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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入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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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钦道:“小阁主问你们话,怎么不答?”

一干人只更瑟瑟发抖,寒气浸身,哪里还敢开口?朱岩辞玉走到主梁之下,却不走了,竟是低头一看,鞋子前圆滚滚地躺着一颗玉珠。

朱岩辞玉道:“父亲别生气。”话里竟是带着戏谑的笑意,眼睛慢慢移向主梁,

“兴许是梁上的老鼠弄掉了甚么石头尘土下来,惊扰了美人们呢。”

段荆二人大气不敢出,本乐舞喧天的主殿此刻静得只余殿外沙沙的风声,朱钦并不答话,反而是一个女声开了口,只听她咯咯笑了两声,道:

“今日蒙阁主相邀,我们兄妹八个也没带甚么厚礼,不如就给阁主捉只老鼠,倒是不费力。”

这一声不阴不阳,嗓子里咬了一口碎石碎砂似的,嘶哑得难听,却又魅惑得渗人,正是喜怒无常中的薛惜容。小荆已经下意识地去摸腰侧的刀,却才想起刀被人取了,现下两人身边半点可用的也没有。

小荆心想:‘虽是人多势众,却也未必没有胜算,何况段玉台法力高强,不如趁此时抢了先机先出手。’还未动作,却被段玉台暗力按住。

朱钦道:“甚么老鼠,叫它扫了我们的兴,喝酒罢,酒还热。”便挥手示以一干舞女乐妓退下,又挪了旁地一把凳子,道:

“辞玉,你坐到这来。”

小荆登时松了口气,道:“多亏你反应快,否则又免不了打一场了。等咱出了听澜阁,你把那移行咒教我可好?”

段玉台也松了口气,点点头。原来便在玉珠滚落到朱岩辞玉脚下时,段玉台当即画了道移行咒,两人遁形到主殿顶上,却也因虚惊一场,两人都忘了方才屋顶上瓦片撬动的声音,不再追踪。

轻揭瓦片,便可鸟瞰殿内事务,一干人却没再对二人多有理会,仍然是饮酒谈笑。

小荆轻声问道:“你刚刚为甚么按住我?你我之力,未必打不过他们。”

段玉台一面观其内景,一面细嗅,却说:“你我之力可以对付他们,却不一定走得出听澜阁,我闻到很浓的妖气。”

小荆还以为他在担心甚么,听此言不禁哑然失笑,想来是段玉台方才太紧张,忘了小荆本便是妖,拍拍他的背宽慰道:“是我的。”

段玉台却摇了摇头,认真道:“你半点修为没有,怎么会有妖气。何况妖气浓烈,若不是阁里藏了只修为甚高的妖,那便是藏匿了不少妖物在此。若只是群妖匿于此地,也不算太坏,若是妖物是他们豢养的,那便遭了。”

小荆闻言不禁瘪了嘴,她从未与其他妖往来,自然也不知甚么修为甚么妖气,而今段玉台说她半点修为没有,好似妖生有那么点挫败。

只听得众人落座后,朱钦道:“八位急甚么呢?辞玉这不是回来了么。有了这姑娘,自然有人替你们取那《中参秘方》遗失的上卷。届时古籍归我,起死回魂丹的秘方归你们,如何?”

甘应恩道:“古籍遗失亦不过是传说,究竟有无这卷古籍尚未可知,你哪里来的底气便说有人能寻得这卷古籍,又能为了一个小姑娘便把古籍给你?再说,空有残籍,秘方未全,又无药物,于我们有何用处?既然没此物,便是想空手套白狼,这买卖我们不做。”

朱钦闻言并不恼,似笑非笑地看着八人。杨蒙善却真把朱钦的话听了进去,压声对甘应恩道:

“别冲动!若是真有这卷古籍,即便是其中一章残籍,那也是价值连城的古方,你我八人耗尽一生学药制毒,恐怕也比不上残籍点拨两句。何况若真有古籍,还怕整卷抢不到手么?”

朱颜辞玉悄地翻了个白眼,悠悠道:“至于奇珍药物、炼药之器,还有我听澜阁办不到的么?还有什么好犹疑的,莫非前几日群雄聚会,几位还没被天下英雄笑够么?”

甘应恩仍是不畅快,杨蒙善道:“没退路啦!我们已经和整个江湖反目,这一来路我们杀了多少人?如今没有这卷古籍,你我在江湖上便永如过街之鼠,人人皆可除之!”

