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折腾了很久，直到扒开乔恩眼睛，确认血丝没有消退的迹象后，累得瘫倒在地上。
精神污染也算间接折腾了兰博一路，但他从没有像此刻一般希望污染依旧存在。
兰博歇了没一会，再次推开窗户，观察外面的景象。
街道上空空荡荡，一片寂静，先前小丑所在的转角处空无一人，远处街道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吠。
兰博从军以来磨练出的第六感让他感到十分不安，看了看月亮的位置，距离天亮已经很快了。
他决定现在就带着乔恩离开这里，乔恩背着命案在身，趁着夜色离开也许是个好主意。
那个小丑既然不想与他正面为敌，那么这一路只要看紧点乔恩，等熬过今晚，乔恩污染症状减轻，那就不用再服用安眠药物，可以极大缓减眼前的困境。
说干就干，兰博拉上卡尔，接着扛起乔恩，带上行李，骑马离开了小镇。
……
乔恩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
他们处于一座山丘顶端，远远望去，依稀可见帝都的白色城墙。
当他从兰博那里了解到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惊出一身冷汗。
“那个小丑是什么装束？”乔恩急切地问道。
“就很普通的小丑服装，红白蓝三色，比较宽松，脸上带个面具。”兰博回答道。
“戴面具？你确认是戴面具的小丑，而不是化妆的小丑吗？”
“我确认，从领口里看过去，他皮肤还挺黑的。”
乔恩思索起来，接着又问道：“昨晚蓝楼镇里有马戏团表演，你们有看到吗？”
他不敢断定昨晚观看的表演是否是自己的幻觉，故此向兰博确认情况。
“没看，但是依稀听到外面很嘈杂，走的时候也听路上的摊贩说起过。”
兰博皱起眉头，忽地恍然大悟道：“您是说……？”
“没错，小丑很大概率不是单独行动，他有个随行的组织。”
乔恩有些后怕，幸亏昨晚兰博机敏，要不然这几天的戒草行动完全白熬了。
那么那个有着东方韵味的魔术师，以及大胡子驯兽师难道和小丑是同伴关系吗？
他们又为什么要针对自己，或者说……戏耍自己？
乔恩此刻已经从第八天熬出，幻觉幻听已经消失，脑海里只有淡淡听不懂的呢喃声，以及颇有些狂躁的杀意。
“走吧，先去帝都，低调行事，尽量别引起什么人的注意，我们现在恐怕已经是被通缉的身份了。”
他捏了捏拳头，控制好情绪，决定先忙正事。
“是！”
兰博一夹马腹，跟上乔恩的节奏。
卡尔若有所思地跟在后面，他知道分别的时候快到了。
城门渐渐逼近，他仿佛下定了决定似得说道：
“那个……进城以后，你直走，看到的第一栋最大的塔状石质建筑，那就是你要找的魔女总部，你说的咪咪应该就在里面。”
“嗯？”乔恩回过头，迷糊了一会意识到卡尔是在道别，“差点忘了，一路顺风。”
接着他又补充道：“谢谢你告诉我有关于精神草的情报，以后旅途有什么有趣的见闻，别忘了写信寄到冷杉堡来，让我也看看你惊险刺激的冒险。”
“是我谢谢您才对，要不是你们这样帮我，我恐怕已经是个疯子了，哎……我还是太鲁莽了。”卡尔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哈哈，没事，这段时间记得吃些壮阳药物好好补补，我不会乱说的。”乔恩露出个你懂得的表情，坏坏地看向卡尔。
卡尔羞涩起来，他从随身的巨大皮革包裹里掏出个金色羽毛笔，对乔恩说道：
“送你个收容物，就当临别礼物了，这是我以前在北边山林里的一栋失落城堡里获得的。”
乔恩接过羽毛笔，有些好奇地问道：“这东西有什么用？”
“其实用处一般，它可以记录周围人的说话声，然后自动在旁边的纸张上写下来，你写日记或者什么文献的时候，可以用它来记录，能省不少功夫。”
“嚯，挺实用，谢谢了。”乔恩接过金色羽毛笔，颇为惊喜。
这简直就是异世界录音笔，写日记倒是其次，说不定能用来作为关键时刻的窃听器。
“哈哈，您客气。”卡尔谦虚地回复。
乔恩从随身行囊里摸出一把匕首，用指甲在刀刃根部侧面划了个镰刀和锤子符号，递给卡尔。
“以后要是有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或危险，尽管来冷杉堡找我，只要我没死，能帮一定帮。”
卡尔郑重地双手接过匕首，虽然看不懂乔恩划了什么东西，但他明白这份承诺的分量。
“谢谢您。”
“哈哈，您客气。”乔恩学着卡尔刚刚的语气回复道。
两人心照不宣地开怀大笑起来。
畅通无阻地经过城门，乔恩发现并没有有关自己的通缉令，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和卡尔道别后，他皱眉思索：
“难道是消息还没有传到帝都吗？不应该啊，我都在蓝楼呆了这么久了。”
撇干净无用的疑惑，乔恩和兰博继续向帝都深处前进。
不得不说，帝都果然是繁华，街道上也不像其他城市一样地上一层人类排泄物。
城市里空气清新，让人好感大增，街道两旁摊贩们吆喝着招揽生意，充满食物的香味。
乔恩昨晚被卡尔抠喉咙吐了个干净，现在也是有些饿了。他打算先吃个早饭再去找咪咪，反正也不远了，不差这一会。
找了个闻上去挺香的摊子边坐下，乔恩给摊主抛了一个银币。
“两碗玉米猪肉粥，四根煎烤肠，一锅炖牛肉。”
“好嘞，您稍等。”
老板热情地收下银币，开始在锅前忙活起来。
等食物间，乔恩听到周围有一群人在桌前激烈地议论着什么，话题似乎是和帝都魔女有关。
一个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说道：
“要我说啊，这个咪咪绝对就是疯了！”
“不会吧，她可是魔女魔女！魔女是不会受到精神污染的。”旁边的年轻人一脸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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