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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姣掐着李璟琰的脸蛋，左右晃了晃。
“还挺乖的，不错。”
李璟琰撑起身，把她从自己身上推下去。
池姣“哎呦”一声。他以为摔着她了，急忙过来查看，池姣嘿嘿笑着。
李璟琰黑着脸收回手，头扭到另一侧。
池姣一边起来，一边拍打身上粘着的草木屑，一边嘟囔：“真有够无情的。”
李璟琰：……
“谢谢。”他说。
这个女人帮他逃出来，感谢是应该的。
“就这？”池姣歪着脑袋。
“不然呢？”
池姣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李璟琰的脸顿时漆黑一片。
“害羞啊，你是小姑娘吗？”
“你！我做不到。”李璟琰气得都磕巴了。
“试试呗，难不成，你不行？”
李璟琰开始发抖，气的。
池姣见好就收：“你看你，还急了，算了，先欠着，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外边已经没有救护车的鸣笛声，一点儿都听不见，估计去别的地方找了，他们得抓紧时间离开才是。
“你去哪儿？”池姣喊了一声。
“你的恩情，我记着，我会报答你的。”背对着池姣，李璟琰画了一个分外圆润的大饼。
“我说会报答你，就一定会，我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怕池姣不信，他把脖子上的吊坠取了下来，虽然他失忆了，可本能告诉他，项链对他很重要，那群“医生”想要夺走，他打伤了好几个人，甚至闹自杀，才勉强留下项链。
池姣歪着头，定定地看着他，李璟琰被看得心虚。
“你看我干什么？”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李璟琰顿了下，摇头。
“你告诉过我你的名字，地址吗？”
李晋晔继续摇头。
“你当我是傻子啊，给我开空头支票，谁知道你这破玩意值不值钱！”池姣快步走过去，把项链重新戴到他脖子上。
“不是要报答我吗？给我当小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脏活累活抢着干，能做到吗？”
李璟琰傻眼。
小，小弟？
池姣走在前头，走了几步，她回头：“跟上啊！李——小——弟！”
她继续往前走，过了一会儿，听到背后窸窣的脚步声，她缓缓勾唇。
她隐晦地朝后瞥了一眼，李璟琰一脸的忍辱负重，她都快笑疯了，她努力憋住，一路往西，林子越来越稠密，灌木越来越高，都快进大山里了。
李璟琰叫住前面的人：“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现在只想找回记忆，他总觉得，他失去的，很多很多，必须找回来，而且是立刻，马上。
“你想穿着精神病人的衣服到处晃，我还不想呢。”池姣翻了个白眼。
穿过这片林子，前面出现一个小村子。
池姣突然加快速度，大步朝某棵树走去，李璟琰不解。看到池姣爬上树，伸手进人家的园子，勾出来两套衣服，还有鞋子，他怔住。
这是——偷吧。
池姣爬下来，把衣服递给他，看他眼神古怪，她也没好脸色，直接把衣服拍到他胸口。
“你以为老娘像你，穷得只能抵押自己！”
李璟琰：……
“我付了钱的。”
李璟琰看向院里，挂着衣裳的架子上，放了厚厚一沓钞票，看厚度绝对不少。
“对不起。”
池姣没理他，脱了衣裳赶紧换上。
李璟琰：！！！
“你也赶紧换，磨蹭什么呢，待会儿被人抓走，我可救不了你第二次！”池姣嘟囔着，三两下把衣裳跟裤子套上。
李璟琰也赶紧转身换。他刚提上裤子，就感觉后背热辣，他转过身，嘴角抽了抽。
池姣正托着下巴打量他，还一脸坏笑。
“肌肉很漂亮，我很喜欢。”
李璟琰：……
他今天无语的次数，好像比这辈子加起来的都要多。
这辈子？
模糊的记忆似乎要冲破牢笼，他皱着眉头，奋力回想。
看他出神，池姣也不打扰他，三两步走过来，把他板板正正、打了发胶的头发捋得稀烂。
李璟琰躲，她呵道：“别动，易容懂不懂？这个样子出去，你生怕没人认出来你是不是？”
他安分下来，还低下头，任由池姣蹂躏。
仗着手感好，池姣多揉了几下，直到李璟琰侧头看她，她才一脸可惜地收回手。
村里离城市不算远，公交直通。俩人上了公交车，坐到最后排。
看李璟琰戴着帽子，把自己罩得严严实实，跟罪犯似的，池姣上手，揪下他的帽子，道：“自然点儿，别搞得自己偷偷摸摸，别人都以为你是小偷了。”
确实有几个人在往这边瞄，眼神古怪。
李璟琰安静下来，放松身体，任由池姣挽着他的手臂，在他耳边低语，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如同进城游玩的小情侣，那几人看了几眼，就收回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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