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见霖摇摇头道:“用不着一一报上名来,我只是看看都有谁是我东宫的人。还有就是想交代几句话,要你们知道。”
王福儿忙躬身退回太监这一队中。
杨见霖扫了一眼众人道:“你们中间有伺候过我的,也有没伺候过我的,今儿我在这给你们立条规矩。”规矩两字咬的极重。众人听了都将头买的更低了。
杨见霖接着道:“不论你们是皇太后、皇上、皇后,还是贵妃送来的,既然进了东宫的门就要守我东宫的规矩,本王的规矩不多,就两条。第一,本王只看忠心,只要忠心对待本王,本王定不会亏待于他,但凡有吃里扒外的,不用禀了慎刑司只在我东宫内就是一个死字。”
众人听罢都偷偷抬头看了看杨见霖,但见他脸上毫无波澜。
随后杨见霖又道:“第二条,在这东宫之内,除了本王的话,她的话你们也得听。”杨见霖用手指了指霓烟。
霓烟一惊,转头看看杨见霖。众人也大着胆子抬头看向霓烟。
杨见霖看也不看霓烟道:“罗霓烟是本王的贴身宫女,守护了本王十多年,尔等胆敢私下里议论她、诋毁、甚至是去皇上,皇后,贵妃处告状的也是一律打死。”众人听后更加惊讶,纷纷相互交换眼神。
王福儿回过身来,狠狠瞪了众人一眼。众人方才低下头。霓烟则觉得自己被众人的目光扎了几百下,今日是杨见霖立威,自己又不好出言反驳。只能脸上一脸肃穆,脊背挺直的任由众人的目光打量。
杨见霖也不看众人,又道:“喜鹊,你出来。”
喜鹊闻言,走出宫女队伍,站在杨见霖面前跪下行礼道:“奴婢叩见殿下。”
杨见霖道:“以后你就是一等宫女,管理本王的衣食起居。”
喜鹊听了欢喜异常,忙行礼道:“多谢殿下,奴婢定然听霓烟姐姐的吩咐伺候好殿下。”
杨见霖见她如此通透,笑道:“喜鹊这名字如今配不上你一等宫女的身份,当叫一个文雅些的才好。”
喜鹊听了,点头道:“那就烦请霓烟姐姐,给我取个好名字吧。”
霓烟见推辞不掉,就勉强开口道:“我记得你是夏天的生日,正是荷花开放的时候,你又喜欢青青的艾团。不如就叫青荷吧。”
喜鹊喜道:“多谢姐姐,这个名字甚合我意。”
杨见霖轻轻的点点头,又道:“如月、如玉你两人,又如何回我这里?”
如月,如玉二人刚才听了杨见霖的话,已经心中不安了,又见杨见霖叫她二人,两人吓得面如土色,双膝跪地道:“殿下饶命,奴婢当年真的不是有意背叛殿下。”
杨见霖冷笑一声道:“当时我落魄,你们另寻门路我本无话,如今你二人又为何回来了?”
如月、如玉哭道:“奴婢们当年猪油蒙了心。不服霓烟姐姐的管教。所以存了另投他主的心。奴婢们离了殿下之后就后悔了,本要回到殿下身边当时总管太监元喜说,殿下身边就只能有三个宫女。所以奴婢就没机会回来。如今奴婢们听说殿下回来,就找了门路回来了,如今奴婢的话殿下不信,只求殿下留下奴婢,以观后效奴婢定然用心服侍沂王,听霓烟姐姐的吩咐。”
霓烟见众目睽睽之下,杨见霖如此发落两人,知道他是给自己出气,可是如月是周贵妃的人,她重回沂王身边想必是周贵妃的安排,自己今日已经树敌无数,不好再找对头。
于是忙站出来,替二人打圆场道:“殿下一片仁厚之心,当知道浪子回头金不换。今日她二人知错回头,何不给她们一个机会?”
