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沈恙的腿上有一片红色,再往下看就见地上也有一滩红色,一块尖锐的石头上沾染着血迹。
她这才意识到她之前掉下来砸到他身上的时候,他的腿被伤到了。
她竟然才发现沈恙的脚受伤了,刚刚沈恙不是在这里的,而是在对角,是她摔下来的瞬间他冲了过来,但腿动不了才成了这样的姿势。
她懊恼极了,将沈恙扶了起来,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沈恙以为她是觉得自己没爬上去还掉下来丢脸了不好意思说话,但抬头看到她的眼睛时,发现她眼里的自责才发觉好像不是这样。
当余光看到那块石头的时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拉扯间腿部的疼痛好像也在提醒他,她知道了。
他本能地想要遮掩,可是他知道已经没用了。只能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好像什么秘密被发现了一样,“别担心,没什么事。”
“都流血了,你还说没事吗?”沈意芜没察觉到他的异样,生气埋怨着去查看他的腿。
沈恙看着她因为生气而鼓起的小脸,竟然感觉到一丝心安。
沈意芜看着那裸露在外面的伤口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那石头太过尖锐,她又是几乎砸了下来,将衣服都直接划开了。
可想而知那伤口有多严重,她就看到一个大大的血洞,血还在流,边缘的血迹已经有些干涸。刚开始他一直坐在原地不动,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就好像他只是懒得动一样。
可真实的原因却是因为他动不了,伤口被掩盖在衣摆下,所以她刚才一直都没看到。
如果不是他当了肉盾,她摔下来的时候一定会砸到这块石头上,这伤口就应该在她身上了。她撕下自己的裙摆给他包扎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说呢?”
沈恙知道她在问什么,看着低头正在给他包扎伤口的人道,“没什么好说的,小伤又不疼。”
他真没觉得有多疼,刚才起身想救沈意芜的时候腿就突然不听使唤了。可沈意芜不这么认为,这个伤口她都替他疼。
“你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吗?你没长嘴吗?你不知道说吗?”沈意芜被他气得骂道。
沈恙被骂了却是一点都不生气,顺毛似的说,“以后只要我受伤了都和你说行吗,别生气了。”他小时候受伤了也是会和别人说的,他看到沈徽受伤柳妃特别心疼他。
柳妃将他抱在怀里心疼极了,小小的沈徽被母亲抱在怀里哭的更加伤心了。
当他的手划伤了特意去找母妃,可是她连看都没看一眼。他将伤口露出来给所有人看,他们都好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特别是他的血。
他把血不小心沾到了乳娘的衣服上,被狠狠的打了一顿,乳娘说他的血特别脏,别把这东西沾到她身上。
沈意芜本来炸毛了,他的话就好像给她顺了一遍毛,让她生不起气了,解释道,“不是和我说,我要是不在你就不说了吗,受伤了就去找大夫看。”
“你为什么会不在?”沈恙的重点好像有些不一样。
“这是重点吗?”沈意芜有些无奈。
“这不是重点吗?”
“这不是重点。”
“反正呢,如果以后受伤就赶紧治疗,别拖,直到吗?”
“那你会离开吗?”
