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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红了眼眶。
就听苏夫人又道：“何况这是什么大喜日子吗？嫁给端亲王，生死未卜前途难料，你们倒好，不是盼着婉儿嫁就是在此恭贺灵韵嫁，真是荒唐至极，这好事给你你要不要？”
崔姨娘微微一愣，苏妙儿已经被吓得哭出声来。
她本就生的娇弱，此时抽抽嗒嗒的，越发显出几分袅袅婷婷的意味。
苏远峰终于皱了眉，亦将手中茶盏放回了桌面：“这又是做什么？太后定人，皇上赐婚，嫁的还是我大燕最年轻的亲王，圣眷如此，怎么就不是大喜的日子？她们恭贺两句有什么错？”
他不满地看了苏夫人一眼：“倒是你身为当家夫人，才更该谨言慎行。小心隔墙有耳，给我苏家带来不必要的祸端。”
被当众下脸，苏夫人险些气个仰倒。
她几乎是靠着最后的理智才维持住最后的体面，只冷着脸说道：“夫君说的是，如今该知道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了，没什么事就各自回去吧，我与夫君还有些话要说。苏灵韵，你也留一下。”
苏婉儿是规矩惯了的，闻言便站起身来准备告辞，崔姨娘却坐着没动，一双美眸只落在苏远峰身上。
她不动，她身边的苏妙儿自然也不动。
苏夫人面色霎时黑如锅底，好在苏远峰还知道孰轻孰重，只沉默了片刻便抬手道：“你们便先回去，今晚崔氏也不必等我，都早些休息吧。”
周围安静下来。
苏灵韵百无聊赖地盯着面前的一块地砖正自发呆，就听到一声闷响，苏夫人拍案而起：“混帐东西，还不跪下！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端亲王竟突然就看中了你，苏灵韵，从前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心竟这样大，为了出头连你姐姐的姻缘都敢抢。你可真是叫人吃惊啊，那些乖巧懂事听话温柔，居然全都是装的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简直不敢相信。
“我看你是疯了！京城贵女之首的名号就让你这么羡慕嫉恨吗？你知道端亲王是什么人吗？那是个会吃人的活阎王！你姐姐嫁给他都尚且不一定能自保，就凭你，也敢想！”
苏夫人越骂越气，苏远峰却有些听不下去。
“才让你谨言慎行，你便又胡言乱语。端亲王殿下年少有为，深受圣恩，怎的到了你嘴里就变得如此不堪？再说，圣旨赐婚的王妃，还有我苏家在后，你究竟要她自保什么？”
“自保……”
他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苏夫人累积了许久的怨气终于彻底爆发：“你说自保什么！那疯子若真是什么好的，会轮得到我苏家吗？整个京城贵女如云，人人避祸，只有你非要上赶着往前凑！”
“当年你娶我，为的便是仕途顺利，如今我的女儿还要被你拿来当作升官发财的筹码！然后呢？”
她昂着头，双目赤红：“然后你便可以给你的崔氏荣华富贵，让她的女儿能得嫁高门，是不是！”
苏夫人说着，眼角的余光又看到苏灵韵那张脸。
当年崔氏的模样不知为何再次浮现在眼前，年轻，美貌，目中无人，叫人痛恨。她忍无可忍，抬手拿起一旁的茶盏，劈头盖脸朝着苏灵韵狠狠扔了过去：“混帐东西！都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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