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禾带着绣娘将铺子里的东西添置完备。
这间铺子里外都是按照她的想法修缮,进门便是一个展示柜,里头挂着她的镇店之宝,左右两边都是她找木匠做的木头模特,往深处走留给绣娘的柜台。
为了给客人提供歇息的地方,左侧特地打了一整套桌椅,瑾禾特地跟工匠说要打成长椅,外观类似现代的沙发,一侧还放了书柜,摆满话本游记,茶几做成树叶形状,刷上清漆,也算别出心裁。
里头设了两间试衣间,瑾禾特地在里边放了镜子。
试完衣服,对门是一间梳妆室,里头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妆粉胭脂,还有各色小首饰。
穿过这条长廊,推开门,便是后院。
这边材料有限,瑾禾为让铺子尽善尽美,对装饰格外上心,整间铺子每个角落都留有她的小巧思,无论是墙脚的小玩偶,还是柜子上的精致花瓶,就连墙上的画,她都去书画行挑了许久才挑到自己喜欢的。
绣娘们跟着她布置,又一同打扫,先将提前做好的衣服挂好,一间铺子的雏形便已完备。
门口挂了幡帛,写着成衣二字。
牌匾做好送到铺子,瑾禾找人挂上,掀开红布,上面镌刻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字——
风禾记。
打算做牌匾时,正好遇上崔大人与凌风外出,凌风见她苦恼找谁题字,胳膊肘戳她:“你找他啊。”
他给瑾禾使了个眼色。
瑾禾对崔云恪的过往倒是了解不多,只依稀在二人的对话中得知崔大人先前做的是京官,具体任什么职她就不清楚。
凌风同她咬耳朵:“我们公子,三年前便高中探花。”
瑾禾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想不到吧。”
瑾禾摇头,茫然道:“想不到。”崔云恪现在方二十一岁,三年前便是探花郎,这前途自然无限量,为何会来到南水这小地方任县令?
她隐约察觉到,这内里或许有自己不能触碰的秘密。
崔云恪见这二人说话全然不闭着自己,无奈地抿唇。
这两人也真是……
是觉得隔这么些距离小声说话自己就听不见吗?
崔云恪:“……要题字是吗?”
瑾禾回过神,讷讷点头:“对,我给你准备笔墨。”
提笔前,崔云恪问她铺子名字,她那时还未下定决心,正当时,外头有一阵穿堂而过,吹动瑾禾的裙摆。
她灵光一闪,定下这个名字。
风禾。
父母为她取名,取的是怀瑜握瑾的瑾与风禾尽起的禾字。
定下风禾二字,一是希望自己能永远记得来处,二是希望她的生意能像风一样,飞云之上畅通无阻。
崔云恪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提起沾满墨汁的笔,一气呵成写下。
……
三月十二,宜开业、乔迁、嫁娶。
南水县中有两三户人家挤在花开好时节举行婚仪,排场虽说不上多壮观,但还是抬着花轿绕城,一同热闹一番。
瑾禾凑热闹捡了几个铜板沾喜气,随后回到铺子点了一挂爆竹,几个绣娘举起红绸,一人为她递来剪刀。
随着红绸落地,这简单的开业仪式就算完成。
她在南水相熟的人都送了礼来,走不开身的,比如许桂芬等人,便提前将礼送上门,住得近的一些人便自己过来了。
县衙能脱身的几人都来为她捧场,几个捕快穿着官服往这一站倒是唬人,周围有张望着看情况的商铺见此奇景,心中都忌惮几分。
瑾禾知道他们是特意来为自己撑腰的,告诉这条街的人行事掂量些。
来这半年遇见不少善良的人,才有她如今顺风顺水的生活。
瑾禾眼中有了泪意,她哽咽着向大家道谢,“多谢各位,多谢。”
这闻姑娘怎么忽然哭了?
小捕快们年纪都不大,见状自是手足无措,呆呆地看向后边绣娘希望她们来想想办法。
绣娘们握住瑾禾的手,说着吉祥话:“掌柜的生意兴隆。”
“生意兴隆。”
“赚很多很多的钱!”
平日里腼腆的绣娘们学着她之前日日都要说几句的话,很是有趣,瑾禾破涕为笑。
“好了,准备来客人了。”她正色道。
众人散开,各归各位。
绣娘们都经过她的培训,除了需要做衣服,也需要学着招呼客人,能说出铺子里衣服好在何处,又为何适合客人,便能独自完成一单生意了。
如今还不知晓情况,她也不能贸然招更多人,不然账房和伙计都是要另外再招的。
人手不够,便要委屈员工辛苦一些。
瑾禾坐在桌前,向四位绣娘传授一些经验。
无外乎嘴巴甜一些,说话不必过于直白,多夸客人这类话语。
年纪最小的田娘子,如今才十六岁,正是活泼爱动的年纪,听见这话,站起身拍着胸脯对瑾禾保证:“放心吧掌柜的,我娘曾经骂我说以后要是死了都是说话太多,干死的。”
她仰着下巴,一脸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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