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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盘之中】
安静的房间内，就连空气都快凝固。
两人一鬼沉默地注视着空中的羊皮地图，心中各有思绪。
李和月率先定神：“这一法阵的阵眼在哪里？”
霓裳道：“法阵中心。”
两位猎鬼师看向圆阵正中——那是八个城市勾勒的诡秘图案通过八条直线汇聚的中心。也就是横跨西北地区的连月山脉。
心思细腻的沈霜立刻问道：“那里有什么防守？”
霓裳摊摊手：“我也不知道。萨坦大人从不允许任何下属靠近。不过根据我的判断，她应该亲自驻守在阵眼。”
“萨坦大人？”
霓裳不满道：“两位猎鬼师大人或许应该平日多了解些重要的情报。当遇上尊贵的对手时，可不能以年岁尚小为借口表示不认识。否则，可真是过于失礼。”
李和月冷哼一声，霓裳立刻不情不愿地道：“萨坦大人正是我们厉鬼中资历仅次于鬼王、火星使大人的土星使。”
沈霜皱眉：“资历？七名鬼星使还有地位高低之分吗？”
“表面上没有。”霓裳满眼“两位真是孤陋寡闻”，“但担任鬼星使上百年的萨坦大人，怎能和那些不过凑巧补充席位的家伙们平级而论？”
沈霜脑子一转，回想起之前在陆正柯会长主持下，突袭发动的鬼堡歼灭战。她说：“我记得鬼堡歼灭战中幸存的鬼星使只有土星使与火星使……”
“你们猎鬼使的关键力量不也所剩无几？”霓裳针锋相对，“我可记得，就连你们陆会长的夫人都折在了这一役中。伟大的陆会长可还安好？已有十余年未曾在公众场合面市了吧？”
“注意你的嘴。”李和月冷冷道，“你只需要说必要的情报就够了。”
霓裳重重哼了一声，抱起双臂。
气氛再次恢复僵硬。
沈霜左看右看，只见一人一鬼气恼地各看一旁。她叹了口气：“霓裳小姐，谢谢您的配合。能再告诉我们萨坦的能力吗？”
霓裳当作没有听见，只是偷偷瞥向李和月。
李和月故作姿态，直接走向油画前，打量着画中的霓裳。
沈霜微笑：“霓裳小姐？”
霓裳愤愤地跺了下脚，冷冷道：“催什么催？”她说：“萨坦大人手持一把巨大镰刀，近战无人能敌，远程更是有直接破坏灵魂的死亡射线。”她扯出一道嘲讽的笑容：“恕我直言，仅凭你们二人，想要打败萨坦大人，不过痴心妄想。”
沈霜心里一沉。她们……真的可以吗？她不禁深深怀疑。
“猎鬼师的勇气不就是虽知不可为而为之？”李和月淡淡道，“在鬼堡歼灭战之前，不也有诸多声音怀疑陆会长的决策？但结果正是厉鬼方遭受百年来最大的重创。”
沈霜紧紧握拳。她想，她果然还不能算是一名合格的猎鬼师吗？
霓裳沉默。她挥手，羊皮纸自动折叠成一个小四方形，漂浮至李和月身旁。
李和月讶然。她接过这一张记载重大秘密的羊皮纸，小心放进外套口袋中。
霓裳道：“是我低估了你。”她微微抬起下巴，“虽然不过十几岁，但你无愧我霓裳的天敌之名。”
李和月垂下眼眸。她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当她再度抬眸时，她仍是那个坚定的战士。她问道：“你是萨坦标记的高级厉鬼？”
霓裳点头：“怎么？”
“对这个计划……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李和月打断霓裳脱口而出的答案，“我问的是你的看法，而非是萨坦的想法。”
霓裳皱眉。她摸着下巴思索了阵，道：“这是一个伟大计划。即便我并非萨坦大人的下属，我也依然如此认为。”
李和月静静看向她。
霓裳道：“厉鬼没落已久……至今，我仍无比怀念昔日的黄金岁月。”她眼中满是怀念和向往，“你们两个小姑娘，怎会知道当年百鬼夜行的壮观？又怎会知道当年鬼市灯火的辉煌？”她道：“但现任鬼王却在鬼堡一役后，毫无作为。我们需要像萨坦大人一般的王者站出来，带领我们重拾荣光。”
“这便是你的立场。”李和月道。
“没错。”霓裳点头，“我们各有立场。”
沈霜看向站在光影两端的一人一鬼——生命不过厉鬼零头的人类竟没有落下任何下风。
李和月深深看了霓裳一眼，冲沈霜道：“阿霜，我们走吧。”沈霜应了声。
等沈霜走至李和月身边，她们转身并肩向光门走去。
霓裳目送着二人的背影。
沈霜先进入光门消失不见。李和月刚迈出步子，便突然回头：“忘了问你一件事。”
霓裳挑眉。
李和月：“你曾是古帝国的霓裳公主对吗？”
霓裳愣住。
李和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我看到你的画像里的打扮才做出这样的推测……难道不对吗？”
“……对的。”
李和月笑道：“真没想到，我竟然得到公主大人的认可，真是荣幸。”
“小姑娘，你该为此骄傲。”
李和月伸出手，“公主大人，谢谢你的坦诚。无论如何，让我们为这次的合作握手吧。”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霓裳嘟囔道。她缓缓走近，别扭地伸出手——
交握瞬间，霓裳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拽向光门外！
“你、你在做什么？！”霓裳大惊。但论力量，她又怎能拧过李和月？！
她大力挣扎，却于事无补。
天摇地转中，她来到山间墓碑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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