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了新婚日》转载请注明来源:技术流小说jishuliuxs.com
登位后,楼离伽明显忙了起来。新旧政权更替,所有重要岗位都要插上自己的人,再加上各种各样的仪式,他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恨不得掰成二十四个来用。
韩潇潇与他一同搬到了王宫,楼离伽将她送到了自己寝宫的偏殿,即便再怎么忙,每日也必然会挤出时间与人共同进餐。
南疆的食物与岳国差异很大,韩潇潇刚开始吃不惯,几十日过去后也乐在其中了。楼离伽不会干涉她的自由,换言之她想做什么都行,只要带上古罗。南疆王既已发话,旁的自然也没人敢拦。
当然韩潇潇没闲着,趁这个机会学了南疆话,还学得格外用功,到现在已经能说简单的词了。
某日她翻着手中的书突发奇想,问古罗“哥哥”二字用南疆话怎么说,古罗沉默了一会儿,吐出两个奇怪的发音。
“sbei。”
韩潇潇笑眯眯地跟着念:“sbei。”
她声音又软又甜,发音时上下唇会碰到一起,仿佛在撒娇:“对吗?”
古罗低着头讷讷道:“小姐说得很好。”
窗外种了几棵高大的原木,树叶又厚又大,说遮天蔽日也不为过。太阳顺着缝隙泻下浅浅的光斑,不偏不倚恰好打在面前的书本中,照在那些晦涩难懂的单词上。
韩潇潇摸着掌心的玉佩,低低念道:“sbei。”
傍晚,夕日欲颓,楼离伽如往常很多次一样来找她。
桌上已经摆好了菜肴,多数是岳国菜——楼离伽专门找人做的——少数才是南疆特色佳肴,且皆为韩潇潇所喜。
韩潇潇此人什么都能吃,看着好养,但楼离伽不愿她将就,细心观察一个多月,又瞒着她每日回去记录,这才总算摸出一点她的喜好。
辣只能吃微辣,太咸的青菜不吃,太咸的雪菜却吃得津津有味。鸡肉鸭肉脖子以上的部分不吃,膝盖以下的部分也不吃,很少吃带皮的。青椒一定要夹着肉才吃,否则一口都不会动。不喜欢吃醋却喜欢吃酸皮糖,甜点可以吃,但必须在吃完正餐以后再吃,否则也是一口都不会动。很喜欢吃水果,但十分讨厌剥皮。
她似乎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也没有特别不喜欢的东西,但格外热衷尝试新鲜事物,就连烤熟的虫子都敢毫不犹豫地扔嘴里。
这只是他观察到的一小部分,复杂又繁琐,但楼离伽记得分毫不差,每次外出都会为她带一些南疆特产。
古罗像尊石雕一样在旁边罚站,看到他家王上殷勤地为人夹菜时又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地装死。
“太瘦了。”楼离伽看着她无意露出的清瘦手腕,“相府怎么养的人。”
韩潇潇误以为他嫌弃自己,搅着碗里的饭粒不说话。
是啊,姐姐的身材才是完美的,哪像自己,和骷髅也没什么差别了。
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楼离伽心脏咯噔一下,暗中怪自己不会说话:“没嫌弃你,让你多吃点而已。”
他一边给人夹肉一边道:“长点肉抱着舒服。”
韩潇潇这才抬眸,开始一口口地往嘴里送饭。
她说不清自己的饮食喜好,也没发现桌上这些菜食都是按她喜欢的上的。韩潇潇只是觉得今日的饭菜格外合胃口,便也没忍住多吃了一点。
楼离伽放下心来,暗中警告自己以后不能乱说话。
对付韩素那套在这里是行不通的,他想将人追到手必须遏着自己的性子。小孩还小,得哄。
韩潇潇放下碗,楼离伽立刻道:“吃饱了吗?”
韩潇潇点点头,乖巧道:“谢谢哥哥。”
古罗不太懂岳国人的称呼,也不知道“哥哥”是什么意思,只当是王上在岳国的名字。
但下一瞬,韩潇潇就立刻跟道:“sbei。”
吓得他骤然抬头,脸色都白了下去。
南疆谁人不知,新任帝王最为厌恶的就是这个词,上一个大皇子派来软糯糯叫他“sbei”还妄图爬他床的女子,尸骨到现在还没凉透。
韩潇潇倒好,叫得比那女子更软,虽说她本身的嗓音就是这样,但楼离伽怎么可能管你是装的还是真的。
尽管两人有一段时间的感情基础,但龙有逆鳞触之即死,恐怕……
“王上息怒!”古罗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发出令人牙疼的“砰”。
他面色苍白,甚至为了韩潇潇能听懂暗示用了中原话,可他中原话说得不流利,越是紧张越是磕巴。
“韩小姐,她……她不知道王上,不是有意的,韩小姐她不知道,是奴没告诉她……王上!”
韩潇潇惊讶地看着他,偏又听得一头雾水:“你饿了吗,想吃饭说一声就好了,不用跪着的。”
古罗憋得脸通红,实在不忍心韩潇潇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因此受冷落。
楼离伽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去旁边。”
古罗不甘心,但服从命令是奴的天职,断没有让主上一句话讲两次的道理,他只能不情不愿地起来。
韩潇潇迷茫地看着楼离伽,对方勾住她下巴轻笑:“谁教你的?”
韩潇潇听话地指指旁边:“古罗。”
古罗:“……”
楼离伽哄道:“再叫一声好不好?”