沈意芜没想到他会这么纠结这个问题,她肯定会离开啊,但又不能直接说。只能解释道,“我长大会嫁人的,肯定会离开啊。就算不嫁人,也许哪天就一个不小心死了呢,这谁也说不准啊。”
“每个人都会离开的,没有一个人会永远陪在另外一个人身边的,总是会分开的,不是吗。”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带偏了,还越偏越远。
天越来越黑,她都有些看不清沈恙的脸。
此时沈恙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她的唇还在一张一合说着什么,可是他都听不进去了,脑子里只有她会嫁人,她会死,她会离开。
“我不会让你死的。”
沈意芜本来在说着什么突然被这句话打断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了。
不过她没当真,玩笑着回答,“好啊,那以后哥哥可得好好保护我,我的生死可就在你手上了,就算死也死在你手上。”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被带偏了,“这都什么啊,现在重要的是你的伤口,我们得赶紧出去。”
下一秒她就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救命啊——”
寂静的林子里她的声音回荡着,却只惊起了几只飞鸟。沈意芜看着从头顶飞过的鸟儿,恨不得长着翅膀的是她。
沈恙却将沈意芜的话记在了心中,她的命是他的。
“说过的话可不能反悔。”
沈意芜听到身后的声音回头看向沈恙,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眉宇间带着几分疑惑,疑惑着点了点头。
却没发现沈恙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不知喊了多久,沈恙开口叫住了她,“别喊了,不如省点力气等人来找吧。”
沈意芜感觉嗓子都快冒烟了,认命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问旁边的人,“哥哥,你说我们不会在这过夜吧。”
沈恙看着天上闪烁的星星道,“不会。”
“你怎么这么肯定?”沈意芜对他的胸有成竹抱有质疑。
“如果只有我一个那肯定会,但你在这,肯定有人来找你,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一句话让沈意芜刚刚本来有些哑的嗓子更加酸涩,她装作没听懂一样,笑道,“那你要感到开心啊,因为还有我。”
“是啊,还有你。”沈恙的话不知是在回答她的问题还是有其他的意味,但他知道沈意芜说得对,他的确感到开心,因为此时不是他一个人。
“哥哥,四哥说上次不是他做的,你知道是谁吗?”沈意芜突然道,这个问题在她心里思索了很久,她心中一直怀疑一个人……
“知道,是沈徽。”
他的表情很平静,好像那次在冷宫的人是别人,他口中的人也只是普通的一个名字。
沈意芜看着他这个模样在心中给沈徽狠狠地记了一笔。
“之前沈宇的确做过一样的事情,他很讨厌我。但比起他沈徽更加恨我,恨不得我死,但他不能杀我,所以才总是时不时的弄出点事来折腾我。”
他的表情就好像此时说的是其他人,不是他。
“他为什么这么恨你?明明他……”
沈意芜的话没说完,明明他的地位不可撼动,更不可能让你撼动。
突然她的脑海中划过什么,挂在思勤殿背后的那副画像,“是因为柳妃娘娘长得像云贵妃吗。”她不是在问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样。
而沈恙嘴角一闪而过的自嘲让她确认她想的没错,人人都说他是灾星,克死了云贵妃,可谁会想到他会因为云贵妃而被人恶意针对。
沈恙的余光看到沈意芜一副纠结的模样,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吧。”
沈意芜本来还在纠结,可听到此话她也大着胆子问道,“为什么说他不敢杀你?”
她不敢问是怕触到什么逆鳞,说沈恙是皇子其实比宫女太监都不如,皇上可能都不记得他了,只有天灾人祸的时候才能想起他,想起可能所有的源头都是他导致的。
沈徽如果想杀沈恙,其实真得很容易,随便一点意外他就死了。
沈恙没有说话,周边一片寂静,久到以为沈恙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回答了。
“因为一个传言。”
“传言?”沈意芜有些糊涂了,什么传言能保住一个人的命。
只听沈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大雍之前有个大皇子和我一样是蓝色的眼睛,他并没有被人厌弃,甚至因为与众不同的眼睛得到了皇上的厚爱。”
“大雍之前,那是丰国。”沈意芜曾经因为无聊让人给她拿来很多书,其中就有说丰国的,说丰国兵强马壮,最后却被大将军背刺,夺了皇位,而那位大将军就是大雍的开国皇帝。
可那本书里却没提到大皇子是蓝色眼睛。
“是,他是丰国大皇子,母亲是皇后,他是嫡长子。”
“哇,这也太厉害了吧,这前途是一片光明啊。”重重身份叠加,这太子之位跑都跑不掉,却在书中只留下一句英年早逝,这让她很疑惑。
难道是死于宫斗吗?
事实却是与她想的背道而驰。
“他的前十五年太过安稳了,他爱民如子,在政事上也总是一针见血,朝臣们都说他是当之无愧的太子。”
这个和沈意芜想的倒是一样。
“后来来了个云游道士说皇后母族包藏祸心,不久之后就真得查出了皇后母族在私造兵器,以谋反罪论处,都死了。”
沈意芜听着心都揪起来了,为那位大皇子担心。
不由担心地问道,“那大皇子也死了吗?”
“没有,那个道士说大皇子不能死,他是个不祥之人,死了丰国会有大祸。”
一阵风吹过,夜间温度直线下降,沈意芜一身红色骑装被冻得有些瑟瑟发抖,她揉搓了两下双臂,才感觉到一股暖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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