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逼近风花铺,口中嚷嚷着要讨一个天理昭然,引得过路人争相好奇,来者衣着黄衫,上头绣着不同谷物,是长银谷修士,唯有一人一袭白衫,头戴白花,泪痕横挂脸颊两侧,口中叫嚣。
“我儿子六日前贪玩,不知怎得就来了这家招魂铺子,然后我儿子就被鬼缠身,昨日去世,孩子母亲受不了,也上吊死了。”说话男子哭的伤心,同门之人随身附和道。
“是啊,今日风花铺的主子,不跟我们走趟长银谷,我们便砸了这铺子。”
“自古以来就是杀人偿命的。”
“我们长银谷长大的孩子,就不会乱跑的,定是风花铺故意把孩子引之来此,杀之后快。”
外头熙熙攘攘,只听长银谷修士扰耳,不听百姓嚼舌根。
一直没出问题的招魂,偏在一个孩童身上出了事,还真是巧极了,百姓也不是憨傻的,论瞧热闹的百姓何人没请过琮公子进家门招魂,都相安无事的,怎得突然间就有事了,百姓心中清楚,这是前些日子纳降不成,故意为之。
但手无寸铁的百姓总归还是要在修仙界过日子的,不再敢堂而皇之替风花铺两位说些什么,上次仙陵山门派的乔卿禾修士大闹风花铺,众百姓替姜笺不过说了两句话,后头却换来了仙陵山的警告。
本想看热闹的人逐渐离去,只剩下长银谷的修士。
院里三人组刚好吃完,姜笺并不想姜大夫也掺和进来,便让人走了,只剩下她跟风琮二人。
“看来这长银谷动手挺慢。”她早就想到那孩童不对,甚至前些日子来的人都不大对,刚好赶上她沉睡之期,无奈她把自个儿那盏白纸灯放在屋中圆桌上,让风琮在有危险之际,燃了灯。
她倒是高看这些名门正派了,居然来的这般晚,她都苏醒坐下吃了一顿午膳了,才来。
“那孩童果然有问题。”风琮坐在石凳上,双手插在腰间,亏他当时还觉一个孩童独自前来,心生怜惜,好生给孩童引坐,招魂,事无巨细,早知道就把人晾在一边。
姜笺歪了一下脑袋,轻快道:“走吧,长银谷玩玩去。”
风花铺的门一打开,长银谷的修士气势汹汹,唾沫腥子横飞,说什么也要给同门师兄的孩子和妻子讨个公道。
“你们两个,杀人精,连个孩子都不放过!”站在衣着白衣旁边的黄衫男子,在风花铺门打开后,便指着台阶上二人破口大骂。
姜笺刚踏过门槛,站在门外台阶上,雪光萦绕,紫衣净雅,细观她莹白无暇的脸,眉眼轻灵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眉眼疏离,冷若冰霜,目光淡淡,瞅了眼刚说话的人,平静道:“人界派你过来打雷时,由你打死的同族可不少,不如先偿命给我们做个榜样。”似乎长银谷的修士过来挑衅,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事。
就这样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语气,才最能激发人心中最大的恶意,风琮极轻笑了声,真的是他此前小瞧阿笺了,他侧着头,看着她,这会儿她随随便便就从长银谷手中夺过了主导权,阳光下肉眼可见的风的轨迹,就像在下一场旁人不可见的雪,银光素裹,唯心可见。
而姜笺站在雪落中间,像那瓣最纯净的六瓣霜花,晶莹透明,天然去雕饰。
不是心是人,是她站在那儿,夺目的便不会再有他人。
风琮心神慌了下,眉心蹙着,他那场梦里,女长者白衣胜雪,眼前虚幻的情景里,阿笺紫衣圣雪,冥冥之中好似二者有什么关联。
就是这种明明一个是残存他梦里,长相越来越模糊的女长者,一个是近在咫尺,他心爱之人,两个不相关的人明明不一样,可他心口总有种无形指引,诱着他,总让他去想入非非。
他的阿笺和那位引他来的女长者,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关系。
十月中旬的午后热意残存,风琮额前密密麻麻滚了些汗珠,步子缓缓走着,意识慢慢回笼,他才反应过来,这会儿他已经不在风花铺外的台阶上了。
而是在路上。
他是怎么走的呢,他大脑并没有发走这个指令啊,甚至一度还身处那场臆想出来的雪景里,想了半天,他把视线转移到身侧的姜笺身上。
人双手背在身后,步调从容,他那错落的余光里,看到身后那群原本在风花铺外叫嚣的修士,正跟在他们身后,,眼神跟要把他和阿笺吃了似的,凶神恶煞的。
这应该是要去长银谷的路上。
“阿笺,去长银谷有何注意的没。”风琮身子往姜笺那边凑了凑,小声问道,长银谷他听过,这里的修士常年在谷内宜居,谷内人经常发明些杀伤力很高的谷物,这些谷物并不是拿来吃的,但若非谷内人,是难以分辨谷物真假的。
终于是回神了,姜笺听到风琮说话,心中松了口气,“有很多呢。”她在风花铺外跟长银谷修士刚说了一句话,风琮便沦陷到一个有雪落之地,还有一个她,准备来说,那地就是为了她所幻化出来的。
长银谷的修士,对着她和风琮勉为其难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俩去一趟长银谷,可如论她如何用心声唤风琮,人都无动于衷,只好全权用‘春意盎然’操控了他,这才让人捕捉痕迹地跟她一同走着。
由她的意识操控,风琮即便是个没思想的傀儡,也活灵活现,没被人看出什么。
不过在风琮回神后,息鼓的‘春意盎然’再度运转起来,她分神去思忖风琮虚幻出来的雪地里,那个假设,女长者和她。
白衣胜雪,紫衣圣雪。
两个完全不一的人为何会让风琮隐约有种有关联之感。
风琮是唯一一个见过那位女长者和她的一人吗?那位女长者究竟是谁?
