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豆豆。”
宁娘刚进院子就开始喊，清辞正在浇花，听她语气急切，连忙回头：“怎么了娘亲？”
宁娘握住她的手：“你知道楚诏还有一个女人的事情吗？”
清辞愣住：“谁？”
“我刚才在花园里看到她哭得好生厉害，还要投缳自尽，说楚诏不对她负责……娘亲还以为楚诏是良配，竟也会做出这种事情。”宁娘看清辞的眼神，满是遇人不淑的心疼，她可怜的孩子啊……
但清辞一听就淡定了：“是不是两个女子？穿着打扮也不俗？”
宁娘一怔：“你知道她们？”
想想也是，如果不认识，她们也不能出现在王府里，所以她的豆豆一直都知道那女子的存在？知道那女人和楚诏的关系？她一直在忍气吞声？
宁娘的眼神愈发心疼，摸了摸清辞的小腹，是啊，女人有了孩子以后，一切就都是为了孩子，不想忍也得忍。
清辞最是洞悉人性，看宁娘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想到天南地北去了，忍俊不禁，扶着她到石凳上坐下：“娘亲，楚诏不会做这种事，他从头到尾都只有我。”
宁娘望着她：“那她们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我来处理吧。”清辞险些忘了，还有程司宜这号人物，确实该清理了，免得再横生事端。
“小雨。”清辞吩咐，“去把程司宜和时思静叫过来，也让十七带人带棍过来，再去问问王爷，有空过来看一场戏吗？没空就忙他的，我自己处置。”
小雨马上应下：“喏。”
宁娘愣愣地看着她：“豆豆……”
清辞冲她安抚一笑，对玉容说：“上茶上点心。”
程司宜和时思静倒是来得很快：“不知王妃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
清辞端起茶盏，白瓷蓝花素雅大方，她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明前采摘的新茶，才淡淡道：“跪下。”
程司宜一愣，时思静马上伸手护住她：“你凭什么要求司宜姐姐跪下？”
清辞便笑：“她在背后损坏王爷清誉，难道不该跪吗？”
放下茶盏，她面上无波无澜地看着她们，“我肯见你们，已是我深明大义，换做别人家主子，早就把你们逐出去了。”
“我们什么时候背后损坏王爷清誉？”时思静咄声。
清辞挑眉：“说跟王爷有夫妻之实的人，难道不是你们？”
时思静就知道她是来问这件事：“是我，但我说的是实话。”
清辞倚在椅子扶手上，瞥了眼程司宜：“她什么都没说，你做什么出头鸟，不知道的还以为跟王爷有夫妻之实的人是你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
“既然不是你，你就不要多嘴多舌，我现在是在跟程司宜说话，她又不是哑巴聋子，需要你做传话筒。”清辞今天就不是来跟她们客气的，“跪下！”
时思静气急：“你……”
清辞直接下令：“小雨，掌嘴。”
时思静睁大了眼睛：“你敢？！”
小雨上去就是一巴掌，时思静被打懵了，回神大怒，要冲上去回打小雨，被十七一把抓住。十七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站在王妃这边准没错。
清辞冷冷看着她：“谁教你的规矩？跟主子说话用你啊我啊这种词？你不该打吗？再随便插嘴，我还打你。”
时思静因为和楚诏有表兄妹这层关系，平日里大家都让着她顺从着她，第一次有人敢打她，还给她这么大的下马威，她恨恨地看着清辞，但不敢说话。
清辞杀鸡儆猴，偏头去看那只猴：“程司宜，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定你一个污蔑之罪，扭送官府。”
程司宜不动如山：“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王妃想把我赶走，就赶走我吧。”
好一副清高又贞烈的模样，清辞给她鼓了两下掌，然后站了起来：“听我娘亲说，你隐瞒这件事情是为了王爷？”
程司宜不语，脸色微微苍白，站在风里，倒是十分楚楚可怜。
可巧了，清辞最擅长收拾的就是白莲花：“装，继续装。”
“所谓夫妻之实，都是你臆想出来的，你当然不敢说明白，因为话说越多就越露馅，什么是为了王爷，根本就是你的意淫，我看也就只有时思静才会被你欺骗。”
时思静从没想过这个可能性，呆呆地看着程司宜。程司宜马上斥道：“我没有撒谎！”
“没有撒谎，就把事情好好说出来，别耽误我的功夫，我和小世子还要出门散步，别浪费我的时间。”清辞走到她面前，炫耀似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微微一笑。
程司宜果然被刺激了，她这个人说能忍是真能忍，但说容易刺激也很容易。
她最在乎的是楚诏，那么，只需要拿楚诏相关的事务刺激她，她就忍不住。
“小世子……呵，是，你现在怀着王爷的孩子，当然可以得意，可你知道我在主子身边多少年吗？要不是我放手，你以为轮得到你？”程司宜冷笑。
清辞莞尔：“上一个跟我这么说的人是红楠。”
“红楠？”程司宜不屑，“她不过是依仗父辈的交情才能留在主子身边，我不一样，我是主子留下的。”
清辞走回椅子上坐下，拿起一块糕点，慢条斯理地吃着。十七看得嘴角直抽，还真在看戏啊？
“十年前，我去投奔远房亲戚，路遇山贼，主子路过救了我，听说我没有父母双亡孤苦无依后，主子就让我跟着他。”程司宜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大家都说主子不近人情，不近女色，可他主动让我留下，就是在接纳我一点点进入他的世界，我是最特别的，谁都比不上我，包括你，荣清辞。”
“我有自知之明，我的身份低贱，配不上那么好的他，所以我从来不敢奢求能有什么名分，只要能一辈子留在他身边，我就心满意足。所以我说，是我不要，否则轮不到你做这个王妃。”
程司宜骄傲地抬起下巴，仿佛真是一个正宫娘娘。
清辞一块糕点都吃完了，她还在抒情，不耐烦地打断：“行了，别东拉西扯了，说夫妻之实这件事。”
程司宜眼神里的光泽渐渐飘远，像陷入了回忆里。
“去年冬天，我因为要汇报事情，回了一趟帝京，就住在王侯府里，要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主子来到我的院子，他可能是心情不好，我就陪他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他突然就抱住了我……”
“我当然不会拒绝他，所以我们顺理成章的就在一起过了一夜，我说了我不会打扰他的，第二天早上我就回了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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