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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县城后的几日,闻瑾禾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眼皮左眼跳完右眼跳,让她连个心理安慰都没法给自己找。
“东家,你这是怎么了?”
在瑾禾今日第三次走路左脚绊右脚差点摔倒时,她眼疾手快地将人拉住才避免她摔倒地上,不免担忧地问了句。
李娘子作为这铺子里年纪最大的姑娘,平时也极为照顾几个妹妹的情绪,就连看上去无所不能的东家,她也情不自禁地关照。
总归是个十七八的姑娘。
瑾禾懊恼地一拍脑门,闭了闭眼。
这是怎么了,一天尽出状况?她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喘不过气,以至于干活的时候走神,但心中不安也不便对绣娘们说,不然平白让她们为自己担心。
瑾禾摆了摆手示意无事。
风禾记开业这一个多月,似乎太平静了?生意这么好让她都失了实感,好像有人闹事才正常一点吧。
是了,她脑中灵光一闪,生意好了怎么没个眼红的人?先前在镇上卖馄饨时都惹得其他吃食铺子压了一两文钱来抢生意。
哪怕这是县城唯一一家成衣铺,也不应该这么风平浪静吧,她可不信没人眼红她的生意。
远的不提,就说这隔壁几间铺子都时常有人过来搭话,明里暗里打听她赚了多少钱。
越想越觉得会出事,瑾禾决定上一趟县衙找帮手。
跟邢捕头说了一下,请他们每日巡逻时多留意一下她的铺子,若是有人闹事总不至于找不到震慑对方。
邢捕头不以为意,“这点小事你还特意跑一趟,咱们谁跟谁啊,不用你说,那群小兔崽子自己便会跑你那去。”
老邢一脸没把他们当自己人信任的模样,幽怨地瞧着她。
瑾禾:“这不是怕影响你们执行公务……”
一颗脑袋从邢捕头身后冒了出来,猛地看见还给她吓了一跳,她惊呼一声,“吓死我了。”
白图在一旁双手一推,万青踉跄着跳了出来,“还不道歉!”
万青挠头:“我也没想到会真吓到你。”
老邢骂了一句,“行了,快去巡逻。”他将人赶走作势要打人,俩小捕快躲得飞快,瑾禾对邢捕头挥了挥手,带着人离开。
两个少年一路上没个正行,叽叽喳喳凑在她的身边说个不停,瑾禾无奈抬头望天,将人带回了铺子。
捕快们巡逻时自然是每条街巷都会来,城南那边闲汉多也容易闹事,城东这边不相干的人少一些,他们平日重心便不会放在这。
可闻瑾禾求上门了,他们自然会上心。
毕竟是县衙出去的人,若是受了欺负,县衙的人自然要站出来撑腰。
二人不好进到铺子内,瑾禾便包了些点心拿给他们,让二人巡逻路上吃上一些。
送走二人,瑾禾转身回到铺子忙活。
*
崔云恪现下也很是忙碌,开春便需关注百姓耕种事宜。
去年年底,他写信让京中人为他送来钦南国的种子,预备在南水留出一块地种下试验一番。
何家在下边找了个庄子,又让有经验的老农侍弄,现下发了芽,他今日有空便一早出城来到地里。
老农同他回禀:“我们也没太宝贝地去照料,但看着还是长势喜人,这一亩地绿油油的,若是产量也能上来便更好。”
老农脸上洋溢着喜气,若是亩产高那便能大片种植,南水就不会有人再会饿肚子了。
崔云恪也如释重负,他满意地点头,叮嘱老农:“扦插那日再通知我。”
他翻身上马,脸上也流露出一丝笑意。
林擎当县令时,也致力于种植各地良种,可大多都不适应南水的土质,为此他也很头疼,吃不饱饭便要去其他县买粮,压在南水百姓的肩上自是重担。崔云恪虽不打算走林擎的老路,但不代表他会放弃寻找适合的种子。
既然大晋的良种不行,那便试试钦南的种子。
前几年在京城时,他便听闻钦南送过一名叫“甘薯”的粮食,不过京中人并不喜欢,无人会将这东西当成主食。
大晋人素来爱吃米面,种的也是稻与麦,南水亦然。
种的虽是一年两熟的稻谷,可土脉焦枯,穗实萧索,收割时亩产总是令人大失所望。
若是这甘薯能在南水普及下去,百姓总不会饿肚子。
县丞与各村镇的路也已修好,只等来日走商能唤醒这座沉寂已久的小城。
南水的土种不出好的粮食,但能育出甘甜的果子,再过一个多月就能采摘,水果作坊也该准备起来。
他回到县衙,还没坐下,门口便传来凌风的声音,很是急切。
“进来说。”
一看凌风的神情便知晓这是京中传来的消息,崔云恪负手而立,眉间微蹙。
凌风轻声道:“公子,太傅他清醒了!”
