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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珩的府邸名为长和府,长和府是主君亲赐府邸,也是离皇宫最近的将军府。
因为元珩也在车上,不便被人看见。元骁并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驾着马车从后门直接进入了长和府。
“老爷,少爷,你们终于回来了!”马车外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也是颇为感慨激动。既然叫老爷和少爷,那应当是长和府的仆人。
“秦叔。”温落听到元骁这样亲切的叫他,“我爹和我都没事。”
说话间,元骁已经拉起了车帘,“爹,温落,下车吧。”
元珩闻言率先起身下了马车,而后又转身向温落伸手臂扶她,一路上都是这样。
温落搭上元珩胳膊,露出头时先向秦叔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这位是?”秦叔中等身材,面相方正,声音低沉有力,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我爹新长出的小尾巴。”元骁笑着说。
这个称号,温落听到后抿着唇偷笑了一下,她觉得觉得有趣又贴切。不管元珩在做什么,看什么,她总要凑过去看一眼,问一番才罢休,她承认自己的确像是长在元珩身上的尾巴。
“啊?”秦叔语气惊讶。
“哈哈,不是。”元骁大笑,“她是我和爹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爹收的小徒弟,叫温落。”
“徒弟?”秦叔一怔,而后又迅速回神,和蔼的说,“哦哦,既是将军的救命恩人,那便是长和府的救命恩人。”
温落站在一旁,偷偷扯了扯元珩的袖子。元珩低下头,侧耳靠近她。
“府上没有女眷吗?”她小声问。
“有一些女仆还有秦叔的夫人。”
“哦。”
温落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换了身仆人给准备的新衣服就被人指引着去了饭厅,衣服清贵淡雅,还点缀着些许粉嫩之色。让她穿上后显得秀气端庄却又不失俏皮可爱。
饭厅里,元珩和元骁已经在了,正在等她。元骁刮了刮胡子,元珩的胡须也短了些。两个人干净整洁,看样子也是刚刚洗过澡。
来这里之前,元骁就告诉过他,长和府家规很严,食不言寝不语是最基本的。
温落记得元珩问过她爱吃什么,她只说了一遍,没想到元珩全部都记下了,桌子上都是她爱吃的。
她看着这一桌的饭菜,瞬间有些惆怅,但又不好说话。
“想说什么?”元珩给她夹菜时问。
元珩一开口,元骁就愣住了。温落抬眼看向元骁,似乎是在责怪他传达消息有误。
温落顿了顿,叹口气,微微靠向元珩,捂着嘴附在他耳边说,“我很饿,但是吃太多会不会显得我很没见过世面,也显得很没有礼貌?”
毕竟她现在是元珩的徒弟,她不想初见面就给长和府的下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不想让别人认为元珩收了个不怎么样的徒弟。
元珩眼角的笑意弥漫开来,同样低声回复她,“不会,我夹给你,你不必自己动手。”
也好也好,不是自己主动就没那么丢人。
温落心满意足的吃饱了,待大家都放下碗筷后,一直站在一旁的秦婶才开口说话,“老爷,我们给温落姑娘安排在哪处院落住下合适?”
“一会儿我带她到府上转转,让她自己选吧。”元珩说。
“爹你的腿伤刚刚恢复,又舟车劳顿,还是休息吧,我会带温落转一转。”元骁说。
“无妨。”元珩说话时已起了身。
温落也默默跟着起身跟在后面。
长和府很大,几乎是五步就有一个卫兵,戒备森严极了。他们转了很久才转完,温落最终选了一处相对来说并不太大的房间。
“就这里吧。”
“落儿。”
“嗯?”
