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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海中的星野絮拼着不要命的劲儿地去撞击屏障,就连系统和柯南都在帮忙。
本来坚不可摧的屏障终于在几人和合力撞击下有所松动,星野絮在看见裂缝的一瞬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挤了进去。
而由于星野絮重新把控自己身体的间隙,凭借潜意识躲闪琴酒攻击的身体顿了一下,露出了一个肉眼可见的破绽。
琴酒的眼中失去了往日的清明,只剩下混沌与暴戾。他的拳头擦过星野絮的肩膀,带起一阵风。
失去平衡的星野絮一个踉跄,从滑腻的岩石上摔下,重重地落在旁边的浅滩上。沙砾和水花四溅,他的身体疼痛难忍,但心中的担忧让他强忍着伤痛,迅速从地上爬起。
海风中,星野絮的声音显得尤为响亮,“琴酒!醒醒!”
躲闪的过程中,星野絮感到自己的小腿肚好像由于刚才的摔倒,被海滩边尖锐的贝壳所划破,流出淋漓的鲜血。
星野絮的身体每一次移动都带着刺骨的痛楚,他一边躲避琴酒连绵不断的攻势,一边继续尝试唤醒琴酒。
只见一缕黑雾从琴酒的身体里飘出,开始缠绕着星野絮,包裹着他的伤口。
星野絮感到一阵寒意,随着黑雾的缠绕,他的伤口竟奇迹般地停止了流血。
琴酒攻击的动作开始放缓,眼神逐渐变得清澈而深邃。
但与此同时,深海中传出的歌声愈发高亢激昂。
星野絮顾不得其他,一边让系统屏蔽自己的五官感知功能,一边趁着琴酒还在半清醒、攻击性较弱的状态,迅速拉近与琴酒的距离,伸手将琴酒的耳朵堵住。
深夜的海面上,一片阴郁的黑雾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从海底升起,笼罩了整个开阔的海域。
星野絮焦急地捂住琴酒的耳朵,他的目光紧张而迷茫,试图在这片迷蒙的黑暗中寻找逃生的方向。黑雾略带透明,仿佛是夜空中的烟雾,缓缓地、不可抗拒地向他们袭来。
琴酒的意识模糊,他感觉自己被一种冰冷的湿气包围,那是海底深处的寒冷和死寂,使他的身体感到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星野絮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他努力想要集中精力,但覆盖着他意识上的东西像是有生命的存在,缠绕着他的思绪,让他难以抗拒。
在这片神秘而危险的黑雾中,星野絮的心跳加速。海风呼啸而过,黑雾随风摇曳。
海边的降温迅速,更别提星野絮和琴酒两人衣服均被海水打湿,星野絮只感觉自己的牙都在打颤。
牛皮纸上的字迹在这一刻浮现在星野絮的脑海里,「渚之神障,难以破之。海雾如幻幕,蔽真光」以及「儒艮夜吟,歌声诱人穿雾」。
星野絮感受着两人均有些失温的身体,此刻,他做了一个几乎疯狂的决定。
他让系统放开了他的五官感知,同时他也放下捂住琴酒耳朵的手。
[你疯了?宿主!]迫于星野絮一直对系统的威压,即使系统极度的不赞同,它还是哭唧唧地按照星野絮的要求去做。
星野絮感受的魅惑的声音,他解释了一句,[人鱼的歌声在夜晚轻吟,引领着探索者穿越迷雾。]
[啊?]系统没有理解星野絮的话。
星野絮闭上眼睛,[牛皮纸上的信息。]
[更通俗来说,我觉得这个声音是在帮助我们的。]星野絮继续说道。
[那你和琴酒?]系统亲眼目睹琴酒被歌声控制的暴戾行为。
星野絮提出一种假设:[有没有可能这个是琴酒的问题呢?理论上,前半段时间我也被歌声控制了,我应该对琴酒的攻击有所反击,而不是一味地闪躲。]
星野絮彻底放松自己的意识,不再试图抵抗歌声的侵蚀,[人鱼的歌声和黑雾应该是相互抵抗、相互依存的,但是像琴酒这种本身就被黑雾污染的,会不会被歌声当成黑雾的一部分?]
不过没有人回答星野絮。
随着被歌声包裹,星野絮的意识陷入昏迷。
***
当星野絮醒来,他和琴酒已经并排躺在小屋的床上,中间隔得老远,两人井水不犯河水。
感受到身旁的动静,琴酒瞬间睁开了他的眼睛,他下意识去摸床头的枪。当他发现什么都没摸到时,意识完全清醒,琴酒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两人的姿态格外狼狈。
星野絮的小腿上还残留有一道不深的擦伤,而琴酒的脸颊上有一道细长的抓痕,两人衣服也被扯得七零八落。
星野絮指着自己的小腿,眼神带着谴责看着琴酒,“还记得发生什么吗?”
