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节目录制第五天,职业体验的专题终于是轮到了程之诲。按节目组安排所有嘉宾一早到了银河公司ed乐队专属的录音棚,准备熟悉录制节目主题曲。
主题曲录制的全过程将以直播形式播出,节目录制完成后自然也会再进行后期剪辑。
但相比之下不论是嘉宾最直观的反应,还是不经二次加工的自然氛围,直播都比剪辑版更具有看点。
不过棚里地方不大,设备多乐器也多,节目组的摄影师加上ed乐队几人过来打酱油,大家反正是热热闹闹地坐了一屋。
也所幸几人都是声音相关的老江湖,录音设备都熟悉,只好奇地尝试了下乐器,便准备挨个进入录音室录音。
左行渊是做直播的,除了深夜哄睡档唱歌也是必修课程。平素里自己常会录个歌,请人做个后期上传,故而眼下跟着程之诲的引导录得相当顺利。
至于事业单位工作的付则,作为交通广播主持人虽处于台里不算惹眼的位置,可年头年尾总逃不过热热闹闹的跨年合家欢,抓上台凑个ending节目都是常事。
眼下录音虽没有多惊艳的唱功,却胜在声色抓人音调准确,也没让临时制作人程之诲太多费心。
程主唱本人就更不必说了,进入录音室开始单人表演,不满意的地方调整重录,也就30分钟解决战斗。毕竟这种起伏幅度不大的歌,在唱摇滚的程主唱这儿实在算得上轻松。
三人录音拢共花了两个半小时,这里头的一帆风顺,只除了最后一个上的是方时聿。
毕竟前一天晚上程之诲带着三人跟de的时候,众人就被方大大的表现震惊。有人当即就断言,此人必将是明天录音时的心腹大患。
果不其然,从方时聿开始录制已经整整过去了两个小时。程之诲在外头不断重复、导唱,可该走的调依旧没找到原路径。
但好在程之诲没有放弃,方时聿也没不耐。两人隔着玻璃窗连说带比划,愣是又录了小半个钟头。
可林夕从实在想不出,究竟是什么调能让程之诲举着监听欲言又止,他忍不住好奇挪到程之诲身边,就着另一边的听筒凑了上去。
大概也就听了两声耳机里正重复的歌声,林夕从眨巴眨巴眼睛退后半步,看看玻璃窗里的方时聿又低头听听耳机,最后终是蹙起眉头,一脸呆滞坐回一旁的小沙发里。
“你快去听听,我不骗人!”他压低声音拽了拽身旁的老a,越过玻璃视口的目光,落在里头又根据程之诲建议的方时聿身上,措辞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评价。
“那个,大概就是唱得摄人心魄,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当代海妖转世,你懂吧!”
老a也是个好奇的,一早受了方时聿音乐熏陶,这会儿还在面无表情地坐着缓冲:“……我听了。感想是我们应该承认,人总是不完美的。”
“所以方老师不完美的点是五音不全?”
老a不忍直视地扫过同样面色沉重的程之诲,然后无比郑重地点了点头。
林夕从当着众多摄像头,没敢直白地直抒胸臆,只想着上帝果然是公平的,给人打开了扇门,就给隔壁的窗关上。
就譬如换自己去配音,可能棒读到还不如方大大的说唱。
就是……
算了,林夕从默默闭上了眼睛,自我安慰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后期修嘛。
只是他还没安静几分钟,又忽得想到了什么,习惯性伸手扒住老a的胳膊:“你等一下,我这儿有个问题啊。”
“所以你觉得诲哥…”他朝着程之诲的方向努了努嘴,“是被关上哪扇门啊?”
“脸,绝色。身高,185。会乐器会唱歌做饭还好吃,也就当初那会儿穷了点,现在妥妥的完美男人啊!”
老a眉梢轻挑,听着林夕从的话是越听越觉得离谱。
他万万没想到,即使折了亲堂姐进去,林夕从这个没脑子的对程之诲的偶像滤镜,还是有八百米那么厚。
于是再开口时,他几乎是带着对“眼瞎”中二少年的劝说和苦口婆心道:“完美?你居然不觉得他脾气很差吗?”
“啊,这个……”
“你不觉得他倔得跟头驴一样吗?认死理还贼他妈自我!”
“那个……”
“别看他人前人模狗样高冷痞帅范儿,万一私底下是吧,他不洗澡不洗头。”
“你等等!”
“等个屁!”老a也就还顾及这是直播,堪堪忍住上手把林夕从这个脑残粉摇醒的冲动,“就程之诲那个狗,你是怎么夸得出口的?”
“你忘了每次录歌他是怎么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的了!你忘了寄人篱下蹭顿饭的时候,要做什么苦力工作!”
