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经商,反骨千丈》转载请注明来源:技术流小说jishuliuxs.com
换了专业的团队,这次的行程十分快。
温庭晏的伤终于止住了,江书棠的冻伤也不算严重,加上又及时上了药,也好了个七七八八。
临近苏州城门,温庭晏下了马车。
“我不能再送你了。”苏州城内城外都有聂政廉的眼线,送到这里,已经是他的极限。
江书棠点了点头,“放心吧,这里已经有人烟了,我雇几个脚夫将我们的马车和货物拉回去就好。”
她看着艳红的晚霞,与他道别:“一路顺风。”
霞光融入云层,天光透亮,美的如同神迹。
“上京见。再等等我,我会努力变强。”温庭晏帮她把围脖揶好,不自觉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
“好。”江书棠轻松一笑,眼里印照出一片火红。
温庭晏毫不停留地转身,心中的信念愈加坚定。
反腐之路艰辛,他必须放弃很多他从前的固执,学着像她一样,必要时刻不择手段才行。
人有了软肋,才会为此拼尽一切。从前,他虽不至于愚蠢,但到底优柔寡断,留下太多把柄,这次回去,便是将那些印记一一砍断。
要成为她最坚韧的后盾,这件事情想起来太过美好,美好到能让他忘记许多官斗之路上的血腥。
京城,也该变天了。
江书棠同时提步上了马车,两人的车马再次背道而驰,默契地都没有回头。
江南依旧流传着户部尚书微服私访的传言,只是许多人并未见到他,也未见得户部尚书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迹来,姑且只能相信这是一个谣言。
苏州城守慵懒懈怠,正打着哈欠。见到又有商客进城,才晃晃悠悠过来开城门。
江家在这苏州城,早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江书棠返程归来,一下马车就被这些城守认了出来,自然是寒暄了一番,几乎没有审查货物,就将她放了进门。
江书棠让脚夫们拉着货物,将其运回聂政廉的住处。自己随意地应付着絮絮叨叨要她向提督引荐的城守们。
聂政廉在苏州买了住宅,似乎是打算常住。
前线战事稍停,目前战场上用不上他,按理说应当是归京复命的。但是聂政廉显而易见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他跑到苏州喝酒,又跑去扬州整兵动商,现在又回了苏州。
扬州是他的驻军所在地之一,而苏州,本来只是一个过路之地。
而现在,不出意外,苏州就会成为他在江南的新驻点。
来到聂政廉的府中,江书棠敲门进去。
“怎的回的这样晚?”公孙千容替聂政廉盘点完货物,确认没有缺失之后,才看向江书棠,似有似无地问道。
江书棠并没有回答他。
新来的小丫鬟正好进来看茶,江书棠干脆利落地从她手中拿过端盘。
示意人下去,然后自己端着茶水,一步一步平静地走到聂政廉身前。
聂政廉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的行动。
“砰”的一声,整盘茶水就这样砸在聂政廉面前的桌上。
水渍微微氤氲上了他的衣领。
聂政廉还未有所行动,庄闵拍案站了起来:“你放肆!”
左智明微微皱了眉,瞧了眼聂政廉的脸色,见他并未动怒,便依旧选择不动声色。
公孙千容站到聂政廉的身边,将兜帽掀开了些。隐约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这可是松山碧玉,别浪费了。”他自己提起桌上的茶壶,独自给自己倒了一杯,缓缓喝了,这才笑道:“好茶!好茶!”
复又提了两个杯子,给江书棠和聂政廉各自倒了一杯。
“消消气,有话好好说。”他轻声哄江书棠,声音听起来却十分欠揍。
聂政廉端起床茶杯,并没有喝,轻轻摇晃了下,就有茶水微微溢了出来。
他看向江书棠:“遇见杜雷了?他拦住了你?”
没有猜中全部,但是也大差不差。
“大人,您今日可得给我做主。”江书棠大胆地上手按住他晃动着的茶杯。
庄闵和左智明大气不敢喘,却见聂政廉轻轻笑了笑,竟然就此放下了茶杯,反而顺着她的话说道:“依你之见,如何做主?”
江书棠索性再踏进一步。她要看看,聂政廉对她的底线在哪里。
“大人的阵营中,有我没他,有他没我。”她的眼中并无谄媚,只是坦诚地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嗤。”公孙千容轻轻一笑,缓缓地走回自己的座位,默默地坐了下来。
江书棠看过来,他只淡淡得道:“抱歉,影响你了,请继续。”
庄闵和左智明对视了一眼,庄闵面颊微抬:“江小姐,搞清楚你的地位。你有什么权力干涉大人的用人?”
“今日便只当你受了气胡说八道,赶快向大人赔个不是。”左智明也应和道。
“我倒是有些好奇,”聂政廉摸了摸下巴,“那杜雷到底是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大动肝火。书棠,我印象中的你可不是这样。”
江书棠并不打算隐瞒,这事他们几人会不知情?那才可笑。
“大人,我先同您说明,我可以为您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做您锐利的箭矢,但是不代表我还需要逢迎配合其他男人。堆金积玉和活色生香,这是两条路,我只择一条。”
聂政廉朗声大笑:“那杜雷,倒是有几分色胆,他也真敢想。”他打量了江书棠一眼,“你让他得逞了?”