琴酒掠过星野絮,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扫视了屋内一眼。
星野絮见琴酒离开床铺,便再次躺下,将整个人放松下来,占据了大半张床。
他开玩笑道,“你欠了我一个人情,不要忘了,琴酒。”
“嗯。”
听到琴酒的回答,星野絮有些震惊地看向他。
琴酒转过身,表情有些凝重地看着星野絮。
星野絮被琴酒这么盯着看,心里有些发毛,他干笑道,“我就随口一说。”
话音还未落,琴酒快步走到星野絮面前,手中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短刀。星野絮来不及反应,琴酒拿着刀就往星野絮的手臂上割了一小刀。
星野絮的手臂上一阵刺痛,但神奇的一幕再次发生,一缕黑雾从琴酒的身体探出,开始包裹着星野絮的伤口。
琴酒抬眸,墨绿色的瞳孔盯着星野絮,他整个人的气息冰冷得像是一条丛林巨蟒。
“dandelion,你到底是谁?”
星野絮看着覆盖住他的黑雾,海边的记忆回笼。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
“我……”
星野絮有些不死心,夺过琴酒手上的短刀,他再次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道伤痕。
覆盖住原本伤口的黑雾往新的伤痕处挪动。
星野絮看了看琴酒,又看了看自己。
他为什么也会出现这种状况?
星野絮心一狠,他深吸一口气,直接拿刀割向自己的手腕。
随着一声几乎无声的低吟,刀锋划破肌肤,鲜红的血液顿时如同不愿被束缚的野兽,从伤口中猛烈地涌出,染红了他的手臂。
黑雾再次缠绕,但和前两次不同,或许是这次的伤害太严重。即使所有的黑雾死死地绕着星野絮的手腕,但血液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星野絮的视觉发黑,血液的流失让他的大脑有些缺氧。他只能凭借记忆里琴酒的站位看向琴酒的方向,试图寻求琴酒的帮助。
看到这一幕,琴酒的眼神中的警惕之色稍稍褪去了几分。见星野絮如此惨烈的样子,琴酒久违地升起好心,他从星野絮的衣角上撕下来一块细长的布,将布带缠绕在星野絮的手臂上。直到布带最终紧紧地束缚,有效地阻止血液的流失。
过了好久,血液才缓缓止住。
星野絮才从脑袋发晕的状态中脱离,他的脸色苍白,但却有心思开着玩笑,“我就说,我和你们还是不太一样。”
琴酒看着星野絮被黑雾包围住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别想了,我也想不通这黑雾疗伤为什么会对我有效。”星野絮说道,“当然,不排除柯南和赤井先生暂时把我脑子当家的原因。”
星野絮继续解释道,“所以黑雾对我来说,有效但效果不大。你们不是都能直接吸收这玩意儿吗?你看它绕着我手腕的态度,很明显,我不能吸收他。”
琴酒点点头,勉强接受了星野絮的解释。
两人将自身问题理清楚后,才开始去思考其他的问题。
迫在眉睫的一件事就是,远山和叶消失了。
小屋只有星野絮和琴酒两人,本该在床上的远山和叶不见了。
星野絮不确定是她醒后自行离开的,而是直接消失的。
另外,还有他和琴酒昨晚在岩石上发现的那一一串符号。如果将符号进行重新组合,再进行重新排列,会发现那是一行字——「寿媪之传说,传之千古,其智如海,深不可测。」
那么现在星野絮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远山和叶以及所谓的寿媪。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从小屋周围的密林开始搜寻。
林间的光线昏暗,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他们的脚步在枯枝败叶上留下了一串深浅不一的印记。
“注意看地面有没有什么异常。”星野絮低声说道,眼睛不停地在四周扫描,试图找到任何可能与远山和叶的失踪相关的线索。
琴酒点了点头,突然,他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弯腰拾起了一块半埋在泥土中的石头,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与他们昨夜在岩石上发现的符号不太一样,但和最初进入人鱼岛看见石块上的痕迹颇为相似。
星野絮走过去,仔细观察那些符号。
他的眉头紧锁,心中暗想,这些符号与传说中的寿媪是否有关?
星野絮迅速拿出手机,试图拍下石头上的符号,但奇怪的是,符号在手机的摄像头里怎么也捕捉不清楚。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响声,像是什么东西在树林深处移动。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星野絮感觉到后颈一阵发凉,仿佛有人在窥视。他快速转身,却只见密林的树影摇曳,除此之外,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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