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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
不知道是因为唐释不自觉散发出的安抚向导素的原因，还是因为疗养院的精神抚慰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他们两人的身高差不多，只不过唐释的身形相对纤瘦。
褚姚早晨起来后，从衣橱里扒拉了半天，拿出一套没穿过的衣服暂时让唐释穿上。
宽松的黑色半裤和过大的兜帽卫衣，衬得唐释更像是一个还在上高中的学生。
交代好他，自己没有回来的话禁止出卧室这件事，褚姚就背着包出门去了。
转了几趟悬浮列车和地下铁，褚姚站在了暗市位于第十区路北区的入口。
将包里的面具和变声器带好，推门进入眼前的卤肉店。
“欢迎光临，想问需要点什么卤味？”
壮硕的店员站在案板后，举起手里的菜刀使劲砍向案板上巨大的猪排。
“30天的黄油熟成牛肉。”
“这可是我们家的特别菜单，请去后院选取吧。”
店员听到褚姚的回答，抬眼看向站在那全身都被覆盖住的人，并没有觉得对方的装扮有什么问题，直接就放她走进了后门。
走过两个拐角，进入电梯后褚姚从背包里掏出一张名片。
对着按键下的刷卡区刷了一下，面板上的指示灯闪了两下从绿色变成蓝色，自动开始下降。
暗市一如既往地到处充满了血腥气。
自从褚姚分化后她就很少来了。
哨兵与普通人相比过于灵敏的五感，即使是褚姚这种没有分化完全的。
鱼龙混杂的环境，已经空气中布满的无法判断来源的精神力，在分化前对褚姚造成的影响并不大，分化后反而担心自己的精神力会因此失控。
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地下五层，目不斜视地穿过一路旖旎春色。
侧身躲过从隐隐中深处的雪白手臂，褚姚停步于最深处的一个破旧木桌前。
桌后的男人容颜依旧如同十八岁的少年，但是眼神中的苍老让他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行将就木的气息。
这人掌握着地下五层大半个区域，褚姚所处的春色交易所不过其中一个产业而已。
懒散地躺在桌后的座椅上，一手划拉着眼前的悬浮屏，一手支着还在升起青烟的长支烟杆。
时不时吸入一口，如猫一般半眯着眼影。
感觉到桌前站了个人，斜眼看了下又失去兴趣的转回了眼眸，“商品一经售出不退不换。”
褚姚：“我需要再制作一份资料，越严谨越好。”
变声器过滤后的声音有些许失真，还好老板并不在意。
烟杆被老板在桌子上磕了两下留下个些微的凹痕。
“再做一份？老规矩东西带够了吗？”
能来这里做一个虚假身份的，几乎都是些在悬赏榜上的亡命狂徒，很少能遇到回头客。
毕竟有了新身份跑都来不及谁还会一直在一个地方等死呢。
眼前这个二回客还想再做一个，老板倒是感到有点意思。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在暗市做生意的，不要太多好奇心，拿钱办事就是最好的保命手法。
褚姚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个玻璃瓶子推到老板面前。
“奎兰斯紫晶蝶翅磷粉。”
之前褚姚修复怀表采集下来的翅磷粉在此刻派上用场。
暗市交易的货币并不是普通的钱币，以物易物，双方觉得合理即可。
原本褚姚还想留着以备不时之需，来这里换点什么保命的东西。
这个翅磷粉的腐蚀属性，是很多对异化物种武器的原材料之一。
褚姚只给自己留了一点，其他的全都拿了过来。
烟杆将玻璃瓶划到他面前，拿起来对着头顶的灯光仔细看着。
内里的紫色晶粉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炫目的光彩。
“嗯……不错，这玩意可不容易拿到，你怎么有的？”
褚姚；“巧合而已，这些够不够。”
老板深深吸了口手里的烟杆，吐出一大片烟气，“够了，资料留下其余的三天后来拿。”
将手里的记忆棒放在桌子上褚姚转身离开。
老板依旧躺在桌后，隔着从各个房间里走出的酮体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真是有意思的人。”
……
褚姚从卤肉店出来后看了看时间，距离下午的疗养院之旅还有很久。
她决定先回家看看唐释什么情况。
唐释现在拥有的生存技能连自己的都养不活。
等褚姚到达顺源杂货铺时，开门就看到唐释和陈清在柜台后正在愉快交流中。
叹了口气走到了柜台前，看着眼前两个低着头快贴在一起的后脑勺，抬手敲了敲桌板。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两个人猛地抬起头来。
一黑一金两个脑袋上都还有几根翘起的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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