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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一双桃花眼凝结着冰霜般的温度,乌黑的碎刘海遮挡了他一边的前额,显得他的肤色白皙,他也就十四岁左右的样子,但他清雅俊秀的容貌与朱玉棠那张粉面朱唇的容貌截然不同!
他不是朱玉棠!
那他是……
还没等我问出来,眼前这个跟我年纪差不多的男孩眼神先是目光凛凛的打量着我,在看清我后似是放松了警惕,眸光变得清亮透澈,就像阳光下耀着金芒的波光一样。
他略带玩味的笑意比我先问道:“你是何人?你认识本郎君?”
我下意识的摇头。
“那你拍我肩做什么?你可知男女授受不亲?”
“我……”我恼羞,语塞,这小孩看起来也就十四岁左右的样子,居然还跟我提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好像我愿意占他便宜似得。
“你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我是认错了人。”
“那看来我们很有缘。你生的一副粉雕玉琢的样子,我看着很是喜欢,师门正缺个师妹,不如我带你走,做我的小师妹如何?”
“不好!”我拒绝他的时候听到自己稚嫩的童音在耳边响起。见他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老气横秋做派后我觉得眼前此人不妙,还是走为上计。
脑中想着,腿脚已经在跑。
哪知我的腿脚在跑,手臂却被他拉住了,完全就是在原地跑步的姿态。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不准跑!做我的小师妹吧!”
看着他清雅俊秀的脸和他眉宇间的坚定,很是霸道的样子,却语带笑意,我心中暗恼怎么唐朝的男孩都这么早熟,这么小就知道戏耍女孩了。
“我才不做你的小师妹!我还不知道你师父是做什么的!万一是个大盗呢!那我就认贼作父了!”我一心急就边挣脱着他的手边胡言乱语的。
只听他哈哈大笑,笑容明媚,“大盗?我师父可是司兵参军,掌军防烽驿门禁田猎仪仗等事,多少人想求着入他门下都难,他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我才不管你师父是什么司兵参军呢,你放开我!谁知道你是不是想骗走我。”
他乐了,“我正缺一个跟我抬杠的小师妹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别过头并不回答他,心想这个人真是奇怪又蛮横。
“你不说我可就把你绑走了啊!”
我听他这话也不知是真是假,害怕的赶紧告诉他我的姓名。“公仪云,字明珠。”
“嗯,是个好名字。那么以后你就是我冉晓风的小师妹了!”他愉快的说道。
原来他叫冉晓风。
这下我不愿意了,猛地抬眸与他对视,“你一个小孩子,还要让我做你小师妹?你当真确定你比我大?”若论起年龄来,我曾经在另一个时空也活了十七八年以上了吧,如今倒给一个男孩戏耍,让我心中很是不平。
“小孩子?”冉晓风很是惊讶我这么形容他,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又再次将我打量了一遍才说道:“论年岁,我今年已经十一岁半了,我看你的样子才是小孩子吧,一个九岁十岁黄毛丫头的样子。”他比了比我的身高,摆出一副颇有优越感的模样。
原来他才十一岁。或许是他颇有主见、从容的气势让我判断失误,误以为他大概十四岁左右。相反的是我都十二岁了,他却误以为我才九岁十岁!还将我称为黄毛丫头!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说出年岁后旁人惊讶的神色,又对我续道:“还有,拜在师门下不论年岁,是以拜师的先后顺序来称呼同门的,你这呆头!”
我也不管他说的其他话,只是逮住了我与他的年岁差来占便宜,“哼!原来还比我年纪小!你该尊敬长者!快给姐姐我松手,不然我可咬你了!”
怎料他捉我捉的更紧,“不放,你做定我的小师妹了!”他清雅俊秀的脸上堆着俏皮的笑意。
真是一个顽童!
我不得不使出绝招摆脱他的纠缠,我张口就咬,原本口下只是用了五分的力道,但见我的手依旧被禁锢没有丝毫松懈,我口下又加大了力度。
他因手上的痛加剧而猛地甩开我,却作势要将我抱住不让我逃脱,我连忙将他推开,手臂挥舞间,我察觉到自己的指甲不小心在他的某处肌肤上用力地划过。
我定睛一看,糟了,闯祸了!
冉晓风眉宇间流着一滴水滴状的血,与他乌黑的碎刘海、白皙的肤色相映,甚是好看,容貌像一朵染血的妖艳桃花。
“你……”他摸了摸眉间,指尖染血,面色薄怒。
“你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我看着他的容貌失神道。
“美人?我可是个男人!小师妹!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生气,除非你跟我走!”话的前半句他还是薄怒的神情,转瞬他就笑嘻嘻的把后半句说完。
“明珠,该随我回去了。”公仪睿的声音突然从榆树林里出现,他出现在我身侧不远处。
公仪睿的出现让我倍感惊喜,细心的他一定是看我用晚膳时魂不守舍,于是一路尾随我来到溪畔。
我知道仪睿哥哥是个不爱生事的稳重孩子,于是我瞟了面前的男孩一眼便毫不犹疑的朝公仪睿走去,心想这场闹剧算是告一段落了,谁知手臂被再次拉住,耳边响起清雅俊秀男孩的质问,“他是谁?你那么听他的话?你不准走!不然我可要绑起你来啦!”