小荆悟到:‘看来是要我去寻《中参秘方》,那便是值当做这么大一场波折买卖了。只是我哪里就知道《中参秘方》在哪里?又怎么偏要我去?’段玉台亦若有所思,却未多问。

朱钦见目的达到,眼中甚是欣慰,那些算计和阴险却哪里逃得过屋顶二人之眼?

朱钦转而问朱岩辞玉道:“辞玉,你方才看过人啦?”

朱岩辞玉回道:“是,方才去西厢房看了那个姑娘,是关山教那个弟子无误。只是.......”

秋秉烛本便不愿意做着买卖,不过是拗不过兄妹七人,而今终于忍不住,言中有怒,道:

“你甚么意思?人如你吩咐带来了,我们八人被那群孙子一路追杀,风餐露宿,行如过街之鼠,哪里遭过这般待遇,如今还想赖我们甚么?”

朱钦抬抬手,示意朱岩辞玉说下去。朱岩辞玉道:“方才请了医官看,怕是情况不好,那俩人不能答应......”

小荆话已不待听完,登足便往后殿厢房疾步寻去,段玉台只得紧随其后,只觉事情不简单。

夜月透窗纱,寂寂地侵透着沉晕的草木香,浸泡在寒露夜风中酿着令人沉醉又欲逃不得的气味,浸冷了少女散乱在地上暗彤色的裙裾。冷香生寒,弄潮残月,淡淡的月光照在少女面上,却只静静地勾勒着少女安逸的睡容,生怕惊醒了少女夜梦。

少女咂咂嘴,身子一歪,“咚”地磕到地上,这才睁着惺忪睡眼醒了过来。借着月光四下一看,才知自己歪靠在一根柱子旁睡着了,挣扎着站起来,却才发现两脚伸张不开,又酸又麻,原是不知被泡过盐水的麻绳捆了多久了。手想伸来解了麻绳,却亦动弹不得,已是捆久了没了知觉。

“呸,几个老东西净干些上不得台面的破事儿来。”

少女啐了一口,费力地扭动着身体靠近柱子,蹭着柱子借力站了起来。两腿并着蹦到窗边,却见窗外黑压压一片,只依稀见得草木的廊廓,月光也是黯淡,甚么也瞧不见。

少女皱起眉头:‘奇了,我分明记得原先是往北赶路,而今也早过了立冬了,怎的此处此时还有这么密一片高大树林?若是在家中,树上也早也落叶结霜了。’

一想到家里,少女不禁感伤起来,‘若是大姐姐此刻也在便好了,她那么聪明,武功又高,哪里轮得到任那些老东西欺凌?早知便该好好听大姐姐的话,好好练武功才是。只是不知道大姐姐去哪了,而今过得好不好。’

这个面容肮脏的少女正是涂珈,和小荆分开只不过七八天,却可见涂珈早比在群雄聚会上消瘦憔悴许多,眼里却仍是不服软的样子,这一路不用想便知也受了许多苦。

正此时,几滴陈灰“喀拉”从屋顶飘落到涂珈肩头,涂珈警觉抬眼,闪身躲进了旁地一尊巨佛像后边,心中又惊又喜又惧:

‘也不知是不是大姐姐找来了,大姐姐的武功自然是了得的,就是怕那些人耍心眼,专专设了个陷阱骗抓姐姐,若不是大姐姐,此时又是哪个瓦上猫找来此地?可恨那些老东西把我的赶羊鞭夺走了,又捆我手脚,若是来人不善,我也难逃一劫。’

只听“哗啦”一声轻轻的衣物扇动之声,便是一人从屋顶撬了瓦跃下。涂珈悄悄探身而望,月光朦胧,夜风微扬,摇曳着淡青的衣襟,在微茫白烟中似画中双生莲瓣层层缱绻,染银女子一头霜。

望着身形窈窕的青衣女子,不是她日思夜想的大姐姐又是谁?涂珈几欲呼出,却猛地张口不得,嘴死死地叫人捂住,声到喉口,却只得化为“呜呜”两声淹没在喉里。

青衣女子听见响动,从腰侧抽出一双半臂长的铁棍,警惕地听声辩位。涂珈一见,也冷静下来,心想:

