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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只眼睛。
眼睛看了看来人，楚寂立刻会意，将沈禹枝推了过去。
一条密道缓缓出现在她面前。
“谢了。”她没再多说，消失在漆黑的密道深处。
观南在她走后，看了眼发红的天空，又坐在了地面喃喃念起了经文。
“要变天了。”
驼铃随着经文的声音发出了震动。
劫云染上了紫意，震得天地齐响。
一滴水珠落下，潮湿的泥土馨香泛上地面。
是雨水的味道，沐灵忱想道。
恍恍惚惚间，他似乎看见了那道心心念念的身影。
她的身影在水汽间若隐若现，丝丝细线遮挡了他的视线，他撑起身子向山谷深处望去。
楚寂挥散凝起的水雾，却看到了沐灵忱衣履阑珊，破碎的衣衫处渗出血红的鲜血，封神绫正吸食着他的鲜血。
一股闷意紧紧包裹住了她的魂体，她握紧了木灵剑。
感受到身后的目光，封神绫放开了沐灵忱，散出了强大的压迫力。
可在看清了来人后，红绫沉默了下来，放松了下来。
楚寂走到了沐灵忱身旁，她蹲下身，凝出了一件外袍，将他包裹了起来。
“你……你还好吗”沐灵忱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以为你……”
“我没事。”
他的唇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无力，被雨水打湿的身体像是浸过了水般。
好在她替他挡住了雨。
她将木灵剑放到了沐灵忱手中，又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
一声轻响后，剑身碎裂开来，只剩下了剑芯。
千玄不似祭尘那般具有杀伤力，反而在疗愈方面有着独特的功效。
这也是千玄籍籍无名的原因。
她的木灵剑便是由千玄剑的残躯重铸的。
待到沐灵忱身上的血痕全部消失，千玄发出了最后的震动。
楚寂对它点点头，回应着它的告别。
剑芯在他手中化为了虚无。
“怎么会？”沐灵忱想抓住剑芯，却扑了个空，他漏出了慌张的神情。
按下他的手，楚寂将他抱了起来，就要离开。
“站住!”，丝带拦住了她，“你就这样走了？”
这丝带的声音和楚寂的声音一模一样，沐灵忱一时分不清到底是谁在说话。
“不然呢？”楚寂反问道。
“什么不然，你不把我带出去？”
“你看我这幅样子，能把你带出去？”
丝带在她身上感应一番，竟没有找到本源之力的力量。
“……行，算你狠。”
见那道重叠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山谷的尽头，丝带向楚寂扔去了个小瓶子。
瓶中的妖气跳跃的异常欢实。
“给你，若不是她阻止我，你这小情人怕不是早就被我吃了。”
瓶中正是幻境中救了沐灵忱的那道妖气。
楚寂向她点点头。
可惜失去本源之力的供应，她现在也对这一魄的处境无可奈何。
法元宗的结界只对器生灵有用，她还真是倒霉，竟栽在了这里。
后山的气氛再次凝滞起来，瑟瑟发抖的众法器纷纷围起了一团，试图报团取暖，生怕被冻成了冰块。
沐灵忱盯着她眼中流转的符文，又看了看身后渐渐消隐的红绫。
“她是……”
“我的一魄。”楚寂没有瞒他。
“我就知道，我没有认错。”他靠在了她肩膀处，环住了她的腰身。
干净的外袍早已被他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所以你就让她吸你的血？”楚寂面无表情。
“我听到了木灵剑开裂的声音，我害怕。”
“我想着她或许能救你。”
楚寂嗤笑一声，“她就算把你吸干了也救不了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找不到你。”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说她马上就能出去了。”
楚寂停了下来，沐灵忱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沐灵忱，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我让你现在自刎你也要听吗？”
楚寂莫名有些别扭，她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很奇怪……
“你不会的。”他扬起一抹虚弱的微笑，“你不会想伤害我的，不然你不会来找我，不是吗？”
“你不想我死。”他肯定道。
不想他死？
楚寂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她能确信一件事情，她狠不下那个心。
“你没有反驳，那就是默认你喜欢我了。”
他攀上楚寂的肩膀，挂在了她身上，阵阵热气拂过她耳畔。
“别推开我，我方才真的以为我要死了。”清澈的双眸有些暗沉。
猜到了他要做什么，所以楚寂覆上了那片苍白的薄唇。
没有犹豫，没有敷衍。
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一滴眼泪挂在了眼角。
细指抹去他眼角的眼泪，穿过散乱的青丝，加深了吻意。
他真的，好喜欢楚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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