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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兄,这上品飞舟,只怕整个琉璃剑宗也没有多少吧。”
远处半空中,余清明和上官涟站在各自的飞剑上,眺望向远处那放着萤萤幽光的小舟。
上官涟衣袍猎猎,一身白袍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他道:“只有三艘,没想到白芷从她师尊那里要来了,如今看来,可是只剩下两艘了。”
余清明一笑:“失策了,连你都没有分到的好东西,竟然最后便宜了一个毛头小子。”
“那天演示此舟的时候我可在场,如若是全力激发,即便是六境修行者驾着飞剑都很难追上。”
“不止如此。”
上官涟摇头道,“此舟还能以真元与神识激发,爆发出六境宗师都望尘莫及的速度。”
“那便是寻常七境都追不上?”
余清明愣了愣,双手抱胸,“我都想将那小子打昏了,把这飞舟抢过来。”
这等无需消耗大量真元的利器,修行者拥有了,在某种危险的境地下,甚至能够增加数分生还的可能!
这也不怪连余清明都有些心动。
上官涟没有接话,在心中暗暗补充:“或许还不止……”
但这番话他显然不会让余清明听到了。
余清明忽然静下来道:“看来他们并不是简单地让你来当白芷的护道者。”
“此话怎讲?”
“看眼下这场景,如若没有你在这看着,只怕白芷在回转长安的时候,就要带着一个小娃娃去了。”
“哦?”上官涟眉毛一挑,没想到余清明的思维竟如此跳脱,于是上官涟便很热情地说道,“看来余兄很关心我琉璃剑宗的传承啊,弟定当禀告她的师尊,我琉璃剑宗会承情于你的。”
“那或许下次见面,我便已经沉在这河底喂鱼了,也许,就在那艘飞舟下面!”
余清明身体一抖,幽幽说道。
上官涟将双手负在身后,此时他的双眸中一片澄澈,随即渐渐倒映出了苏木的身影。
随后在心中,化作一叹。
……
白芷讲述了飞舟的操纵之法。
苏木听得很认真,这飞舟已与他心念相通,很快,他便能驭使着飞舟在这大河上飞纵起来。
重新回到原地,苏木观察,有一个晶石里的光芒已经黯淡了一大半。
他默默测算着距离,看来这飞舟运转起来,所用的损耗也是非常惊人的,他正想着该从哪里去寻这种晶石,白芷却伸出素手在船壁上一拍,从暗格中取了一个灰朴的布袋。
苏木接过布袋,打开一看,便被一片幽蓝光芒晃住了眼睛,足有数十颗晶石正静静地躺在布袋之中。
苏木双手捏着布袋,抬头看向白芷:“这很贵重。”
白芷却不以为意:“这些晶石与那飞舟是一体之物,我留下来也用不到。”
白芷顿了顿,接着道:“如若要用时,你不必节省,我回长安后,会向神机宫弟子买上一些,等秋末你来长安时,再把它给你。”
白芷的话打消了苏木所有的顾虑,飞舟已经认主,如今这幽蓝色的晶石也被白芷一并解决。
而从此以后,他将又多了一种莫大的倚仗。
苏木感谢的话语停留在嘴边,但却犹豫了一会儿并没有说出来。
他心里明白,如今这个世界,除白芷外,已再无第二个人会这样对他。
苏木自然知道什么是真心和假意,但对于现在的他们,即便是再真的真心,也只能藏在心里。
正想着,远处的天空突然升起了数百道明光,他和白芷抬头望去,那是金陵的上空,一盏盏孔明灯在漆黑的夜空中飘散,就如同无数的星点照亮了这片大地。
两人并肩而立在小舟上,在凝视着这人间的宁静,他们仿佛立在世界外,天地之间,仅有此二人而已。
“这一刻如果能够永恒,那该多好。”
白芷的眼瞳里倒映着那在空中旋转的灯盏,目光里带着某种期盼。
“我也希望,这夜金陵的月色,我想我不会忘记。”苏木也道。
他们的衣衫被风吹皱,但却感受不到寒意。
“这一刻如若能长存在我们的记忆里,那或许也是永恒。”白芷怔怔道。
苏木点点头,遥望夜空:“唯愿此灯长明!”
这一刻,整个金陵的百姓都在抬头仰望,享受着安定与祥和。
那天空中的灯盏渐渐飞远,两人乘着小舟回转,在分别时,苏木从怀中拿出一块圆润的木牌,放在了白芷手中。
“你将它带在身上,或许会有些益处。”
苏木一指,那飞舟便噼啪几声,最终缩小了数倍,被苏木收入了一道木匣之中。
白芷微愣,再看去时,负剑的少年已经走远了,她捏了捏手里的木牌,忽然心里一阵惘然,她从这木牌上感知到了一种曾经无比熟悉的气息,这让她的心湖都泛起了一层层涟漪。
白芷注视着苏木远去的方向,如今她已能十分确定。
“我已能为你挡住一些风雨。”
“你且慢行。”
白芷握住木牌,默默道。
她双眸一凝,那琉璃心生出万道光,她本就差临门一脚,如今便是更上一层楼。
河岸边,一阵清风过,四周的天地元气汹涌而来,尽数被白芷炼化,她忽然抬头,看向远方某处,那一座高耸的楼阁里站着的两人微微一愣。
他们皆是苦笑一声。
余清明当即化作一道黑影离去。
所幸白芷的目光没有停留太久,上官涟干咳一声,同时在心中暗骂余清明。
“你小子倒跑得挺快。”
飞身而去的余清明放缓了速度,他在飞剑上坐下,想想方才自己的动作不禁摇了摇头。
好歹也是堂堂诛魔司少卿,竟在一个少女的目光下狼狈而去。
不过即便再来一次,他还会如此选择。
惹得这少女不喜,那将来他在长安的路,可是会不太好走。
实在是这少女身后的师尊,太过于恐怖。
……
过了年关,金陵城中更为热闹,关了一夜的许生被放出了那间暗室,他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刺眼的阳光,又重新走向了学堂。
而此刻,昨夜苏木与白芷停留的那片大河之上,缓缓飞来了数十道剑影。
离金陵几百里开外的官道上,也有一行人正策马而来。
金陵城下的浮屠山口,有穿着黑色锦衣的中年男子,正缓缓走进山中。
他身材削瘦,腰间别着一块令牌,上面刻着“镇魔”二字。
霎时间,金陵城天上地下,风声鹤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