‘奇怪,怎拿的是棍子?却如此形似大姐姐?我身后的又是谁?如今一下来俩,却都不知敌友,只得随机应变了。’

青衣女子似听佛像后响动,竟朝着佛像慢慢走来,只是面上蒙纱,看不清模样,涂珈心中一紧,大气也不敢喘,心想这下又得白白挨一劫,也不知还有命等得小荆来救她没有,绝望地闭上双眼。

当是时,却听“哐当”一声,涂珈两眼一睁,只见两扇大门已是大敞,火光跃跃,呼啦一声冲上数十个蒙头蒙面手持利刃的大汉,一下把屋里照得亮堂。趁女子回头一望,涂珈只觉耳畔两侧擦过两道厉风,“咻咻”两声竟是身后人抛了二枚金镖出去!

涂珈心中暗叫不好,却当即被身后之人狠狠往后一抛,一道褐色身影从她身后跃身而出。只此一瞬,女子折腰三翻,卷生得白烟也滚滚,“铛铛”两声,两枚金镖便打飞了出去。

登时,佛堂之内裙裾同宽袖齐飞,刀剑棍棒双双撕咬,火光月色绞混一织,冷风热气卷卷而生。

而众人混战之时,涂珈却没被抛落在地,只觉被一人稳稳接住后背,回首一看,不禁惊喜呼道:

“大哥哥!”

涂珈此时方才看清,捂住她的嘴那人竟是一个和段玉台年龄相仿的翩翩少年,不过面上神色却狠戾得多。涂珈还未来得及问小荆在何处,段玉台已带她遁形出阁,松了手脚,只叮嘱她逃至远郊等着会合,又在空中消失不见,涂珈愣了许久,不敢信眼前是真是幻。

那厢段玉台再赶到时,朱岩辞玉恰擒了那青衣女子,见段玉台来,才笑道:

“段大哥,来迟一步了,不过我也未欺你二人,涂珈姑娘,算得一份大礼罢?二位既愿做梁上君子,想必我要二人办的事也听得真切。如今我朱岩辞玉未食言,这笔交易我们便算是做定了。”

段玉台却不怒,只问道:“那你究竟是要我去做,还是要她去做?”

朱岩辞玉自是不曾想段玉台见小荆命在旦夕,仍是淡定,心下也有疑虑,道:

“我自是两人都要找。而今她已种了我听澜阁最厉害的蛊毒,七日便要毒发一回,种者毒发之时痛如挖心剔骨,需得续蛊续命,你若不想她死,便也种下此蛊,从此听我听澜阁差遣,事成之后,定护送二人完好离开。”

“如此。”段玉台轻笑道:“原来小朱阁主从头到尾是做了个局,把我们偷听也算在了局里,千辛万苦骗得那八毒圣人绑来一个小姑娘,便不过是要给我二人种下蛊毒。怕不是那《中参秘方》也是诓骗那八个的?”

“不错。”

朱岩辞玉见段玉台总笑得置身事外,心中总有些别扭,也觉他可憎起来。好歹小荆是他出生入死的同伴,又是容貌绝尘的美人,便是段玉台当真半点心动也没有,难道竟一丝人情味也无?朱岩辞玉心中又因此对他多了几分鄙夷,觉得自己多少比他高尚三分。

只听“呼啦”一声,朱岩辞玉还未反应过来,登时喉咙一紧,脖颈上竟紧紧绕着三圈绿绫,心下一惊,只听耳熟的一个女声在耳后传来:

“都说见了祖师奶奶要磕头问好,怎还是这般没规矩?若真是我的弟子,可是要挑断经脉丢出师门,免得伤了小猫小狗也罪孽。”

又似一诧,笑道:“嗐,段玉台,你看我也染上你们凡人的臭毛病了,弃徒这门活,我可是学坏了。”

朱岩辞玉心中登时一阵发毛,四下一看,自己的手底人哪里还有一个站着?

段玉台两手一背,故作无辜,笑道:“师门有规矩,不得滥杀无辜,只是瞧着兄弟们累了,让他们休息半宿。玉台擅作主张,还望小朱阁主莫气。”

绿绫主人绕道跟前,笑盈盈一张脸,正是自称祖师奶奶的小荆。朱岩辞玉登时大惊,那自己抓的又是哪个?

久未作声的青衣女子终是揭下面纱,玉面朱唇,垂眸有泪。

朱岩辞玉转头一见,惊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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