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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竹有种一口气上不来的感觉了。
他塞果子的手更用力了一些:“就吃你的吧,真恨不能给你毒哑了。”
林鸩连忙解决到嘴的果肉故作震惊:“哇,比灭口还狠,要我活着受罪。”
第三道天雷比顾青竹的回答先来,一下给林鸩痛的抽气,方才那灵丹止痛的效果貌似消失了。
顾清竹也略显吃力:“别贫,你好生运转灵力。”
这一下之后确实缓了一会。
林鸩有些气虚:“说真的,刚才那东西你说叫魔,从前见到过吗?”
顾清竹摇头,看过来的眼神也认真许多。
“并无,魔物早千年前就被封印。我如今也不过一百有七,刚才只是根据书中记载自行判断的说辞,故而才问你为何知晓此物弱点。”
林鸩坦然道:“弱点确实是我瞎猫逮死耗子,不过沈聂,就刚跑那人或许与李家有些瓜葛。许……”
她转眼就看到许浒双眼紧闭盘坐,身边地质尽数龟裂冒出土刺。
“人虽莽了些,天赋确实不俗,刚才那句话并非胡说,”顾清竹搭着林鸩的手用了点力:“第四道估计要来了,会越来越难忍受,实在没法子就运气抵挡片刻。”
如此眼下便只能先专注提升实力,林鸩在第四脉凝实后将雷灵根补位,此时于天际卷起紫云,中有龙躯忽现,见首不见尾,骤然安静后一声龙吟伴随雷鸣,列缺霹雳巨响滔天,黑夜忽如白昼。
许多人都被吓醒,跑出来看到的是如枯树成林般停滞于空中的银蛇。
异象直到林鸩奇经八脉均被打通才消失。
登时四处惊叹,天爷,娘亲之语阵阵,院里都能隐约听着些。
屋里两人大眼瞪小眼,林鸩清晰地感觉到顾清竹愣住了。
她眨巴下眼睛:“嘶,这动静会不会太大了。”
顾清竹连忙把她拿小半个果子的手压下:“这,确实大些,不过无碍,越大越没人敢妄动。”
他又找出个玉盒示意,林鸩非常默契的把果子放进去。
“天,天哪,沈家遭难了-”
外面传来颤抖惊慌的声音伴以水声及鞋底摩擦地面的错落声。
林鸩只能暂时忽略顾清竹尴尬的表情起身。
她顶着一身血衣,眼疾手快扒到窗边幽幽喊道:“我不该去招惹李家啊!娘,爹!我们一家死的好惨啊!”
“鬼,鬼啊!那私生女来索命了!”
邹全慌不择路连滚带爬的跌出院门,两个夜里遇见奇景伫立的打更人见了,其中一人上来打算扶他。
手一触背就把邹全吓得三魂没了七魄,他原是想来沈家院门前泼些泔水出早上的气,不曾想竟是遇到如此场面。
他不顾满手馊臭,抱着头胡乱叫喊,嗓子都破音了。
“不是我,不是我!别找我,我不过早上推你一下,李府杀你,你去找李明轩,找他啊!”
那更夫一听不对,壮着胆子朝府门里探了几步,没多远就正面撞上一左手于大臂处被撕扯下来,筋皮连着但断骨白森森外露的女使残躯。
往远处望一眼更是遍地起伏的黑影。
顿时左手的灯笼和铜锣散落一地,猛的退后奔逃出府。
“快,快回府衙,沈家被李府灭门了,速去禀报!”
那更夫体格健壮,声音浑厚响亮,周围许多看热闹的人都听到了。
“快快,把孩子带进去,出事儿了。”
“我说怎么雷打成这样,这怨气,咦,吓死个人,快走快走。”
……
顾清竹缓步走到林鸩身后,将她往旁边带,拉离风口,好让她不被夜里的寒风拍打。
等人面朝自己站稳了,他酝酿片刻,语重心长问:“为何故意吓跑那人?”
林鸩看他似有责备之意,故意逼近他一步:“你可是觉得,我心性有些不佳,故意报复他。”
顾清竹不退不做声也不否认,他摆明要听她讲讲原因。
林鸩笑意晏晏:“若确实如此,你是不是后悔救我?”
看林鸩一副笑嘻嘻无所谓的样他有些气恼,她毫不关心自己的状态如何,只知做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掩盖。
顾清竹做出一副训小孩的模样:“自是不会,心性少有纯洁无瑕者,何况那两人也罪有应得。只是与你将来道途关联甚深,有过改之便是。”
“我在你眼中这么不堪吗,啊,伤心的嘞要厥过去了咳咳。”
林鸩捂着心口咳嗽,发丝垂坠一副很受伤的样子,但语气实在叫人怜惜不起来。
“你能不能有些正经时候?”
