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但也恢复了个三成有余，怎么就施展不出了？是因为余下不稳定的灵力要优先维持这具人身吗？
玥白想不通，坐回书案前咬笔头。
很快，她就屈服于汹涌的饿意，开始飞龙舞凤地抄起书来。抄到后面，没几个字是形态完好的。
好在来验收的是罗丹娘。
若是庄斯照，大概率是要罚她重抄的，那明儿早上都吃不上这顿晚饭。
玥白狼吞虎咽小鱿鱼饼，瞄了眼丹娘道：“你是妖吧？为什么你也识字？做饭洒扫用得着识字？”
“瞧你这话说的，妖怎么了？妖就不许自求上进了！”
“识字就是上进？”
“当然了，没文化在人间混可是要吃大亏的。”罗丹娘在书案一侧席地而坐，“我当年就被骗过，帮先生去城里采买笔墨纸砚，被铺子里认得几个字的伙计瞧不起，故意讹了我大半的钱。”
“啊，那你不拆了他铺子！”玥白怒道。
“拆铺子有什么用？先生说过，世间自有秩序。
“拆了这家，还会有另一家瞧不起我。我是可以用法力摧毁那个铺子，可铺子里干活的其他伙计何其无辜？
“先生也说过，问题的症结不在铺子，而在自己。
“被人瞧不起说到底是我有不足之处，如果我很厉害又岂会被人瞧不起？”
玥白点点头：“所以你就开始学认字了？”
罗丹娘也点头：“是啊，先生既博学又耐心，不仅教我识字念书，还教我认草药、记账本。总之，先生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了。小白，你莫要怪罪先生。”
最好的人？啧啧，玥白不敢苟同。
她忽而想起早上那幕。
书架倒了不扶她，半句关心也没有，就知道命她扶书架，捡书册，还要她一本一本一卷一卷完全归位，放歪一本都不行……这人那么计较，哪里好了！
这么说来，姓庄的还是在琏州城初见时对她温柔。额角那么一点轻伤，他都极认真极轻柔地替她擦药。
哪像现在啊，天天呼来喝去的。
哎等等，那时候他尚不知她身份，只以为她是个貌美的娘子，所以才对她那般温柔？
好啊庄斯照，原来你也是个见色起意的狗男人，还冠冕堂皇说什么“以色弑人”——我瞧啊，弑的第一个就是你！
“快吃，凉了。”罗丹娘催促道，看样子是急着收走碗筷去洗。
玥白囫囵吞下剩余的鱿鱼饼，举起大拇指道：“丹娘的手艺就是好！今晚的饼饼格外好吃！”
丹娘笑了：“这是先生做的，我的手艺哪有先生好。”
玥白懵：“你别告诉我，你的厨艺也是……”
“是啊，也是先生教的。”罗丹娘将空碗筷收进托盘里道，“不过先生很少下厨，今天不知怎的突然有了兴致。好吃吧？可不容易吃到呢。”
玥白咽了嘴里的，又舔舔嘴角。
好吧，的确好吃。庄斯照那家伙倒也不是一无是处，他以前炸的小鱼干好吃，煲的鱼汤也好喝……哎呀，做饭好吃又如何？
那个老妖怪，最好别被她抓到把柄！
“丹娘啊，”她叫住那妇人，“庄斯照到底是个什么妖？”
丹娘在门边回身，一脸莫名道：“先生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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