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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英当晚便怀着少女羞涩的美梦红着脸跟她老爹说了。孙家人还沉浸在孙石头离家从军的伤感中,没人留意到自家姑娘已润物无声地悄悄长大,并有了少女心事。
这几年相处下来,莫家人的正直老实性情,早已和孙叶两家打成一片。孙长柱听了小英的话也替莫家人高兴,至于请莫海帮忙,他自然万分愿意。但他知道这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况且叶家比孙家更缺人手。当下还是找叶树根商量到镇上请帮工要紧。
孙小英见老爹这样,一颗少女芳心高高提起。又羞于启齿,又想起每次见到莫海便心如撞鹿。一颗少女心一时七上八下,真真是把个活泼泼的小姑娘愁煞了!
此后好几天叶小倩每每看见她忐忑地跟在莫海身边转悠,而莫海却毫无所觉。不禁抚额叹息。
莫二哥怕是一根肠子通到底,需得让人给敲两砖块才能转一转弯么?
没过几天,孙长柱便寻叶树根商量往镇上寻帮工,再过几日便是今年第一个墟日了。
莫言也走了将将一月了,叶小倩也心中牵挂,不知他如今到了何处?境况如何?到了镇上又该到哪里去打听他的消息?心乱如麻中等着墟日一同到镇上打探一二。
到了墟日,几人赶着牛车往镇上去。坐在“吚吚呀呀”的牛车上一摇三晃,看着那牛慢悠悠的走,叶小倩恨不得把它化身俊马,往镇上飞奔!
马车!一定要买架马车!叶小倩从未如此渴望。
到了镇上叶树根和孙长柱架着牛车往集市上去。叶小倩则带着小环往德仁堂而去。
见了黄大夫,一翻见礼之后,叶小倩便直奔主题问道:“黄爷爷,实不相瞒,小倩今回打搅,是有事相求。”
黄大夫便问:“小丫头,你先说说看,若老夫能帮得上的,一定相帮。”
“黄爷爷可记得我莫大哥与孙家石头哥哥?他二人从军,已走了十多天了。小倩心里挂念,不知是何境况。黄爷爷可否能打听到前方军情?”叶小倩祈求说。行军打仗定会有军医相随,看这德仁堂这两年轻轻松松接下了叶孙两家大批药材。似乎销路甚广,或许能打探一二也未可知。
黄大夫轻抚着他那三寸山羊胡子,沉吟说:“言小子两人才从军十多日,应是未曾上战场。新丁入伍总要训练一二,再快亦要下月才奔赴战场。况且两人身手不差,且先莫担忧。”
叶小倩急道:“可总有一日还是要上前线的呀,到了那时候可怎么办”
黄大夫想了想便说:“不若这样,老夫这德仁堂虽不是大药房,亦有与几家大药商有生意往来,或许能打听一二。若有战场上消息,丫头你隔段时间来一趟,老夫自会相告。”
叶小倩与小环忙向他道谢不已。知道两人如今应无大碍,叶小倩总算是稍微安心。虽不能了解两人境况,但黄大夫能帮忙打听战场消息也是极好的。
告别黄大夫,两人便往锦绣布庄而去。这一年来,叶小倩忙于绣她那套山野四景;也因家里境况渐佳,也不再急于卖绣品挣钱;除了偶尔与陶妈妈来买布裁衣,便甚少再到布庄来。如今山野四景也完工了,索性送到布庄来。谁也不会嫌钱多是吧?说不得也要求一求何掌柜帮忙打听战场之事。
何掌柜见她再次送来绣品,心下欢喜,收下绣品爽快答应打听之事。每一个行挡都各有其道,都有其独到之处。多一个朋友帮忙,事情自然是更好办了。
此事办妥,叶小倩暂时放下心事。便埋头家事,话说这家里的事也多,光是育防风苗就够她忙的了。总不能因为莫言离开,家里就什么都落下了。
叶小倩带着小环往集市上寻到了叶树根两人,便干脆与她爹商量一下买马车之事。叶树根并无不可有了马车往后出入镇上也方便,那黄牛便留在家里耕作就好了。由于几人也不会架马车,便不急着买,等下次让莫大叔一起来再买。莫大叔不但会赶马车,还会挑马。
几人在集市上摆个小摊子,用木牌子写上大大的“招聘”二字,竖在摊前。偶尔便会有人来问,都是这十里八乡附近的人。到了申时初,总算招到足够的人手。与众人交待好地址,说好第二天各自来报到上工,几人便匆匆回去。
整地的人手解决了,叶小倩便和小英小环等忙活育苗之事。陶妈妈拗不过她,只好允她留在家里育苗,却是无论如何不许她下田的。莫二哥除了下田劳作也抽空到老屋帮忙。老屋自从莫家人搬新家后,众人便修辑一翻还加搭了个长长的草棚子,类似于现在的种植棚,只不过顶上用的是茅草不是塑料薄膜。随着耕地的扩大,防风苗的繁殖规模也扩大了,叶孙两家一直都共同育苗。
每次莫海来帮忙,叶小倩都有意制造机会让他与小英独处,或走远几步让两人搭档配合。小环跟在叶小倩旁边打下手,开始时不曾留意。可小姑娘伶俐,渐渐也觉出点怪异来。
一次莫海又来帮忙挑水浇苗,叶小倩便让小英拿小水勺去帮忙。又拉了小环到另一边整苗去了。小环一边跟着叶小倩清理冒出来的杂草,一边奇怪地看向两人又回头看叶小倩问:“小姐,怎么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叶小倩“噗嗤”一声对她眨巴眨巴眼睛,又向那两人抬了抬下巴。问她:“你觉得小英姐怎么样?”
小环呆呆地说:“小英姐很好呀,脾气也好,她总是和我说话陪我玩来着。”
“那你觉得你二哥跟她处得怎么样?”叶小倩笑眯眯地问。
莫二哥那榆木脑袋也不知怎么长的,也不知道再找一个水勺,那俩货正一个递勺一个浇水忙得不亦乐乎!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让叶小倩看得哭笑不得!
小环吃惊地张大嘴巴看看莫海与小英。
回过头来结结巴巴地问:“小姐是说……我二哥……跟小英姐……呃,他们俩……看对眼了?!”
小倩耸耸肩:“看他们俩这样子,你觉得不好?”
“可看平日的样子,我二哥好像还没察觉呢!”小环叹气说。
她家小姐笑嘻嘻地说:“那就靠你这块小砖块给他敲一敲啰!”
“我!?”小环大吃一惊!
“莫二哥今年已经二十,你娘不急?你家如今身份也没那些个顾忌了,你二哥看样子对小英也并非无意,不过他自个儿没醒过神来罢了,你不希望你二哥终身幸福?你何不去敲醒他?”叶小倩对小环蛊惑道,笑得像个诱骗小朋友吃胡萝卜的怪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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