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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大家吃着水果。
乔媗尽量保持缄默。
奶奶说得没错,人多的地方,是非必然多。尤其像乔氏这样的大家族,更是是非的漩涡。
“小兮,明天,我带你去理发。”乔太太温柔可亲。
“不用,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乔奇扑哧笑出声来:“像个鸡窝,还挺好的。你不怕丢人,我们还怕丢人。还有,拜托你以后有点素质好不好?”
“怎么了?”
“众目睽睽之下,居然为了一件衣服,与别人大打出手,毫无形象可言。乔家的脸面,迟早被你丢光。”乔奇露出鄙夷的目光。
大厅里此刻静谧得可怕,仿佛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小兮,真有此事?”乔芳华不可置信。
乔兮恍然大悟:“这么说,你一直在旁边看笑话?”
“是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指望我同你一起丢脸?”乔奇不屑地撇撇嘴。
乔媗急忙出声:“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产生了矛盾。小兮为了我才强出头的。”
“闭嘴,乡巴佬。”乔奇喝斥。
“媗媗,你没有错。其实我们都没有做错。是别人故意找我们的茬。遇到这种蹬鼻子上脸的,难道不应该好好教训一下?”
乔兮神情冷淡,眼神犀利。
乔奇脑门儿冒冷汗,一下子结巴起来:“该,该,该。”
“阿奇,如果你真当我是你亲姐,就不会躲在一旁看我笑话了。算了,这一次,就不与你计较,下不为例。”乔兮平淡的话语中,带有警告意味。
乔芳华开始数落乔奇。
“你是男子汉,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家人被外人欺负?”
乔仲申开口了:“小兮,你的学习可不能落下。明天,爸爸带你们去学校报道,好好上学。”
“叔,真的吗?”乔媗高兴得快要蹦起来。
“嗯,你们在一起,刚好有个伴。”乔仲申笑笑。
“爸爸,她们从乡下来的。怎么能跟得上名校班上的进度。不如,让她们去念一个普通的职业中学。”乔奇刻意提醒。
“瞎说。还没测试,怎么就能妄下断言?”乔仲申不悦。
“乔先生,我随便找个工作做,能养活自己。上学与否,其实并不重要。”乔兮毫不在乎。
“傻孩子,我们乔氏好歹也是书香世家,不念书,会让人笑话的。”乔太太娇嗔。
乔兮没有争辩。
走进校园那一刻,乔媗激动不已。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来大城市的名校念书了。
她俩站在一旁,听着乔仲申同校长说着话。
乔兮百无聊赖地盯着鞋尖。
“乔先生,让她们填好表,做个小测试,好分班。”校长一脸恭敬。
两人填好了表,开始做起测试来。
几个老师窃窃私语。
半个时辰过了,乔兮站起身来。“我去外面等你,加油!”
乔媗点点头。
乔兮站在走廊里,向外眺望着。
“小兮,这么快就做好了?”乔仲申打完电话。
“差不多了。”乔兮慢吞吞地回答。
“不要有压力。只是小测试而已。若有不懂的,可以回去问问芳华他们。”
乔媗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小兮,我还有一部分题没有答,时间就已经不够了。你说,他们会不会不要我呀?”
“瞎想什么啊?这只是分班而已。”
乔媗放下心来。
“乔先生,乔兮同学是满分,而且只用了半个小时。相反,这位乔媗同学的成绩,就差太多了。只能安排到十五班。”校长略带遗憾。
乔仲申心里高兴。乔兮是棵好苗子,得好好培养。
回到家里,乔仲申私下对太太说了乔兮测试的情况。乔太太高兴得合不拢嘴。
她带着乔兮去了理发店。
造型师看着乔兮乱糟糟的头发有些为难。
“乔太太,这位小姐的头发被烧焦了,选造型,有点难。”
“新生入学的第一天,总不能让她顶着一个鸡窝头上学吧。你是顶级造型师,适合什么样的发型,你心里应该有数呀!”乔太太把难题抛给了他。
“乔太太,我……”
“别婆婆妈妈的了,剃光就好。”乔兮果断地说。
“剃光,你疯了?”乔太太惊讶。
见到店里其他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她赶紧捂了嘴。
“没事。买顶帽子戴戴。一、两个月就长出来了。”乔兮坦然。
“乔太太,这位小姐的主意不错。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实在不行,戴假发也是不错的。”
“行了,你看着办。”乔太太无可奈何。
乔兮看着镜中光洁的头,不禁咧嘴笑了。
乔太太把一顶帽子扣在她的头上。“丑死了,还看,走了。”
乔兮回到了家。
乔媗告诉她,乔老太已经回乡下了。
“奶奶一个人,年纪大了,身边没人照顾,怎么行?我去把她追回来。”乔兮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小兮,奶奶让我告诉你,要好好学习。她心里是渴望回去的。她说,回乡下,连呼吸都是新鲜的。在这里,心里堵得慌。再说了,放假的时候,我们可以回去看望她。”
乔兮的心逐渐冷静下来。
“等我们习惯了,再接奶奶过来住。”
乔家的下人们,当着乔先生夫妇的面,对乔兮十分热情,尊重。背地里,乱嚼舌根,根本没有把乔兮放在眼里。
“你说她来之前真的遭雷劈了?”有人小声问。
“那天在大厅里,当着众人的面,乔媗那丫头不是说了吗?”
“也是。就她这样的,不被雷劈才怪。六亲不认,连自己的亲老子亲妈也叫先生太太。”卢婶的嘴一如既往地恶毒。
“你们不要私下议论小主子,小心祸从口出。”
“李婶,你也真是的。嘴巴把这么严。当初,是不是因为她命中带克星,乔家人才把她扔到外头的?”卢婶好奇。
“没有的事,别瞎猜。赶紧干活去。”李婶慌忙说。
乔兮噔噔从楼上下来,瞄了众人一眼,众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卢婶是吧?”乔兮看着脸上有一块黑疤的妇女。
“我,我是。”卢婶战战兢兢。都怪自己刚才一时多嘴。
“你的印堂有些发黑,最近就不要走夜路了。跟乔先生说,早点回去。”乔兮翩然而去。
“为什么?”卢婶大声问。
“天机不可泄露。”
“分明是她听见了刚才我说的话,在诅咒我。”卢婶大叫。
“小声点!再怎么样,她也是小主人,我们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李婶拉了拉她的衣袖。
卢婶不依不饶,跑到乔太太跟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着。
“小兮刚回来,难免有些桀骜不驯。言语上有冲撞,你就多担待一些。”乔太太安抚。
“只要太太能体谅我的一片真心就好。”卢婶一抹眼泪,站起身来,挺直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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