韩潇潇眯起眼睛,像一只餍足的猫:“sbei。”
她殷红的唇一张一合,似乎很软。楼离伽突然想吻下去,但最终不过是揉着对方脑袋夸了一句:“乖乖。”
事情的发展太过出乎意料,某个瞬间古罗甚至怀疑王上是不是疯了,但总归他那颗心还是放了下来。反倒是韩潇潇被这个暧昧的称呼弄得一震,羞红了脸。
楼离伽干嘛对她这么好呢?
思及某个念头,韩潇潇心底突然一疼,情绪也低落了下去。但这回她学聪明了,没让楼离伽看出来。
可能他对每个床伴都这样吧。
政务还没处理完,楼离伽又舍不得韩潇潇,便将人带回了正殿。他将人带到自己寝宫,为了防止人无聊还专门给她找了些零嘴,然后才安心去隔壁办事。他知道韩潇潇喜欢新奇的东西,因此这回给她的都是南疆特产,够她玩上好一会儿了。
大皇子党贼心不死,欲死灰复燃,处理起来稍微有些麻烦。因此,等楼离伽干完一切,漏钟已走到了亥时。
他有些着急地推开寝殿门,然后看到了一个满脸通红的韩潇潇。
视线下移,当他望见对方手中握着的那瓶乳白罐头时,心里的某根弦啪嗒一下断了。
坏了,一时不察,竟将乳酒也一并送了过去。
这酒喝起来淡,实际上浓度极高,而韩潇潇手中的那罐已经空了。
“还认得我吗?”楼离伽反手关门,快步走到她跟前,拿手背贴上她的脸。
脸上的触感温热柔软,韩潇潇依赖地往那边挪了挪,突然亲了上去。
很轻的一个吻,唇瓣一触即分,像是羽毛抚过心尖,痒痒的,却渴望得到更多。
楼离伽的眼神即刻就变了。
他掐住韩潇潇下颚:“认得我是谁吗?”
酒精作祟,韩潇潇脑袋一片昏沉,有些呆呆的:“哥哥。”
她乖巧地上前将人搂住:“sbei。”
“别闹。”楼离伽皱着眉,“我去拿解酒药。”
说罢便要转身走,但却被韩潇潇拽住衣角。
“哥哥。”她委委屈屈的,几乎快掉下眼泪来,“要抱。”
平日的韩潇潇光是说话就像是撒娇,醉了酒后更甚。毕竟是心爱的女子,楼离伽不过犹豫了半刻,就毫无心理负担地转回了身,将人抱在腿上。
韩潇潇蹭了蹭他:“要亲。”
楼离伽听话地照做,狠狠咬着她唇瓣。
韩潇潇吃痛皱眉,眼泪顺势而落,但一点都没反抗,痛到极致也没反抗。
于是后面的一切都很顺理成章,韩潇潇刚发出信号,楼离伽就迫不及待地将人压在了被褥上。几回下来,他对此已经熟能生巧。
但在最后一刻,他还是问了一句:“你确定吗?”
很认真,好像只要韩潇潇摇头或说个“不”字,他就能及时止损。
对方用唇堵住了他的话。
韩潇潇骨子里很难伺候,楼离伽知道。
但他不知道,醉了酒的韩潇潇更难伺候。
清醒时她至少还会忍,醉酒后却完全不再装,一会儿说重了一会儿说轻了,一会儿说疼一会又哭,再然后就哭得更厉害,身子微微发颤,捂着脸不让楼离伽看她。
一模一样的事已经不止一次发生了,几乎每回情到正浓,韩潇潇都会捂住自己的脸,捂得死死的,楼离伽稍微一掰她就会哭,磨得人没办法。
“为什么不让我看?”楼离伽慢下动作,“乖乖,告诉我。”
闷闷的哭声从手心后传来,韩潇潇即便醉酒也没忘记遮挡:“唔……别看我。”
“给我个原因。”楼离伽吻上她手背,“你在怕什么?”
他技术很好,温存又是他的拿手项,不消一会儿,韩潇潇便被磨得难受,绯红一路从脖颈漫到了耳后。
韩潇潇迫不得已求道:“哥哥,难受。”
“告诉我你在怕什么。”楼离伽声音温柔又不容置疑,“说出来就放过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重重碾了一下。层层进攻下,总算撞出了对方的心里话。
“我很脏的!”
这四个字仿若一把钥匙,将心口那道闸门打开,酒精麻醉下,压抑半年之久的自卑如洪涛卷浪般涌了出来。
韩潇潇总算崩溃大哭:“我被别人进过很多次,还吃过那种药,求着他进来,做一些我自己都厌恶的动作,这些你全都不知道。还有很多人看过我没穿衣服的样子,对我指指点点,把我放在笼子里卖,我不想的,可没人听我说,他们都骂我骚,骂我勾引男人……你为什么非要问,为什么一定要知道,你出去,我不要了,我讨厌你!”
说到最后她推了楼离伽一把,但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与其被心爱之人推开抛弃,不如自己先行下手,至少能自欺欺人地保留那点少得可怜的尊严,可老天连这个机会都不给她,非得彻底将她的心粉碎。
男人都是这样的,倘若对方不是处女,他们便也不喜欢了,没有例外。
韩潇潇心灰意冷,发烫的身子也冰凉下来,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大梦将醒。
她闭上眼睛,等着楼离伽把她推开。
但那人却紧紧抱住了她。
翻糖小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技术流小说jishuliu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