年纪那么小就如此霸道,我暗恼不知怎么摆脱这个顽童的时候,面前一个人影忽然而至。
公仪睿挡在我面前,一把将冉晓风推开。我还没看清,眼前又多出一个人影,不过这个人影比公仪睿高大的太多,是个成年人的身形。
这个人影一出现,公仪睿就被狠狠地推的更远,还摔在一棵风华正茂的榆树下。
我听冉晓风唤此人师父,心中忿然,一个成年人居然欺负仪睿哥哥!
我不顾同时倒地的冉晓风,先是跑到公仪睿的身边将他扶起,关切慰问,待我要朝他们师徒二人发怒时,一回头,榆树林里哪还有那师徒两人的身影。
次日清晨,公仪睿没有再与我们一起去学塾,他跪在公仪夫妇的寝屋前说是要去都护府学武。公仪夫妇怎么劝也劝不住,几经思量他们觉得男儿志在四方,去都护府也没什么不好的,也就随了他,何况想着都护府也不是随便就收人的,若是公仪睿吃了闭门羹就自会回来。
公仪睿临走时跟我说他要变得更强,他要保护身边的人,那才不枉他是个男人。
我心想你现在明明只有十五岁,为什么要什么事都往肩上压。这样的话我终究是没说出口,因为这不是我一个十二岁女孩会说的话,我也明白心意已决的他我劝不住。
我知道一定是昨晚他被冉晓风的师父推倒推出的念想,仪睿哥哥觉得自己是个弱者。若是昨晚冉晓风的师父要将我带走,那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我看着公仪睿决然的神情,打心底里佩服古代男孩思想的早熟。
自他这年离开之后,我四年未再见他。
再见时,我已经十五岁,达到婚龄。
我满婚龄的那年,父亲竟然效仿长孙皇后的父亲窦毅替女招亲的模式,活活整了一出‘比武招亲’!凡是上门求亲的,不管老幼美丑,贫富贵贱。
与神武公窦毅不同的是,父亲这比武招亲射的不是孔雀,只要能百步穿杨,再比赢擂台主,能成为他的乘龙快婿!
公仪睿不在的日子里,我对闽地又少了几分眷恋,更是日思夜想着长安舒家的母亲。转眼已从十一月到了十二月,闽地原本如夏季的天气说变就变,寒风不期而至。
因为天气开始寒凉的缘故,温柔善良的公仪夫人带着我和公仪兄妹三个孩子在城里置买新衣,由此在置买新衣的时候我从她口中套出我长安舒家的父、母亲如今做的还是绸缎庄生意。
我看着公仪采萍选的布匹还是一贯的纯色淡雅之风,心想人如其衣,容貌生得也是一副素雅娴静的模样,因有心事,我无心选购布匹做衣裳,任着公仪夫人给我挑了几匹布色温润且暖和的布匹。
这段时间我总是忍不住问公仪夫人为什么公仪伯父在洛阳和长安两大都皆有宅子却要在闽地这个乡市里安居乐业?我打心底里希望公仪家能离开闽地去长安居住。终于在我扮作小孩心性好奇的问第三遍的时候,公仪夫人给我透露了两个字:避世。
我不知公仪夫人说的避世指的是什么,不过我近日机缘巧合的得知原来公仪家本不是复姓公仪,原姓江,原籍闽地莆田人,但公仪伯父自小在洛阳成人,因此才与我父亲结识为世交,至于他搬回原籍闽地是原因我就不甚了解了。
这么想来,公仪伯父隐姓埋名的倒真是避世!所以公仪伯父原名是江仲逊,公仪睿本该叫江睿,公仪采萍本该叫江采萍,我推敲着,忽然脑中闪过一道白光,刹时震了我一震。
江采萍……江采萍……
我在心中反复念道,只觉这名字怎么这样的熟悉?一时想不起来,也分不清是在哪个时空听过。在原来所处的时空我虽然失去了关于自己的一切记忆,但脑中却深深储存着原来时空的学识和见闻。
我思量着难道我在原来所处的时空就认识一个名叫江采萍的人?直到李秀才先生将我从座位上叫起,我惶然不知回答什么。
“公仪云,这几日见你与朱玉棠厮混在一起,果真还循了他不思进取,不用功的样子了吗?罢了罢了,你坐下吧,将这则诗经抄写一遍,下学后交给我。”
我被李秀才先生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心怀感激的应允着他。坐下时侧头不经意就对上了朱玉棠摇头啧啧感叹的表情。与他相处久了,他的表情我一看就懂。
他的眼神在说:‘李秀才偏心,也不知是偏心你是女子,还是偏心你是个好学生,明明他就是我朱家花钱请的,顺道义务教大家学识的,现在倒好,却把他请来成日只针对我了。’
我没有搭理他,只想着他今日一早看我发愣时对我说的话,“你傻啊,我看你平日里挺机灵的,怎么还想着请什么道士?那日我不是跟你说过送你珍珠的那个齐瀚是司天台的吗?他是司天台的天文生,也是正八品的天文博士的弟子,他的话可比道士管用十倍!”
“司天台的天文生?”在到唐朝十二年了,但说起唐朝的朝政来,官职和制度我还有许多不了解,此刻听朱玉棠这么一说,我依旧是一知半解。
“哎呀!就是观测天象,推算时日的官吏啊!”
“那当日遇到他你怎么不早提醒我呢!”我瞬时明白我错过了什么!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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