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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的余光撇到,淡定自若地走在林荫小路上。
薛重琅看见小猎物都会出手,拿不到头筹给自己做新衣也不错。
一只灰兔从不远处窜出来,薛重琅又拉弓,羽箭快到灰兔跟前时,另一边突然飞来一支羽箭,薛重琅虽将那人的羽箭从中间射穿,但自己的羽箭却因为有了外力干扰导致偏差一点,无端让那只灰兔跑了。
薛重琅策马上前,萧珩紧随其后。
左嘉玉也被飞来的羽箭惊讶到,能把她的羽箭射穿,可想而知开弓之人的力道有多大。
见着薛重琅从林荫小道出来,身旁还有个人人见而避之的萧珩,左嘉玉的眸光立马警觉了几分,她上前行礼:“下官不知这只灰兔是帝师的猎物,无意惊扰,还望帝师恕罪。”
萧珩睥睨着左嘉玉,姿态带着几分肆意慵懒,“那只灰兔是尊荣夫人的猎物,你该道歉的是尊荣夫人,而不是本座。”
萧珩这就开始明目张胆的给薛重琅撑腰了。
左嘉玉的眼神更是带了几分惊诧,薛重琅看上去柔柔弱弱,可方才的那支羽箭竟然从中穿了过去,她还是无法相信那支箭的力道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姑娘射出的。
碍于萧珩的面子,她还是毕恭毕敬地给薛重琅道歉,“还请尊荣夫人恕罪。”
在她躬身的那一刻,又看见了薛重琅竹娄里的白狐,而萧珩的竹娄确实空的,兴许真的是她小瞧了薛重琅。
薛重琅却说道:“在猎场上没有尊卑,只有对手。”
她清冷孤傲,像她说的话一般,冷冰冰的。
左嘉玉自愧不如,方才她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能得萧珩和圣上欢心自然是有她的理由。
薛重琅心里还惦记着梅花鹿,不愿再继续跟左嘉玉耗下去,便勒紧缰绳朝着丛林深处走去。
“本来都想好了,若是能猎到兔子今晚给你做烤兔肉,给你吃肉最多的兔腿。”
萧珩的言语中带着几分戏谑,薛重琅歪头看着他,“那帝师今日可要好好表现了,猎不到兔子可就没有兔肉吃了。”
言毕,她策马逆风而行。
萧珩的唇角肆虐地勾起,野兔而已,他闭着眼都能猎到。
薛重琅见自己跑的太快,和萧珩的距离有些远,她便开始慢慢走着,萧珩追赶上来之后,薛重琅问道:“左嘉玉身为女子都可从军,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长枪策马,立下战功?”
萧珩怎么舍得他的琅琅这么辛苦,便吓唬她:“军营里都是脏兮兮的臭男人,你肯定受不了的。”
薛重琅光是听萧珩的描述就能想到令人作呕的味道,“你别说了,我不去了。”
片刻后薛重琅又问道:“左将军为何会带着自己的独女上阵杀敌?”
按照京城的贵女圈,若是独女必然是府里的掌心宠,怎么舍得让从军吃苦。
萧珩回道:“左将军只想要儿子。”
左将军老来得女,盼了一辈子儿子的他却得到一个女儿,他气愤不已,感叹老天不公,一气之下砸了左家宗祠,还和左夫人大吵一架,觉得是左夫人没用,没能给自己生个儿子出来,为此左将军在军营一呆就是三年,他再次回府时左嘉玉早已会说话走路。
左夫人因为愧疚自己没能生个儿子,故而自小便让府里的嬷嬷们把左嘉玉当成男儿养着,就连衣裳也都是男装。
左将军回去后见着左嘉玉的男儿打扮,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自己有儿子,便起了将她当作男儿养的想法,后来没多久左夫人病逝,左将军一人将左嘉玉拉扯大,再后来左嘉玉随父从军,立下战功,圣上才破了先例让左嘉玉从军。
薛重琅听完唏嘘不已,“没想到她过得竟然这么惨,一时间对左嘉玉有了几分同情。”
萧珩看穿她的想法,“你不用同情她,她做的事情不值得人同情。”
“又是白狐。”
萧珩不知后面的这句叮嘱薛重琅听没听进去,就听见羽箭从他耳边破风而过的声音。
薛重琅笑道:“这个白狐留给云茗,冬季能做围脖。”
萧珩掩唇轻咳,薛重琅不解地看着他,“你怎么了?着凉感冒了?那你确实要好好补补。”
“等我猎到梅花鹿就向圣上给你讨杯鹿血酒喝,好好补补身子。”
萧珩汗颜!
她真的不知道鹿血酒是做什么的吗?