声音虽小,却无法掩盖住他语调中的欣喜。
徐太傅清醒过来了!
崔云恪手一顿,猛然抬头看向他,“当真?”
他面上虽看不出有多震惊,可颤抖的手指却暴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凌风道:“信上说就在一月,徐太傅清醒了一会儿,很快又认不得人,不过大夫看过说日后清醒的时候会越来越长,直到彻底清醒。”
崔云恪阖眸,呼出一口气。
这便是最好的消息了,他想。
若是他彻底清醒过来,当今圣上不会再次留下老师性命。老师于他总归是一个隐患、一根肉刺,时刻提醒着那位坐上龙椅的手段有多名不正言不顺。
崔云恪攥紧拳,对凌风道:“还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凌风是老师留给他的人,自然与京中有联系,能说给他的消息也只是京中那些人想让他知道的事情。
凌风踌躇着,小心观察公子的眼色:“公子,魏棋说公主派了一对暗卫给你。”
说完紧闭双眼,生怕看见公子发怒的模样。
说起来跟公子相处这么多年,也就那一回见过他生气,平日里对谁都温润有礼的公子眼睛充血,额头青筋暴起,戾气环绕让人不敢靠近。
他晃了晃脑袋,不再回想。
可他害怕的事情并未出现,崔云恪只轻哼一声,略带嘲讽地说了一句:“还是这般……”
这般什么?
凌风压根不懂主子之间的纠葛,公子不是最恨公主吗?恨她将决心赴死的自己捞了出来,让他一人独自送走师兄弟,送走靖王。
凌风不解,却真不会真傻到去问公子什么想法,他眉眼微敛,负手离开。
崔云恪不是恨她,是恨无能为力的自己。
恨自己作为老师的学生,靖王的师弟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落入这种结局,师兄弟们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而他却被公主救了,不仅保住性命还不被流放。
被贬来南水,是太傅一党处罚最轻的一个。
他摊开纸,准备给老师写一封信,毛笔沾满墨汁悬在纸上,却迟迟不曾落笔,墨汁滴落在白色的纸上,渗出一个黑点。
终究是不能用了……
*
闻瑾禾今日忙碌一天,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见日暮西沉便打算关门,她指挥众人放下手上的活,聚在一起听她讲上妆技巧。
几人听得认真,不敢错过一个字,说到最后,她让众人为对方上妆试试成果。
绣娘们平日里鲜少用脂粉,为对方上妆时总忍不住笑出来,这一笑手就抖,口脂便涂到下巴上,众人调笑着,瑾禾虽急着想让几人能出师,但也知道欲速则不达,她也眯着眼睛看几人动作,还未完成,门口却喧闹起来。
风禾记几人对视一眼,放下手中的刷子看向东家。
瑾禾眉心一跳,心中叹了口气。
今日一早的预感还真一点没错,果然有人闹起来了。
瑾禾安抚地看了一眼四人,整理衣物后便来到外间,见着来人是几个年轻女子时还有些疑惑。
“你们是?”她皱眉。
为首之人笑着解释:“我们是韶华阁的绣娘,我们东家想跟你们谈一笔生意。”
瑾禾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谈生意不找掌柜却找来一群绣娘?这是谈生意还是砸场子?她不悦地凝眉,神色不明的看了几人一眼:“你们东家呢?”
绣娘笑道:“东家还未过来,是我们几个听闻姑娘铺子的衣裳卖得极好,穿过的小姐们都赞不绝口,同为绣娘,我们自然想来看一看。”
瑾禾不动声色地颔首,让店内四人先招呼这群人坐下。
“既然是谈生意,那我们等你们东家来了再谈,小桃,给几位姑娘上茶。”
谷桃闻言看了她一眼,随后应了一声去到后院烧水泡茶。
李娘子年纪最长,此时也站了出来,主动与几人攀谈起来,瑾禾与其他两位绣娘悄然回到化妆间,一时无言。
两个小姑娘都忧心忡忡,担心地拧着帕子:“东家,你说她们来咱们这是想干嘛?”
闻瑾禾轻嗤,讽道:“自然是眼红我们生意了。”
她选择开这么一个铺子,自然有所了解。
韶华阁便是南水最大的绣楼,专门做绣活的地方,为城东富商们提供各色绣品。
这其中自然包括为大户人家主子们制作四季衣物。
眼下这最大的一单生意却被她抢了,怎么可能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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