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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莫小环听了她家小姐的话,心里一路忐忑不定。到了晚饭时也心不在焉,眼神不时地扫向她家二哥身上。又为难又不知如何是好,这块砖头该怎么敲哟?小姐这不是在坑人么?
回过神来想明白了的小环郁闷地瞄了她家小姐一眼。只见叶大小姐笑得那叫一个欢畅!
陶妈妈见此只当两个丫头在玩闹,她心里的烦心事多了去了,哪里有心情去理会小丫头们的官司?粗线条的莫二哥根本没有留意到,自家小妹与小姐正在眉来眼去的要合伙打他的主意。底头扒了两大碗饭,打个饱嗝搬柴火去也。
饭后收拾妥当小环儿正要准备梳洗一翻,她家小姐却向她眨眨眼睛,往屋旁吭哧吭哧搬着柴火的莫家二哥呶呶嘴。小环只好苦着脸,磨磨蹭蹭的找她二哥去。
莫海正抱着一捆劈好的木柴往厨房里搬,见小妹过来还以为是来帮忙的。忙道:“这点子事我一下就弄好了用不着你帮忙,我搬够明日用的就够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小环呐呐地说:“二哥……呃,其实……其实我是有事要跟你说来着……”莫海见小妹支支吾吾的便觉诧异,忙站住问她:“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小环心里哀叹:可不是为难么,这事可怎么开口哟?见她二哥孤疑地瞅着她,便硬着头皮冲口而出:“二哥,我问你,你可喜欢小英姐?可想……呃,可想往后与她一处?”
莫海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小英?跟她在一处?”他不是经常跟小英一块喂兔子,一块给防风苗浇水了么?还要怎么一处?再转头细想,也不知头脑里哪根神经突然通了电,一时灵光闪现明白过来。不禁一呆,手上一个不稳,“哗啦”的一下,怀抱的柴火撒了一地,差点没打到兄妹俩的脚上!
“你……你你说啥?我……我跟小英……我跟她怎么可能……”
小环气急败坏地跳到一边说:“二哥,你好歹跟小英姐天天相处,连自个儿心思都不知道吗?人家小英姐都对你……对你那样了!”
莫二哥又是一呆:“小英她……呃,她对我咋样呀……”
小环对自家二哥大摇其头说:“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转身去了。阿弥陀佛!她尽力了!但愿她二哥早点开窍吧!留下她家二哥傻愣愣在那儿。
莫海机械地弯下腰一根一根收拾起地上的柴火,又一步一步地送进厨房里。心头一片浆糊,他想着小妹的话,头脑里不断回想着近年来与小英之间相处的点滴。想得晕头转向,心慌意乱。
直到回到房间躺下,他还是傻傻的弄不清楚。莫海想得头大如斗,干脆不想了闭眼睡去。
可是第二天,他又挑着水往棚子里浇水时,小英如期而至。没人提醒他还好,经昨晚上小环一翻敲打后,莫海便下意识的留意着。偶尔抬头碰上小英娇羞带笑的眼光时,莫二哥头脑有点懞了。一碰上她眼光便脸上一红徒然不自觉的转开去,同时心底也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让他心跳加速!这让他不觉又尴尬又心慌起来!
等到旁晚两人再次喂兔子的时候,小英伸手从莫海手上接草叶子。莫海看着她闪烁带笑的眼睛,心一慌手上不知道怎么的就碰上了她的手指尖儿。小英向来不用劳作而且孙家如今境况渐佳,皮肤养得越发嫩白。如今一只小手儿白嫩嫩的碰到莫海手上,莫海条件反射地一惊缩手。
小英莫名其妙的看看他,莫海撒手抓起一把青草往兔窝里丢下去说:“呃,我来,我来喂就好!”
小英见此又气又羞,眼圈一红道:“莫海,你这是讨厌我了?嫌弃我碍事儿了吗?”
莫海见她委屈的样子,心里一急便语无伦次起来:“没……没有的事……我只是觉着我自个儿喂得更好更快点!”
孙小英一听更委屈了,眼泪珠子便“吧哒”掉下来:“那你这不就是嫌弃我碍事!”说着一躲脚转身就要跑了。不得不说恋爱中的女人都是有点无理取闹的,犹其是怀春少女。
莫海见她这样子更心慌了,想也不想便伸出手一把拉她回来:“哪有的事?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了?!”
小英被他拉得一趔趄,堪堪站稳底头一看,自己的手正被莫海捉得死紧!莫海顺着她的眼光一看,发现自己竟然攥着人家的手!两人“嗖”的一下同时通红了脸!莫二哥急急撒手,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呃……我……我不是故意的!”
孙小英红着小脸蛋儿讪讪收回手也不知该放哪儿去,羞涩地嘟嘟嘴巴,没好气的撇了莫海一眼:“我又没生气!谁要你道歉了?兔子也喂好了,我要回去了!”转身便回家去了。
身后留下个呆呆的莫二哥,眼光一直追着孙小英的身影穿过两家之间那道篱笆门,直至消失门外。
这晚莫二哥躺到床上失眠到半夜。总有一个小姑娘在他脑海中蹦跳出来,扰得他难以入眠。
第二天,莫海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都吓了一跳!陶妈妈看了有点担心,问他怎么回事。莫海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陶妈妈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便只好放他干活去了。这个儿子一向大大咧咧的憨厚老实,估计也没啥大事,便把此事丢到一边去了。
一连几天,小英每次见到莫海都红着脸躲到叶小倩身边,再也不去围着莫海转了。没了她天天跟在身边转悠,莫海心里不禁有点空落落的。想跟她说话又不好意思,竟是有点相对无言起来了,真真是东边太阳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
叶小倩看着这俩人的别扭劲,实在无语得很。真是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拿住两人对簿公堂,一二三四交待清楚才好!
就这样在两人欲语还休的美好和谐气氛下,到了出苗的日子。田地已经整理待种,村子里各家也忙得差不多了,便有十来个汉子和妇人来叶孙两家帮工。直至把秧苗种下,浇透了第一回水,众人才算松了口气。接下来的事也就好办了,三家人也忙活得过来。
莫家己脱去奴藉,叶家父女坚决要以长工的价格给莫家人计工钱,包括陶妈妈和小环都有一份。莫大叔和陶妈妈坚不肯受,他们已经得了正经身份;又白得了叶家一所房子,怎么能再收工钱呢?叶小倩无论如何说服不了他们,只好转而还像以前一样每月给他们月钱。反正两家人也依然一个锅里挠饭吃,计较不了那么多,就当是一家人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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