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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反常,不知是否有诈。
风琮不想这般去怀疑他的朋友,但是人一反往常也就算了,居然还给他夹菜!!!
简直比天上散钱还来的不切实际。
天上散钱好歹他在以前为了赚学费,一天吃一顿的时候还梦到过,阿笺给他夹菜,他恐连这梦都做不到,别说敢想了。
“阿笺,你为何——”风琮抿了下唇,欲言又止,他有些看不懂她了。
屋里高台上燃着的烛火轻轻摇曳,光粒泛泛浮在风琮的睫眉上,往其下的眸色隐在阴影下,若有若无的光粒扫过时,明显可见瞳孔惊讶。
姜笺给穷书生夹完菜后,收回筷子,头微微垂下,“也没什么,就是想给你夹。”
神是无需注重六界所敬仰或者畏惧,但穷书生这人不确定因素太多,她不愿让人离她很远,甚至刻意在拉近二人距离,以防日后她所做之事,会让人临阵脱逃。
元灿灿那晚在她屋里告诉她,若想一个人离你越来越近,直到他离不开你,察言观色倒是不必,只需在必要时给人一点甜头。
还有就是说话的艺术。
这些她会,就是说完总感觉怪怪的,说不上哪里怪。
想给他夹菜?
风琮一时怔了怔,处于什么原因呢,是他想的哪个吗?
他看阿笺垂首不再语,他努力克服了下自己,平静道:“为什么忽然——”顿了下,有些话他还是问了,“忽然这么做?”
阿笺上头回过他一遍,‘也没什么,就是想给你夹’,他又复问一遍,既怕人重复答,也怕人生气,语气都透着点点害怕之意。
那颗心也不论他如何平复都七上八下的。
姜笺正埋头吃饭呢,她说完话,便吃了起来,听人说完,她视线从一桌子美食上挪到穷书生脸上,面如美玉,眉如剥开乌云后所见的夕阳无限好,眼中一汪春水温柔透澈,落着星光点点。
烛火燃了半段,越燃越旺盛,烛身灼热到手轻微触碰,便会令人下意识快速弹开,屋内门窗敞着,无穿堂风掠心间,无数光晕蔓延,屋内屋外如两河交汇,亲密无间,无尽热意悄无声息攀升。
姜笺就这么盯着人看了会儿,察觉到不妥后,抬手掩在口前,咳了两声,瞬时想起人问她的问题,还没答。
风琮也不着急,就这么慢慢等。
光粒宛如涓涓清流,时而有细小声响,无伤大雅;时而又静谧流淌,宁静幽远。
姜笺忽而觉得口渴,抬手给自个倒了杯茶水攥在手中,不知为何,她听到穷书生第二遍问她相同的问题时,会心虚呢。
偶尔碰上对方眼神,她一如既往盯着人看时,心中总是会有那么个声音,‘他好像不太对’,但她又说不上穷书生哪里不对。
就这个问题,因那根‘春意盎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也摸不透人究竟想问的是什么,但她可肯定并非是表面。
她放在筷子上的手不自觉地滑动了下。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不对不对,‘我想给你夹’,这个刚已经说过了,‘我觉得咱俩关系有些远’,这都什么跟什么!
姜笺喉咙跟堵了一团棉花似的,说不上来话,想一句她在心里就否认一句,怎么感觉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
烛芯再也承受不住热意,接二连三‘啪啪啪’爆开,不少火粒子四溅,不管落在地上还是哪儿都死路一条。
噢~
有了。
“哥哥心里想什么,阿笺便是何目的。”姜笺这话既不会出错,也拿捏了人的心思,虽然她不知穷书生究竟何心思,但总归这个问题在她这儿是过去了。
她心情忽而很好,接着吃饭都觉得很香,鬼界的天到了晚上没有白日青蓝,是幽蓝,但有比修仙界界夜晚浅一些,四季一个温度,像是修仙界的初夏时节。
桌上的饭菜是不会凉的太快,这会儿吃着刚好。
她辫子上的铃铛清清脆脆响着,试图打散屋内烛息。
她感知的到屋内温度多少,但温度无法令她身子暖和一点,因此她的话她自己听起来只是一句普通的话。
但是坐她对面的风琮耳后无端起了热意,灼红噬心。
“哥哥心里想什么,阿笺便是何目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话什么意思还用猜吗。
风琮耳边跟有两个小人似的,吵得他脑袋嗡嗡的。
这间屋子不大,前后左右都是烛台,跟蜡烛不要钱似的,燃着百来根,光源是个好东西,能令人看清想看的人。
柔和的光像是强势的雨,不管大地是否需要,说落哪儿,就落哪儿,他视线落在姜笺那张垂头吃正欢的脸上,额前碎发零零散散,额间缀了一个花钿,很小也很精致,是只有两瓣芍药的花瓣,卷翘的睫毛或有上抬迹象,像是吃到什么好吃的食物,漂浮而来的惊喜,脸上绒毛清晰可见。
唯独不强势的便是照不到人长睫下的那双让人看一眼,就想看第二眼的眼睛,以前风琮总看着阿笺那双眼睛,笑意满满,好似天上弯月,可终究有种很是让他疏离之感,说不上来,而现在他觉得疏离也罢,笑意也好,总归都是他对面坐着的女子,不会是旁人。
刹那,风琮眸底浮了心疼色,一直以来,姜笺清透妆容落在他眼中都是灵气十足的,妆容下的清冷才是人的本色,为何人要改妆容呢。
是幼时失去父母吗?
