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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寻秋听后，脸上的愁容添了几分，却是勉强笑着道：“既是去看大夫，肯定是有喜事了。看来我们都要恭喜你了！”
冷意知自己都没想到这一层，只有些不自然地垂了垂头，却掩盖不住嘴角的笑意。
“既如此，师兄不若早些去接师姐？莫要让她一人在那儿等久了。”行西扬忽然开口道。
“嗯。那我便先告辞了。阿雪，你在这儿要乖些，可别再闯祸了。”冷意知起身道。
“知道了知道了！”风擒雪一听又是这絮絮叨叨的交待，立即将冷意知往外推，“他说得是，你赶紧走吧......”
冷意知没好气地摇摇头，同行西扬和萧寻秋拜别后，便急匆匆走了。
萧寻秋目送冷意知离开，便也打算走了，走前只对着风擒雪交待了一句：“阿雪妹妹，我那儿新来了批料子，你有空来挑些去做过年衣裳吧。”
“好啊。”风擒雪开心应下。
行西扬上前对萧寻秋道：“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一会儿还要去别院送东西。”萧寻秋断然拒绝。
风擒雪看在眼里，却也不阻拦，只转身进了房内。她看不得行西扬与萧寻秋纠缠不清的模样，只好选择埋头不理。
等到行西扬进来时，她正伏在桌上等刘婆婆将早点端上来。
“怎么了？急喊着将师兄送走了，这会儿又后悔了？”行西扬的一只手扣在风擒雪的脑袋上，他的手有些冰凉，让她不适地转了转头。
风擒雪瞥了行西扬一眼，他的眉目间满是笑意，像在挑逗一只喵咪一般，揉了揉她的脑袋，见她稍有不满，便十分随意地收回了手。
他在面对她时，已是这般轻松自如，没有出过什么大差错。可在面对萧寻秋时，却会因为对方的一丝不对劲就控制不住自己。
那番调侃的话，更像是他此刻心中的愤懑，只不过旁敲侧击地说给了她听而已。
风擒雪深吸了一口气，神色黯淡下去，只软软应了句：“送走谁都一样。生活在这里，一点乐趣也没有。”
原本每日和行西扬吵闹几句也算消磨时间了，可现在看他一副和气的样子，她也发不了脾气，只能闷坏了自己。
刘婆婆将早点端了进来，风擒雪见是面食，忽然想起自己干的坏事，便忐忑着问了句：“你昨晚闹肚子，好些了么？”
“好些了，看过大夫，说是吃坏了东西。”行西扬应得轻松，跟着坐下来端过一碗清粥大口喝下。见风擒雪未动筷子，他便好言道：“不喜欢吃？不然我带你出去吃好了。寻记粥铺有各式早点，要去尝尝吗？”
“好！”她露出一口白牙。
如果能出去，那肯定比闷在宅子里要好多了。
两人乘了马车出门，那家粥铺离家远，等风擒雪肚子咕咕叫了好一阵，马车才缓缓停下。
行西扬一到，老板便撇下手头的活儿迎了上来，“三少爷，今年还是第一次来！怎么，萧姑娘她身子可还好？”说罢，忽然看到了风擒雪，便疑惑了一句：“这位是？”
“阿姐她身子已经好多了。这位是我的夫人。”行西扬应道。
老板先是一惊，随后立即附和着笑了几声，忙拱手道：“哟，恭喜恭喜呀！”
风擒雪扯了扯嘴角，却是笑不出来。
他过去的十来年里，处处都是萧寻秋的影子。就连带她来这么远的粥铺，也和萧寻秋一起踏足过。
热腾腾的早点上来时，她却红了眼。
雾气隔开了行西扬的视线。他像一个挑不出错的好丈夫一般，贴心地为她夹小菜，耐心等她埋头吃完。
汤包多汁，一口咬下险些烫了嘴，风擒雪忍不住小声叫了一下。
“小心烫。”行西扬掏出帕子，替她拭去了嘴边的汁水。眼见日头升高了一些，便问了句：“我今日要替母亲去周边的铺子查账，你是同我一起去，还是我先送你回去？”
“我自己回吧。”她心不在焉地应了句。
行西扬只当是她自己想在外面游玩，便也不多说，陪着她吃完早点后，才起身要走。
风擒雪目送马车消失在转角，自己在街上晃荡了一圈，见路边有一家茶楼，便进了去。
茶楼内倒是有说书的，今日说的是才子佳人的戏本，她听得云里雾里，眼前浮现的竟是行西扬和萧寻秋走在一起时的场景，呆呆地望着台上的说书先生，红了鼻头。
“如此老套的戏码，没想到竟也人满为患，唉......”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风擒雪下意识回过头去，却发现自己旁边已经坐下了一个男人。
“桃花谢！”她有些欣喜，睁大了眼睛道：“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此地走累了，正好透过窗内看到你，便进来蹭一杯茶。”他莞尔一笑，自顾自拿起桌上倒扣的碗，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凑鼻闻了一番，点头道：“是醒酒的好茶。”
风擒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前面已经凉了的茶，她端起碗想一饮而尽，被桃花谢拦下，反倒将自己方才倒的那一碗递了上去。她沉默着接过，喝了一大口，温热的茶下肚，驱散了寒意，也清醒了几分。
见她不言，桃花谢不紧不慢叮嘱了一句：“最近城内有些不太平，你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桃花谢，你能陪我走走吗？”她转头，垂眸看着地上，满脸愁容，像极了某个时刻桃花谢熟悉的某人。
“今日不能。”他遗憾地摇摇头，变着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一串糖葫芦来，像哄小孩般在她面前晃了晃，“收下它，我陪你走到街尾如何？”
“多谢......”风擒雪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桃花谢，深吸一口气，接过糖葫芦便起身，“走吧！”
这条街不算长，但桃花谢走得极慢，到街尾，她刚好咬下最后一颗山楂。
很酸，尽管裹着糖衣。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你这小孩，下次遇到别人给你吃东西，可别这么随意。”桃花谢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像长辈般又教育了她一嘴。
“这并没什么，你又不算别人。你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风擒雪毫不在意道。
“有时候，危险可能就来自你身边。”他的话中另有深意，不等她回答，又继续道：“不过，你可以完全信任我。”
“嗯。”她郑重地点点头，犹豫良久，突然抬头说了一句：“我有个请求。”
“但说无妨。”
“我想拜你为师。”
他看得出，她似乎陷入了一段困境之中，在尝试着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来转移，又或者逃避自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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