是以刚好错过了风琮回神后的那刻心声,她并未走神太久,在人开口前夕,她回了神,正好听到那句话。
“看到那里的谷物,别碰。”姜笺嘱托道。
长银谷是唯一一个跟其他四门派不一样之地,谷物修,而谷物是六界之中百姓必不可缺的粮食,然长银谷种植的谷物跟吃的谷物自然不一,却难以区分,一模一样的谷物,稍不小心便会认错,从而着了人的道。
她叮嘱是叮嘱,在风花小院里,她歪头跟风琮说话时,便借着‘春意盎然’给风琮体内设了道暂时禁制,即便不小心碰到长银谷谷物,也能相安无事的禁制。
“我不碰,我要保护你。”风琮看着她道,他才不傻,此去必定坎坷,他定要护阿笺周全,什么都不碰。
姜笺爽然一笑,配合道:“好,那你保护好我。”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探了探风琮的剑术如何,元灿告诉她,习剑之人共分十重,像风琮这般一开始就拥有一重神力者,已经算是半仙,剑术开始是处于第五层。
也就是风琮一开始便已经凌驾于休息数十年才能习得的地步,五层到六层便是风琮那日在散山比试台上突破的,六到七便是她沉睡后,一探人便成了,剩下八九十,于风琮体内那份得天独厚的神力而言,想来是很快的。
十月到来年年初,算算日子,也快了。
七成之力足够让修仙界大动干戈了。
看来长银谷比仙陵山派还坐不住,居然是第一个找上风花铺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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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银谷地处两座高山低谷,入谷时搭船,谷内金秋,一望无际看,美不胜收,但凡是个种植田地的百姓,眼睛都得放直,更别提碰了,早就跑到田野里,高兴坏了。
天底下没有哪个百姓不想收成丰收,卖个好价钱,只可惜这里的都是假的。
长银谷的屋舍低矮,都只一层,青砖青瓦,孩童戏耍,住在这里的百姓正挽着裤腿儿,背着框篓,一双麻布鞋,沿着一条小道走。
姜笺一进谷,便注意到了,百姓所去的田地,应当是能吃的谷物。
没一会儿,她和风琮便被带到长银谷唯一一座山头上,是长银谷的修士所居住之地,也就是长银派。
这个门派建筑明黄,跟很久之前二人经过的神君庙一样,明黄墙,青砖瓦,却少了神君庙的气魄。
院中修士都不在,静悄悄的,别看长银谷只在五派中排第三,每年招的修士都不少于三千来人,就连最末等的六爻宗每年都能招两千来人,可见人界送来的修仙人数量庞大。这几个门派,建立至今,少说百余年,却迟迟没破万修士居住。
那么修士到底去哪儿了。
姜笺甚至都懒得去想,她打了个哈欠,和风琮一同被几个修士围在院中间,二人落在圆心处,高高的日光照射在明黄如谷物的建筑上,又折射在她视线里,有些刺眼,围着她二人的修士,一点点靠近,仿佛就要把二人就地解决。
她就闭眼躲了一下逆光的功夫,修士全部倒地,倒地声倒是让姜笺睁眼看了看,“啧”了一声,看着倒地之人,死法出奇一致,被剑抹脖。
甚至都没来得及痛呢,就死了。
风琮收剑的声音‘呲’一声,他重“哼”一声,“这几个人功夫挺好的,只可惜遇到本少侠,不自量力。”他随口跟自己起了个称号,‘少侠’,要不是这几人眼神浓重的杀气,直围着二人前来,他才不会将人反杀,毕竟杀人永远成为强者的必经之路。
强者无需杀人证实自己,但别人杀他,和他在乎的人,若不反击,那便成了连爱人都护不好的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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