这顿晚饭他吃的心不在焉的,他对面的人吃完就回自己屋子里去了。
蜡烛并没有多高,在风琮躺到床上时,刚好也燃尽,风琮双手枕在头下,望着床顶,床的另一侧挨着一扇窗柩,揉碎洒进来的不是光,而是尘粒。
抬手够不见,摸不着,肉眼倒是能看到。
“哥哥心里想什么,阿笺便是何目的。”姜笺轻润地声音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这话中之意是——
喜欢吗?
这时远在风琮屋子对面的屋子中,灯火不亮,一屋昏暗,姜笺身子朝外侧躺着,她在没心没肺低头吃饭时,穷书生心声被她听了个全部。
这人居然能透过她的妆容来轻而易举的猜到她的本意。
不过也还是差强人意,殊不知她口中之话多数都是假的。
烁着绿光的‘春意盎然’似一条在阳光铺射下,翠绿清澈的潺潺溪流,源源不断地由风琮那间屋子到她搭在床边的右手食指。
喜欢吗?
什么喜欢吗?
姜笺感知到这俩字的第一反应是看着‘春意盎然’绿光阵阵,不断有绿粒子浮现,消失,再浮现,再消失。
她阖眼仔细回忆了下,穷书生今晚全部心声。
问她时语气不太好,好似再怕她,那会儿人的心跳也七上八下的。
接着就是这句‘喜欢吗’?
确实怪异,姜笺转了个身到里侧,绿光湛湛,在她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照着她偏棕色的瞳孔,似是不见阳的丛林深处,忽而轻轻折了道金光来。
姜笺也回想着她说的话,“哥哥心里想什么,阿笺便是何目的。”当时说来没什么问题,她一门心思只想摆脱对方的问题。
——喜欢吗?
——喜欢吗?
……
她重复很多遍这话,这话明显就是在说她,是不是喜欢风琮。
倏而,姜笺阖上眼,丛林深处的光消失不见。
不喜欢——
不喜欢——
她即便没经历过人世间的情爱,可她见过自己爹娘眉目之情,也听过爹和娘的故事。
她娘姜月晴十七岁时,遇到她爹雪有离。
那时姜月晴习纸休,纸可幻万物,唯钱不可,她偏幻了张纸钱,去找雪有离学燃魂修。
燃魂修在修仙界并不常见,甚至可以说是稀有到鲜少有人知,姜月晴只在书中看到过这种术法,当她看到修仙界有人能熟练运用此等术法后,便想着学技,但学技需花费大量的钱财。
于是便想来了这招。
逃过被一眼识破的命运,她如愿的跟在雪有离的身后,人怎么教,她怎么学,但燃魂修太过挑人,她没学会。
会之燃魂术法的人千载难逢,遇着了,她就要好好学才是,不就挑人嘛,勤加练习就是了。
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没学会燃魂修,但燃魂修成了她生活中的影子。
雪有离在见到姜月晴来找他时,就识破了人的鬼计多端,他是双修,燃魂修和声修,即便是远在千里之外,只要他想,就能听到。
那不是他见姜月晴的第一眼,他第一次见她是在八岁那年,一个女孩童手中拿着一只风筝,在旷野之地跑来跑去,笑声如清铃悦耳,他那会路过,一眼难忘,只因那会儿他还有旁的事,驻足片刻就提步离开。
致使让人以为后来是第一次见。
后来姜月晴拿着变幻来的纸钱找他时,一眼认出人就是之前无忧无虑放风筝的小女孩,幼时他很苦恼,为何家中父母一定非让他习燃魂修,那时他无比庆幸,习成了燃魂修。
往后种种皆是他情意裸露,爱人也爱他。
“我不喜欢他。”清脆的铃铛声‘叮’地一声碰撞响着,姜笺突然坐起身子,铃铛还在小幅度碰撞着,她额前冒了虚汗,久久不自信消散,还是她抬手拂去的。
漆黑一片,‘春意盎然’早就了无踪迹,她落在昏暗中,一时也没辩出何时,只往后轻轻倚靠床一旁的栏杆上,那双眸子好似一片死水,寂静非常,毫无生气。
刚她明明梦着爹娘往昔情爱,忽而风琮朝她一路小跑过来,离她越来越近,她爹娘却离她越来越远。
这种感觉就像是人有七魂,被活生生抽离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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