杨见霖见好就收道:“既然烟烟替你们说话你,就安心伺候,莫要再让我发现有买主背主的事情,再有定当定不轻饶。”
二人听说叩头感谢杨见霖和霓烟。
王福儿及时走上道:“今日殿下刚回宫,就这般劳神,时辰不早了,我叫他们都退下吧。”
杨见霖点头,王福儿带着一众人等退出殿外。
杨见霖见众人退下,转头问霓烟道:“如月、如玉两人一直针对你,如今借机发落她们,你又为何阻挡。”
霓烟道:“今儿是你第一天回宫当着众人的面你就发落她们,她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回来还不是算在我的头上。”
杨见霖道:“他们若是再敢针对你,看我怎么惩治他们。”
霓烟道:“你如今恢复了郡王身份,说不准过几日还要恢复太子之位,不能再耍这孩子脾气。”
杨见霖道:“我就算贵为太子,连自己看重的人都护不住,还做什么太子,还不如回李家村当个农夫算了。”
二人正在说话,忽听王福二急匆匆跑进殿内道:“禀沂王,皇上传旨召见您。传旨太监就在殿外候着您,皇上让您即可就去。”
杨见霖便站起身来,对霓烟和王福儿道:“你二人跟我去。”
二人跟着杨见霖车辇之后来到了御书房。
霓烟和王福儿在御书房外静候。隐隐约约听见里面的哭泣之声音,又等了半个时辰。方见,杨振乾和杨见霖父子二人出了御书房。
杨振乾拍拍杨见霖的肩膀道:“霖儿,这些年你受委屈了。明日父皇就下旨恢复你太子身份。”
杨见霖抽泣道:“儿子不在乎什么太子不太子,只求父王康健,就是儿子最大的心愿。”
杨振乾听罢,忍不住热泪盈眶。哽咽道:“好了,去看看你皇祖母吧。这些日子她天天都在宫门口等着你。”
车辇一路又来到了福寿宫鸿雁扶着太后站在宫门口。看见车辇停下,鸿雁急忙走上前来,帮着霓烟打开车帘。杨见霖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杨见霖跑到太后面前,扑到太后怀中。抽抽噎噎的喊道:“皇祖母,我是见霖。”
太后用手抚摸着杨见霖的头,感慨的说道:“长高了,走的时候还是个奶娃娃,如今都长成个少年郎了。”
祖孙二人抱着哭了一会,鸿雁笑着走上前道:“太后、沂王殿下,还是进屋里头慢慢说吧。”
杨见霖擦去眼泪,扶着太后走进了福寿宫正殿。
霓烟跟着进了正殿,见祖孙二人坐在椅子上聊天,就顺手接过小宫女端的茶盘给祖孙二人上了新茶。
杨见霖见霓烟不说话上茶,对太后道:“皇祖母当年是你把烟烟送到我身边的,这些年遇到多少困境险情,都是烟烟在旁给孙儿周旋,化解。若是没有烟烟,你就见不到孙儿了。”
太后打了杨见霖一下道:“别满嘴胡说,没一点忌讳。如今回宫了可不比你在李村那样什么都说,说话要先想想,你父亲可不值你一个儿子,你母亲也是,不然堂堂太子,成了挑脚的汉子不成?”
王见霖道:“皇祖母教训的是,是孙儿孟浪了。只是言归正传皇祖母觉得霓烟该赏不该赏?她是个女儿身,要是个男子定然也是个登堂济世的大才!”
太后看看霓烟,又看看杨见霖道:“女儿身怎么了,女儿身就不能成为济世之才了?古今女才子也是不计其数,只不过这世道女子艰难些。”
随后口风一转道:“赏自然是要赏的。霓烟你可求什么赏赐?”
霓烟笑道:“奴婢不知道,奴婢这点微末功绩还能舔脸要赏赐。”
太后摇头道:“你能危难之时不背主,就胜过很多人了,既然你也没想好要什么,我也没想好给什么,就先欠下,等到想明白了,再了结这笔账你看如何?”
霓烟躬身笑道:“谢太后赏赐,我先谢过了,太后不能反悔的!”
太后笑道:“你也是个猴儿,好什么都没求,就谢我到时候不一定提什么刁钻古怪的要求呢!罢了看在你这么多年辛苦教导见霖的份上,就依了你。”
几人又是一番说笑,正在热闹中鸿雁进来躬身禀报道:“禀太后,周贵妃派人来问问,看沂王可在福寿宫留饭?要是沂王不在福寿宫吃饭,周贵妃就请沂王到永宁宫用饭。”
太后听了,笑着对杨见霖道:“你母妃想和你吃顿饭,快去吧,这么多年没见你,她也是思念的紧。”
杨见霖恋恋不舍的站起来道:“我有空就来看皇祖母,你可不能嫌烦。”
太后笑道:“这话说的不像个小子,倒像个丫头。你只管来,你只要不嫌我年龄大了厌弃我就行。”
王姐您听吧,嘻嘻笑两声,转身上了车辇。
车辇又来到了永宁宫。周贵妃身旁的大宫女如霞在永宁宫门口恭敬的等候着。
看到车辇,那就吩咐身边的小宫女,回宫禀报。自己则笑盈盈的迎上来,等着霓烟将车帘打开。对着即将下车的杨见霖福了一福道:“给沂王殿下请安。娘娘在正殿侯着沂王殿下。奴婢给沂王殿下带路。”
说毕就转身,杨见霖的眉头略皱了一下。扭头对霓烟道:“随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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