算了,看她现在这个傻样只知道银子,旁的不知道也挺好的。
“那个,我也需要一个狐狸毛斗篷。”
薛重琅的眼底满是戏谑,但她强装镇定道:“那你自己猎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言毕,她又策马远去。
“嘿你个小妮子。”
萧珩尚未追赶上,就看见薛重琅拉弓搭箭,她找了许久的梅花鹿可算是出现了。
萧珩怕惊扰了梅花鹿,没敢继续上前。
薛重琅准备松开羽箭的那一刻,萧珩的目光透过林木瞧见一人坐在马上,手中的弓箭方向……像是朝着薛重琅的。
他也拿出自己的弓箭朝着那人瞄准。
薛重琅的羽箭飞出,眼瞧着那个人的羽箭飞来,萧珩松手,他的羽箭正正射中了那个人的羽箭,将其劈开。
薛重琅的箭射中了梅花鹿的后退,她策马朝着梅花鹿驶去,还回头看了眼萧珩。
林木那边的人见着薛重琅来捡猎物,朝着她又是一箭,萧珩策马赶过去,但羽箭的速度太快,他即便赶过去也来不及救薛重琅,他立马将手中的弯弓扔了出去,那支羽箭被撞飞。
“谁?!”
薛重琅回头看着身后之人,战袍在他身上猎猎翻飞,他正恶狠狠地看着她。
这个人她记得,是萧副将,原来他和赵皇后说的竟然是在这等着呢。
此时,萧珩的马匹缓步走出,“本座的人你也敢动!”
萧副将看着萧珩时眸光略微有几分躲闪,但他依旧底气十足道:“圣上亲封的尊荣夫人,何时成了帝师的人?”
薛重琅见这二人互不相让,她连忙找出麻绳将梅花鹿和马匹的缰绳绑到一起,若是等会这两个人打起来要逃跑的时候不至于丢了自己的奖赏。
一百两黄金,对她很重要的。
萧珩的目光落在萧副将的腰间的半块玉佩上,另外半块在他这里,两个拼到一起是个“安”字,寓意着平安。
这个玉佩是他祖父给他们的,当初他们年纪尚小,怕两人外出贪玩走散,故而将一块青绿色的玉佩一分为二,二人各执半块,即便日后走散了,重逢时也有信物相认。
萧珩倏然嗤笑一声,他随手拿起一支羽箭朝着萧副将的腰间扔去,那半块玉佩掉落在地,碎成几块。
“萧家的东西,你不配。”
萧副将不解地蹙了蹙眉头,这个玉佩的来历只有萧家自己知道,且知道这个玉佩的人早已不在了,他是如何知晓的?
“你究竟是何人?”
萧珩的下颌微微扬起,似是与生俱来的高贵。
“萧逸云,这个名字你也不配。”
萧珩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只说道:“你记好了,若是你胆敢再打她的主意,你能活着回到军营便是本座的失职。”
薛重琅在这看了半天也没看懂他们在说什么,后来只听见萧珩冷冷地说了声:“走。”
这一幕被始终盯着萧珩的宋承看见,由于离的太远听不清二人说了什么,不过看萧珩的模样,大抵是为了偏袒薛重琅。
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依旧有个太监来回攒动,萧珩本就心烦的紧,还要被这些人弄来盯着,他拿起弓箭朝着太监射去。
薛重琅惊呼一声,“萧珩,你干什么?”
“这个太监跟了我们一路了,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不想留着他了。”
二人并行沉默许久。
薛重琅忍不住问道:“你和萧副将认识?”
萧珩不置可否。
他们不光认识,从前还是通吃同住的兄弟,可他为何成为了赵太师的人?
薛重琅想继续问下去却也不知道该不该问,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二人再一次陷入沉默。
萧珩深吸一口气问道:“如果你的好朋友,或者你很在乎的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如何?”
薛重琅犹豫一番说道:“看对不起的程度,但是不管轻重都不会原谅。”
“如果是家破人亡那种呢?”
薛重琅垂眸,鸦青色的睫毛遮住她的眼底,“那以牙还牙。”
萧珩打消了告诉她实情的想法,他真的无法接受失去薛重琅的事实。
黄昏降至,天边的晚霞映出几分朦胧。
萧珩和薛重琅的身影在晚霞中拉的细长。
不少人已从林中出来,迟迟未曾见到萧珩和薛重琅,也未见到那只稀罕的梅花鹿。
卫初低头抚茶的瞬间却露出得意的笑颜,再抬头时便又是从前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郑婉瑜倚靠在圈椅上,坐了一天了已经有些乏了,午后那会心血来潮去给永安帝端茶,永安帝也未能瞧她一眼,让她着实又些郁闷。
萧云逸从林中回来,赵皇后的心都揪起来了,但见他的竹娄只有一只小羊羔,她失望地垂下眼眸。
左将军父女的猎物不少,也未能射中梅花鹿,眼下骑射好的只有萧珩了。
郑婉瑜也注意到了,方才还觉得百无聊赖,此时就来了精神,不会又让薛重琅出风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