟悉的噎感从何而来了。
在船上,林鸩左边是许浒右边是财主,
吴玦才一上来,就顶着大压力颤颤巍巍从储物袋中掏出另一个红色储物袋。
他发出细小怪声:“普斯普斯,本人吴玦,道友怎么称呼?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许浒同她说:“这人不知底细,不要大意。”
林鸩点头。
她看着周围人一个个都悄眯动嘴和同门对招子,她就坐过去与他互通姓名:“先不着急给,你露个实底,你怎么到这来的?”
“哎呦这真是天大的冤屈,那万仙门道友知道吧,专收那些被其他宗门逐出来,或者灵根极差弟子的那个宗门,杂归杂,但越是这种地方,那个消息啊,这个啊,”吴玦盘着腿又做出经典动作:“哎,就特别好搞,我也是被蒙蔽了。”
林鸩十分自然地将那个储物袋摸出,系在自己腰间:“嗯嗯,万仙门弟子,这里可多?”
他开始不停动脖子示意:“多,刚才那个举剑的就是。道友,滴,滴。”
林鸩系完抬头:“啊?我不叫车。”
吴玦狠叹:“叫什么车,滴血认主啊,要不会被抢,财不露白特意给你挑个红的,好藏。”
林鸩起了心思逗他,这人真会递话头,每句话都能透出她想要的消息,话外又在试探底细。
“我若同你说,这原是件白衣裳,你待如何?”
这破破烂烂的白衣又是破口又是浸血,因为糊的太厚,远了看确实可能以为原本就是这个层层叠的制式。
吴玦闭眼略侧过一些低头,原是作揖是的头部动作,但他手抬不起来:“道友,失敬失敬,回头必然重礼答谢。”
无论如何,这位林鸩道友都值得相交啊。
刚上来的云和晏听见这么一句,暗暗为吴玦这初具人形却灵智不全的弟子默然。
交她这个朋友,你算是把自己的脑袋挂到悬崖边上了。
林鸩毫无敬畏的眼神在无意间与云和晏撞了一眼,在对上的那一刻瞬间变成一张十分灿烂毫不违和地笑脸,做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
很是会装。
云和晏十分平常的移开目光,好像从来没见过林鸩。
这艘木船在出了地牢之后是直接不断上升穿透云层,在触及一处云层缭乱,气息神秘之处后,船外光景瞬间大不相同了。
从旁边的板棂窗外看去粉紫色的云彩不见边际,忽的一声似鲸长鸣传来,船体被一庞然大物一蹭,却十分稳当不见丝毫波动。
它见无法撼动分毫,似是有些失落的钻进云层中去了。
许浒颇为好奇,但他也没在这时候有什么反应,不过吴玦方才就一直关注他们,自然没逃过他的眼睛。
吴玦随意说道:“这位十分魁梧的道友可是遇这霞云鲲遇的少?它可不似表面忠厚老实,蹭这一下若是能将灵舟击翻,整船的人就成了他的盘中餐了。”
林鸩与他打哈哈:“嗯,我师兄与三师叔炼体多年,几乎从不外出,要不是顾清竹他还苦哈哈练着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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