一个脑瓜崩弹下来。
林鸩猛地一闪,但没逃过去。
这就是修仙的好处吗?百分百空手打脑瓜。
她轻咳一声开始细细盘剥这件事。
“好吧,还记得刚才说的那个李府吗?那东西如果真和李府有关,他们必然严防死守不会让人察觉。官府奈何不了他们,但流言猛于虎,他们不得不走过场。如今这么一搞,不为搞垮只为搞乱。”
林鸩忽觉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随便靠着窗框倚着。
“而且正值测灵期间,凡俗对仙门一向敬畏,出这种事难免有些不拿你们放眼里的意思。这事我是肯定要查。既然要查,就要把握住一切机会扰乱他们的阵脚,对方越乱,空子越大于我而言就越有利。”
顾清竹频频点头,看了一眼已经清醒的许浒。
“原是如此,倒是我一叶障目。那方才叫他又有何深意?”
“这我也不太清楚,”林鸩走到许浒那边:“许兄你方便和我们讲讲你与李明轩是怎么认识的吗?”
许浒看林鸩,总觉得她站不太稳,所以他就想拿手背放在她小臂下给她借力。林鸩见此划拉划拉双臂示意自己没啥大问题,不用这么照顾她。
随后他才开始说:“这没什么不方便的,我阿娘独身一人带我,但自小不愿我丢下功课。与李明轩同窗过一阵,他幼时欺凌弱小被我拦过几回,后来虽是到别处读了,但还是被他盯上了,相见难免要讥讽动手。”
说完后他反而突然有些迟疑:“说到我阿娘,她似乎,与你阿娘认得。”
许浒有些难开口,毕竟傅萍如今还在这层层红白纱里躺着。
他一顿还是打算接着把事情讲完:“我与她提过一嘴早上的事,我从未见阿娘如此紧张急切,后来因为天色不早我硬是拦下她,说我来走一趟,她出来前还叮嘱我切记要问候你阿娘。”
林鸩突然感觉有点头脑风暴了。
她屈起手指放在下巴上摩挲两下:这种情况不是闺中密友就是李府旧识啊,但为什么急切要见呢?如此熟稔应该平日也能见啊?除非……
“许兄,这个问题或许有些冒犯,你不想回答就不说。”
许浒嗐一声:“我还生怕刚才的话冒犯你,你倒担心起我了,大大方方问,没事。”
林鸩皱眉捻捻手指:“你知道你爹是谁吗?”
“嘶-”许浒陷入沉思:“这倒还,真不知道。”
妈哎,这事整得。
“你当年换学堂,是不是你阿娘知道你和李明轩的事,才做的决定?”
他回想片刻后双眼睁大:“确实,你怎么推断出的?难不成你还会算命?”
林鸩叹气摇头:“那倒不会。许兄,猜测毕竟有失准度,咱能不能拜访下你阿娘。”
“此言有理。”顾清竹跨步上来。
“那可以,毕竟这事情我笨嘴拙舌也解释不清,可你浑身是伤能走吗?”
“嗯,问题不大,方才不是引气入体了吗,顶多就是点外伤了。”
林鸩朝着桌案那边去,用还在淌血的袖管在宣纸上歪七扭八留了字。
满门死于非命,若无处安葬,自会登门索要。
官府惧怕李府威势并不会多认真的处理这案子,可满府上下的女使小厮死的太冤,作为一个已经成为索命鬼的人又无法为他们置办什么。
只能指望家中财物尽数充公后,那些人出于对鬼神敬畏和良心使然还能给他们一些体面。
吓吓他们加上知道的人多或许用处能再大些。
林鸩走到傅萍身边,蹲下将她从地上托扶起来,小心的将那把匕首取下。
她一定不愿意被留在这个笼子里吧。
匕首被送进林鸩腰封中。
谁知道这是什么来路,要是留在这里真被谁牵出点什么就好玩了。
“算算时间也该有人到了。我们应该,不能走正门,所以-”略还有些稚嫩的声音拉长:“顾仙长,这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顾清竹一阵寒芒上背,颤了一下:“你这是什么谄媚说法,叫人平白无故吓了一跳,正常一些。”
“毕竟一个你抵十个我,叫你仙师你担得起。”林鸩扯了块还算干净的纱裹在傅萍身上,还一边调笑他。
“你现在知道我看你邹邹时候那种恶心的感觉了吧。”
许浒幸灾乐祸给了顾清竹一杵子。
阵修的身子骨真的没那么禁得住折腾,更何况这人颇有点天生神力的意思,顾清竹猛的咳嗽了两下。
“咳咳,我真的,最烦你们这些天生做体修的料子。你能和我三师叔相识必定相见恨晚,都是三句话就杵人。”
林鸩实在憋不住笑出声:“那要认识了不是一路上就见他俩互杵?”
顾清竹想想也觉得场面诡异:“那估摸得叫个医修护着别叫他俩给对方杵过去。”
“我能是个人就杵吗?真是不知道说你俩什么好。”许浒翻了个白眼。
顾清竹顺了两下气,随即开始以灵力空手起阵,繁复的阵法顿时成型。
之后他与许浒说:“我以你的想法为基石决定传送地点,你直接想自己家在哪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