元珩是第一次这样叫她,语调柔软,勾着尾音和局促的叹息,令温落的心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这感觉就像有只手在她心上珍重的抚摸了一下。
“没事,你喜欢就好。”元珩笑了笑,又说。
他的笑容里,有几分温落看不懂的为难。
住下后,温落才知道元珩为难的是什么,她选的卧房所在的位置是元珩的院落,这个院落有三间房,正面是他的书房,而她房间的对面则是元珩的卧房。
不会有任何地方比元珩住的地方更安全安静了。得知这个消息后的温落反而莫名的更加安心,至于那些他所担心的世俗问题,便交给他这个师父担心好了。连日来舟车劳顿的疲乏,让温落早早的便睡下了。安稳踏实的睡了一夜,她起来时已经很晚了。不过毕竟不是在自己家里,这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温落姑娘,你醒了。”她出门时,秦婶就在外面。
“秦婶,不好意思,我起的有些晚了。”
“没事的,老爷叫我们不要吵醒你。饿了吧?我安排人去给你做饭。”
“多谢。他人呢?”温落问。
“谁?”秦婶谨慎的问。
“师父。”
“哦哦,老爷去上朝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元和十六年夏,元骁回朝,元珩因腿疾卸去将军职。堃国主君元承先暂允,收回将军令牌。但令牌始终暂未移交他人。
同时,元珩被封当朝宰相兼皇子老师,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个消息在今天上午的朝会后以不可见的速度传播开来,温落在听到仆人说时疑惑极了。以至于元珩刚刚从外回府,温落就跑去跟在他的身后,一直到了书房。
“师父,我看看你的腿?”她说,“我记得你说治好了呀,不至于落下病根的。”
元珩听到她这样说,张了张口,忽而又温柔的笑了笑,“是好了的。”
温落再要问些什么时,忽然领悟到什么,“哦,只是一个辞去将军职改为文官的借口?”
重要的不是辞去军职,是卸去军权。
元珩点了点头。
“主动释权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军中任职,不会常在家中。”
“那又怎样,你应该习惯了呀?”
温落不以为意的样子让元珩一顿,垂下眼眸笑了笑,“树大招风,我要查些事。”他淡淡说。
这个理由倒更能让她信服。
这样她就放心了。
“昨夜睡得好吗?”
“很好。”
“住的还习惯吗?”
“习惯。”
“秦婶有没有给你......”
“给了我二百两。”温落觉得一次性给的太多,虽然她在家里也从不缺钱,可在身上从来没有带过那么多,“我怕弄丢。”
“丢了再领便是。给家中去信了吗?”
“还没有。”
“写好了给秦叔就是,他会派人替你送。”
“啊不用不用。”她连连摆手,“我自己去找人送。”
“好。”元珩默了默,没再坚持。
“下午开始诵经。”
“啊?今天就开始吗?”
“嗯。”
温落看着元珩那一脸为她好的样子,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次日,温落出府找陌生人送信回了花国报平安。回府时元珩已经下朝回来,还带给她一个小巧的钱袋,钱袋花纹简单,小朵的祥云像是他书房香炉里缭绕的烟雾。
“师父下了朝去给我买的吗?”温落拿着钱袋爱不释手的问。
“嗯。”
“亲自去的?”她又详细的问。
“嗯。”元珩的声音淡淡的,似是有些别扭,转身去整理案牍上的书。
“我很喜欢。”她凑到他跟前,看着他的侧脸说。
她是觉得,感谢的话要看着别人说才诚恳。可元珩却没看她,只点了点头说,“喜欢就好。”
喜欢就好,他总是这样对她说。
温落折了一百两纸钱仔细的放在钱袋里,另一份则捏在手中递到元珩眼下,“师父,这份你能不能帮我保存?我怕丢。用没了我再寻你要。”
他侧过头用眼神温和的询问她是何意。
“我不好意思向秦婶要。”她咬了咬唇补充。
元珩点点头,笑容有几分宠溺,“以后我每月定时让秦婶给你,若不够再来找我,可好?”
定时给总比她自己张口要好的多,但是她实在受之有愧,“师父,我会还给你。”
等她走时一定告知元珩自己的身份,道歉自己欺瞒的事,并且让爷爷送钱给元珩还债。
“不必还。”元珩转身低头整理佛经,“你听话些就好。”
温落见他手上的书以及口中的话便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