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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赛前一天下了场秋雨，气温一夜之间骤降。
公交车外飘着雾蒙蒙的小雨，车内挤满了前去比赛的学生。
许知安将外套拉链拉到最顶上，遮住口鼻，闭眼歪在座椅上休息。
她们要去另一所学校答辩，距离c大有些距离。
“学姐学姐。”杨今雨摇了摇许知安的手臂，从包里摸出两个小面包和一盒牛奶，“吃点嘛？”
许知安从她手里拿走牛奶：“谢谢。”
杨今雨拆开一袋小面包，低声道：“学姐你听说没？”
周围充斥着其他人的交谈声，杨今雨的说话声并不突兀。
许知安咬着吸管：“听说什么？”
杨今雨打开手机递到许知安面前。
那是一则帖子，关于刘琦钰的帖子，许知安粗略扫了一眼。
“不是被删了么，怎么又冒出来了？”
帖子从标题到底下几百层楼都是在讨论刘琦钰生日那天发生的事，那些本该在钟胜峰的运作下人间蒸发的事，现在却如雨后春笋般冒头，迅速发酵。
“难道是她背后的那谁不想管了？”杨今雨切出软件，咬了一口面包。
“谁知道呢。”许知安吸着牛奶模糊道，“漏网之鱼吧，指不定待会儿就没了。”
前几日才见到刘琦钰跟在钟胜峰身边，那腻歪的姿态怎么都不会让人觉得她会这么快被厌弃。
乌云遮天，灰蒙蒙的天空令人心头压抑。
许知安只想赶快结束这场早就知道结果的比赛。
她走在大部队末尾，跟随领路的志愿者来到比赛场地。
毛毛雨落到身上，领口的布料浸的潮湿，许知安脱掉外套拿在手中，在梁立身后坐下。
天花板上冷白的灯光照下来，恍的人眼疼。
许知安拍了拍杨今雨：“开始了叫我。”
话落，她两条手臂交叠在桌上，把脑袋埋进臂弯中，谁也不搭理。
她心里又闷又乱。
不出意外的话，陆时屿今天会坐在台下，而她会在那荒唐的一晚后第一次见他。
说不在意是假，许知安闭上眼，脑海中便自动浮现出陆时屿吻她的场景，以及亲吻中掠夺式的索取。
他在她身上找寻着什么。
许知安抽出一只手绕到脑后，捏了捏后颈。
不敢想见到陆时屿后会是怎样尴尬的景象。
许知安被杨今雨叫起来时，周围已经坐满了人。
偌大的阶梯教室中，她坐的位置偏后，轻而易举看到最前方端坐的人挺拔的背影。
那人似乎觉察到有人在看他，扭头望向后方。
两人视线猝不及防撞在一起，许知安眨了眨眼，陆时屿已经转了回去，方才的对视像是她走神时的幻想。
梁立侧身，敲了敲桌面：“到我们了。”
“别紧张，和上次一样就好。”他笑笑。
许知安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起身和几人一起来到等候区。
在台上站好，许知安照例扫了一圈台下坐着的人，在陆时屿周身多停留了几秒，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
陆时屿出现在这里不意外，意外的是钟胜峰也在。
许知安想起来的路上杨今雨给她看的帖子，心里咂摸一道。
这么一看，钟胜峰厌弃刘琦钰这一猜测成立的可能性还是挺高的，否则也无法解释钟胜峰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这是相看下一个小情人来了。
答辩结束，许知安回到位置上坐好，拽着杨今雨趴在桌面上嘀嘀咕咕。
“刚才看到那男的了吗？”
“哪个？”杨今雨一头雾水，“贼拉帅的那个？”
“不是他，是他左边那个啤酒肚。”
“看到了，有什么问题吗？”
“结束之后，绕着他走。”许知安凑在杨今雨耳边，“听到没？”
“为什么？”
“那谁就是他包养的。”
杨今雨谎言大悟：“明白，但我觉得学姐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怎么看他也不会先来找我一个高度近视的四眼。”
许知安：“我不担心。”
杨今雨：“你有靠山？”
许知安顿住，快速瞄了一眼前排的那个背影，含糊道：“算是吧。”
午饭在举办省赛的学校解决，下了许久的雨在下午渐停。
阳光刺破云层，路上的小水洼折射日光，亮晶晶的跳来跳去。
回程的公车还未到，许知安慢吞吞地走着，心情不错地听
杨今雨叽叽喳喳说着话。
项目结束了，她和梁立再也扯不上什么关系。
“许知安。”一道男声叫住了她。
许知安心情瞬间就不那么好了。
她想装作听不到，可梁立又喊了她一声。
她转身，面无表情：“有事？”
梁立推了推眼镜，温和地笑道：“想再问问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参与别的项目，冲击国赛。”
许知安叹了口气：“上次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没兴趣，不愿意，学长你还是别问我了，今天表现好的那么多，你趁现在赶紧去别人那挖墙脚。”
“邀请你是给你机会。”跟在梁立身边的左茜站出来，“学妹你应该知道这样的机会有多难得。”
“不知道。”许知安敷衍道，“这机会留给你吧，我不稀罕。”
许知安后撤一步，转身。
“走了，再也不见。”
她脚后跟离地，又落了回去。
陆时屿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附近，抬手冲她打了个招呼。
该来的还是来了。
许知安抬了下手算是回应。
陆时屿这张脸只要看上一眼就很难忘记，左茜自然记得。
“怪不得学妹不愿意和我们组队呢，原来是傍上大款，瞧不起我们了。”目睹两人互动的左茜怪腔怪调地说。
许知安：“瞧你说的，我知道你羡慕我，要怪就怪你没本事吧。”
左茜：“上赶着贴上去，人家稀罕你吗？”
“挺稀罕的。”许知安笑笑，伸手挽住走到她身旁的陆时屿的手臂，眉梢眼尾带笑，仰头问，“我说的对么，陆先生？”
在其余人看不到的地方，许知安一只眼睛眨的快要抽搐，祈祷陆时屿配合她。
杨今雨看着贼拉帅的不知名男人，觉得她学姐可能疯了。
这男的好看是好看，偏偏长了一张看起来就不能招惹的冷脸，如果不是处于法治社会中，杨今雨毫不怀疑，眼前的男人看谁不顺眼就能直接捅了他。
杨同学替她学姐庆幸如今法治健全，她学姐的小命不会有什么问题。
陆时屿眼尾弯了弯，嗓音染上微不可察的笑意。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