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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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默然怵在楼梯前，无声地望着面前同穿校服的两人。等两人不见了，王浩垂着头走出了单元楼。

“你，有男朋友啊？”温礼兴放低了声音，低头说。

“嗯，这不分了吗。”

“为……啊，没事。”王浩缓慢地走到401门前，回头看了下睿爽，正插钥匙，王浩偷偷笑了笑。“拜拜。”

“拜拜。”

永安街道，王浩一个人抽着烟，火光在闪烁在黑色的夜里。打开手机，拍照。王浩发到了朋友圈里。按了一下开关键，手机黑屏了。“她肯定早就喜欢上那男的了……”王浩的声音呜咽着。

手机一声震动，王浩打开手机，朋友圈显示一条消息。“怎么了？”头像是电影院里大波浪的自拍照。王浩点开对话框:“没事。抽个烟，突然觉得挺有氛围感。”

“喝点酒吗，哥几个在熊二烧烤这里。”对面回复过来。

“好。”王浩关闭了手机，将头一仰，叹了口气。

早晨，睿爽早早地到了教室。将陈希的那份信封放到了温礼兴的桌洞里。

温礼兴又是第二个来。回到座位上打量着画着动漫的睿爽。睿爽低着头，边画欣赏着自己的半成品。

温礼兴从桌洞一拿书，粉色的信封掉在了地上。“情书？”温礼兴眉毛一扬对着睿爽开心又试探，将情书捡了起来。

“别人拖我给你的。”睿爽头也不回。

“哦。”开心劲全消了。

“又是。”温礼兴看着情书小心嘀咕了一句。随即把情书扔到了一边。抬头看了一眼睿爽，她没回头，于是把情书丢到了垃圾桶里。

温礼兴丢垃圾背对睿爽的一瞬间，睿爽回头看了看，马上转过头来，轻笑了下。

温礼兴刚好回身，见睿爽一点没动。

“叮咚叮咚。”下课了。睿爽跟高紫宸挽着胳膊出去接水了。

“唉，她的成绩才全班垫底，温礼兴咱班第一。”李焕英朝回头和侧身的人说。

“实验班嘛，差距不大。”前面的人说。

“也是。”左边的人说。

“没想到她现在穿了校服，还是那么漂亮。”右边的人说。

“数学老师讲课的时候她还一直看《教材帮》呢。不知道她数学多少分。”李焕英说。

“数学老师讲的都听不懂，我也要买一本资料。”

李焕英快速眨巴了几下眼。

随即女生们开始议论起了数学题。李焕英也跟着附和。

厕所里，睿爽低头拿手机，玩着消消乐。高紫宸:“快走吧，上课了。”

“嗯。”睿爽抬头关上手机，看见了那个被睿爽拌了一脚的马尾，正快步走出厕所。睿爽看见他的校牌上:邦茴。睿爽缓慢的把手机装进裤裆，走出厕所看见帮茴正在下楼梯。二楼是一班，楼底下都是办公室。睿爽悄悄把手机放到了厕所门口接水处的桌洞里。与高紫宸回了教室。

“你们知不知道，睿爽有个朋友，把情书给……”

“最近我们遇见的时候，你不是还夸她漂亮吗。”睿爽拿水杯走进教室，正朝李焕英这边走来，大声说。

李焕英的瞳孔放大了一圈。

围在一块的女生朝李焕英翻了个白眼，上课铃响了。

“幸好温礼兴不在这，他知道了就不好了。那个女生不让他知道哦。”睿爽笑着说。

“哦——不让别人知道啊。”李焕英笑着，“哦”字大喘气着吐了出来。

温礼兴回到教室。

老师推门而进，气势汹汹。径直向睿爽这走来。

“起来。”老师挥了挥手。睿爽站在了一边。老师从她口袋里掏了掏，又快速扒翻睿爽的书桌，桌洞。几分钟后，老师说:“有人举报你拿手机了，你可没带吧。”

“没。”睿爽乖巧地说。

“好孩子。”老师笑了笑，随即离开了教室。

李焕英低头拿着笔，一动不动。

数学老师来了。

“这节自习我给你们来上。”数学老师推门而入。调一上一下的土话让睿爽烦了起来。又低头看开了辅导书。

李焕英是数学课代表。“发下这些试卷去。”老师将昨天晚上的作业递给李焕英。

不久。

“来，”数学老师低头看了看座次表，“李焕英，你说说最后一道题，你的思路。”睿爽将《教材帮》底下的试卷拿出来，只有第四小题和最后一道大题错了。

“老师，我们平常不刷一些题，不看额外的辅导资料，这种难题，大家都不会。”李焕英不慌不忙地说。

睿爽一抬头，视线跟老师对上。

老师又一低头，看了看座次表。“睿爽，说说你的思路。”

睿爽站起来，拿起试卷看着说:“log5等于二分之一，函数y=x的五次方……”睿爽不停顿地说了下去。班里的动静是纸笔窸窸窣窣的声音。

“所以，答案是，七分之一。”睿爽说完了。

“正确！”老师用力地说。

“你们会了吗？”老师问。

同学异口同声地说:“会了。”

“来，谁再讲一下？”

不少同学都举手。

睿爽坐下来，作业底下的资料，同样的题。睿爽回头看了看李焕英，微笑了一下。李焕英满脸发红，恶狠狠地盯着她。见睿爽回头，她马上放松了表情，又回了个微笑。

温礼兴在一旁冲睿爽竖了个大拇指。睿爽转过头去低下头独自笑着。

夜晚的大厅下，李焕英在厕所里看着手机微信。

“英，你知道实验班有个叫睿爽的吗”第一条消息。

“我们班就有。她怎么了？”

“你们几点放学？”

“实验班要比普通班晚一点，10:15。”

“好。”

“晚了好，人少。”

“？”

“学校门口见哦。”

李焕英紧握手机，这是李焕英的姐姐，李臣煜。

10:15。

李臣煜一身低胸衣，与前几天在影盛电影院一样。她现在站在长泽一中的门前，周围有十几个人围住了。

李焕英出来了。她开心地走到了李臣煜的身旁。“姐！”

“英儿，睿爽怎么还不出来？”

“她啊，可能在后面吧。”

“那女的跟王浩谈着，绿了他。”

“啊？我跟你说，她还……”李焕英来劲了。

睿爽和温礼兴并排出现在斑驳的路灯底下。高紫宸在睿爽的身边。

李焕英闭上了嘴。

“啊，我们同路。”温礼兴回应着有几个起哄他们一起走的人。

“哦哦哦，这样啊。”三三两两的人，脸上充满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