江书棠辨别不出他有没有幸灾乐祸,只是回答道:“并无。”
聂政廉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杜雷此人,你以后不会看见了,放心。从今以后,我会派两个亲兵到你身边,除非你个人意愿,否则无人可以动你。”
公孙千容本来慵懒地听着故事,听闻聂政廉当真配合起了她,这才略微变了神色:“大人,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吧?”最多就是男人家调戏调戏她,何必为她出头?
庄闵也道:“大人,她身边缺可用之人,大可自行采买,何故要动用大人的私兵?”
这样下去,这江书棠还了得?他们其余三人哪里还有与她攀争的可能?
聂政廉并没有回答他们,只是安抚地看向江书棠:“可还满意?”
江书棠点了点头:“多谢大人!”
其余三人脸色都难堪了不少,只是不敢做声。聂政廉的这一系列行为,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
只是,他是不是,对这江书棠过于偏宠了些?这女人,目前为止,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能力。
“好了,回去吧。你母亲许久未见你了。”他挥了挥手,面色也有些疲惫,“我也要歇息了。”
“属下告退。”江书棠与众人一同躬身行礼告辞,方走了两步。
聂政廉却突然开口:“书棠,人啊,就如同这茶,过满,则亏了。”
毫无征兆的,他拿起桌上那杯刚刚没有喝的松山碧玉,径自往地上泼了去。
庄闵和左智明大骇,险些被那茶水泼中,心中胆战心惊。
公孙千容本来不动如山地坐着,现在半只鞋子被泼中了些茶水,他轻轻垫了垫脚,将水甩了些,若有所思地站了起来。
“大人放心,”唯有江书棠踩着湿哒哒的地,并不为聂政廉的言语所惊吓退却,她粲然一笑,“我这杯茶,还倒不满。”
聂政廉眉毛上扬,看起来心情十分愉悦:“明日肆时随我去县令府上。”
“属下明白。”
江书棠走的最快,几乎没带停留,瞬间就出了聂府。卞雪等在门外,见她终于出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都退下吧。”聂政廉打量了在场几人几眼,将几人看的冷汗直流,“你们私底下有些什么小心思,我不管。但是江书棠,目前还不到动她的时候,都给我一个个安分点!”
几人纷纷应声称是。
江书棠回到江府,门前两座石狮子依旧熠熠生辉,她却生了些近乡情更怯的心思。
“小姐,不进去吗?”卞雪有些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进。”江书棠长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来了来了!”来开门的是熟悉的觉生,少年还在发育阶段,多日不见,似乎又长了些个子。见到来人竟然是江书棠,愣了下,喊了声:“小姐!”又朝后欣喜地叫嚷:“快来人啊!小姐回来了!”
江书棠无奈地捂耳朵:“声音轻些!耳朵要给你吵坏了!”笑容却已经溢满脸颊。
一群人浩浩荡荡将她迎了进去,江母走在最前头,见到江书棠安然无恙地回来,欣喜地抱住她泪流满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江书棠连忙给她抹眼泪:“哭什么?我去个扬州罢了,又不是去上刑场。”
“小姐,你不知道,大家都可担心了!”娥翠压低了声音,“谁不知道那提督大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啊!你跟着他去扬州,大家都担心你再也回不来了!”
“娥翠,谨言慎行!”江书棠松开母亲,沉了声音:“我告诉过你们,今时不同往日,有些话当真是祸从口出,谨记!”
娥翠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也尴尬地自我掌嘴:“是我说胡话!”
“不过,小姐好有本事!竟能让那提督大人将田契、房契还有酒厂一一都还了我们。”管家笑道。
“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明日之后,提督大人会派他的两个亲兵跟在我身边保护我。名为保护,实为监视。我们的日子并不会好过多少。”她边说边指着身边的卞雪说:“这位,是卞雪,是我在扬州认识的朋友。以后,她便和大家一样,是家人。”
卞雪悄悄拉了拉江书棠的衣袖,眸光闪烁:“先前你承诺的工资翻倍,可是认真?”
“自然认真。”江书棠边笑着边往里走,“只是明日便会有两个来抢你活的,以后就纯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什么?!那怎么行!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江书棠笑着摆了摆手,她看向自家母亲,“妈,你怎么这么沉默?”
江母指了指里屋,暗戳戳又八卦地道:“喏,你都回来了,就自己去看吧。”
“有客人?”江书棠整理了下衣摆,“我这风尘仆仆的,直接去见会不会不礼貌?”
觉生忍不住嘟囔道:“建议小姐还是别换了,越丑的状态去见,越好。”
娥翠也赞同地点头:“小姐,我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恶心的男人……”
觉生面色一僵:“你这话怎么这么怪呢?”
“没说你!”娥翠白了他一眼,有些同情地看向江书棠:“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你竟然还有这样一门娃娃亲……”
什么玩意儿?江书棠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看向自家母亲,见后者坦荡地笑笑,轻声凑到她耳边:“这门亲定下的时候我可还没穿来啊,你别冤枉我……”
陈女士做了个“请”的手势,有些幸灾乐祸:“靠你自己啦,乖女!也不是第一次相亲了,我相信你可以完美拒绝的!”
江书棠已经瞧见了屋中那隐隐约约的身影,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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