“小肚鸡肠的资本家!白切黑!强迫症!这不都是病啊!!!”
老a说话虽压低了声音,但冲破天际的怨念就像有实体似的。也不知从哪句开始,程之诲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和一玻璃墙之隔的方时聿打了个招呼,而后左手勾着监听搭在座椅后背,扭过头甚是认真地听起他的话。
“嗯哼,还有呢?”
“还有…”老a自己给自己说兴奋了,抬起头刚想再同新朋友好好控诉一番,结果正对上程之诲饶有兴趣的目光。
他尴尬地笑着,背后顿时冷汗直冒,余光中是左手边付则、左行渊忍俊不禁的笑,右手边是正无辜耸肩的林夕从。
他有些怨念地踢了踢林夕从的小腿:“程扒皮听见了你怎么不提醒我?忒不仗义!”
林夕从一哽:“大哥!你看你话密得我有空插吗?捧哏的命也是命,我告诉你,下次再找我捧我可得收费了。”
两人的脑袋凑在一处,窃窃嗦嗦也不知在谋划什么。程之诲看不过去,指尖扣在桌面轻轻敲了敲示意两人回神:“说什么呢,我们不能一起听听?”
“啊啊啊,我们说就冲着咱们诲哥的颜值和能力,这些微不足道的小毛病根本都算不上号。这世界上本没有完美的男人,可是某一天我们诲哥他出现了!”
“完美忽然就有了代名词,名为程之诲。”
这种没有感情的捧读一听就来自林夕从,程之诲不想搭理发癫的两人,扭头套上了监听,连多余的眼神也没分给老a:“滚出去。”
“好嘞!”
老a嘴上答应得顺溜,实际屁股连半厘都没从沙发上挪开,一扭头看见正贴着他坐的林夕从,笑盈盈的脸上瞬间转成了嫌弃:“贴我这么近干嘛,直播呢坐远点,别一会儿我们俩传绯闻了。”
林夕从瞪圆了眼睛,指了指自己半晌没说出话来。
倒是另一头一直没出声的姜淮看不下去了:“你们也知道是直播啊,我求求了少说两句吧,丢人。”
当年听了场ed乐队内部特供版相声,性子跳脱些的左行渊人都快笑抽过去了,还想给人家点面子捂住了嘴,结果脑袋一歪直接倒在身旁付则的肩头。
“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姜淮叹气,扫过成排的摄像机摄像头甚是心累地解释道:“我们这儿鼓手和贝斯放一起的时候,平均年龄会断崖式下降,大概就像刚才看到的那样。”
老a:“你keyboard,你清高行了吧。”
林夕从:“能不能不押韵!”
ed乐队的内部氛围主打一个疯癫且稳重,拆开了每个人都稳重,两两组合时林夕从和老a是疯癫,程之诲和姜淮是稳重。
这种内部的优良传统,并未被这两个月的个人活动安排影响,这种不太稳定的精神状态也一定程度影响了旁人。
例如付则一脸了然,微笑着推了推正靠着他左行渊:“阿渊啊,直播呢。你则哥虽然已婚,也怕绯闻的。”
“则哥,你这话让我心凉!”左行渊捂住胸口撑坐起身,一副演技欠佳的模样,“这些天的情爱,终究是错付了!”
左行渊常年主打低音的声线,此时矫揉做作地说起那些台词,效果简直“振聋发聩”。
付则还没反应,林夕从却默默扭过头蠢蠢欲动地看向老a,结果还没开口就被一巴掌捂住脸,残忍地发出拒绝邀请:“别恶心我!”
而方时聿走出录音室就见到这样一副鸡飞狗跳的场景,他不解地看向程之诲。而对方甚是冷静地摇了摇头,然后抬手指了指脑子。
方时聿:很好,等他录歌等疯了一群。
“对了诲哥,你们ed还收人吗?冲着这个内部氛围,我可以端茶倒水来的!”混乱之中角落里的左行渊忽然举起只手来。
林夕从也没过脑子,下意识接到:“收,我们现在缺吉他手了。”
霎时,屋内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嬉闹的,讲笑话的,目光一致望向恨不得把自己舌头给吞了的林夕从。
大家都看在眼里,方才扫不了弦的程之诲究竟有多落寞。
“诲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程之诲叹了口气:“行了,我能不知道你。”
况且林夕从说的也没错,倘若他的手一直不好,要保证ed乐队的活动就只能再找个吉他手。
“所以我能不能代表广大的好奇群众做个你的专访?”方时聿倚在门框边,侧目看向程之诲。
“访什么?”
“那就先聊聊你的见义勇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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