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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大大尾巴!
原来,之前那两次并非是梦境,而是……
顾阮白咽了咽口水,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丹恒失笑,长发模样让他比短发更温柔优雅,笑起来的样子眉头都舒展开,眼下的两撇殷红似勾着她的目光。
顾阮白拍了拍自己的脸,发怔的目光久久没有聚焦,龙角青年在她面前蹲下,抬起了她的下巴说:“你没有在做梦,我是真实的。我是丹恒。”
顾阮白嘴巴一瘪,有了想哭的冲动,她小心翼翼揪着对方的广袖,可怜兮兮说:“你……你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会不会突然消失啊?我不想你消失,丹恒……”
细碎的哭腔被夜风吹得绵长,丹恒心头抽痛不止,他喟叹一声,抬手拂开顾阮白的刘海,低头吻上她的额头。
女生的抽泣悄然平息,丹恒再把她搂在怀中,“我不会走。”目前不会。
有人把誓言看得很轻,也有人把誓言看得很重,像顾阮白这样的,别人不经意嘴上一说,她会傻乎乎记住,得不到实行,也会为之失落。
她把眼泪抹在丹恒胸口,闷闷说:“我有预感你会走,但是在走之前可不可以跟我提前说?我怕你出事,好怕……”
“嗯。”
丹恒抱起了顾阮白,飞去了房子后面的山头看月亮,今夜的夜空并不透彻,云层灰蒙蒙遮蔽了一半星光明月,看东西都黯淡无光。
顾阮白紧紧握着丹恒的手,他的尾巴拍打着她的背,像是无声的安慰。
顾阮白有好多问题想问,但是到了嘴边就只剩下一句:“你后悔来到这里吗?”
丹恒摇头,他动作幅度不大,耳朵上的莲花饰物跟着晃动,在不明显的月光下反射光辉,顾阮白的目光被其吸引,凑得越来越近,眼见着要贴上他,丹恒突然问:“要接吻吗?”
“啊?”
“不是吗?”原本坦荡的青年眼中浮现一丝懊恼,“我以为你靠过来,是想要亲吻。你并不反感这种亲密举动,顾阮白。”
心跳得好快,好大声。
夜风吹不开心头的躁郁,顾阮白紧紧盯着丹恒翕动的两片唇,紧张得堪比面试前一分钟。
丹恒说:“放轻松,闭上眼。”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唇上再度落下一枚很轻的、充满怜爱的吻。
脸上突然流下什么东西,被风吹得凉凉的,她听见了丹恒无可奈何的语气哄道:“别哭了,我舍不得你哭。”
那只是发自内心喜悦而流下的眼泪而已。
顾阮白自知无法抬头见人,干脆扑进丹恒怀里,抱着他紧实的腰部偷偷看向夜空。夜空下的茂密竹林郁郁葱葱,被风吹得哗哗响。
又过了一会丹恒说:“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顾阮白没动,仍维持一个姿势。
丹恒又问:“再继续吹风你就要感冒了,药很苦,你也不爱吃。”
他轻轻一推,顾阮白就要滑下去,赶紧把人抱起来,才知她已经睡过去。
顾阮白从来没有入睡那么快过,丹恒身上有很好闻的安神香,不仅助眠,还静心凝神。
早些年的父母一味忙于工作,那时候爷爷奶奶也不在这栋房子居住,顾阮白从小学就一个人睡觉,房子太大了,空落落的一说话还有回音。
她卷起凉席在客厅开灯开电视,睡不着,直到后半夜都睡不着。邻居还投诉她电视放得太大声。
等到长大了些,她学会一个人睡房间,也会用手电筒照亮黑暗,可能是经历过黑夜,她也格外关照别人。傅达海太调皮被赶出家门,顾阮白就经常收留他,混得比亲姐弟还熟。
顾阮白从小就没有安全感,必须抱着东西才能睡,回到老家的这两天没有熟悉的等身抱枕分外不习惯,已经失眠两天了,现在她抱着丹恒的腰,死活不肯撒手。
尾巴缠绕上她往外拉了拉,都不敢用力硬拽。丹恒无奈之下,只能脱了她的鞋子共同躺上床。
心跳依旧活跃得厉害,面颊的热气还没完全被风吹散干净,被当做大型玩具蹭蹭亲亲,他一个气血方刚的大男人怎么受得了,而且还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踱步了两分钟,最终停在门口。
乐意的声音犹豫而带着温柔:“顾阮白,你回来了吗?”
“唔……”怀里的女生被吵到,拧眉扭动了一下,反手抓到了尾巴毛,随手撸了一把,往怀里埋。女生体温比较高,不一会就把尾巴也捂热了,想把尾巴拽开还得拔河。
耳朵热热的,分外觉得难为情,丹恒还盯着门口,却也不担心外面的人会进来。顾阮白翻了个身,不小心压着他的长发,疼得丹恒嘶嘶抽气,再低头看着她的睡颜,外头的脚步声也远去。
“顾阮白,你到底因为什么而喜欢我?”
睡着的人动了一下,她侧卧着调整姿势,更贴近丹恒的胸膛,衣口遮不住的皮肤被她呼吸烫得发红,已经想到明天醒来语无伦次解释的场景了。
既然已经挑明身份,丹恒也不想再隐瞒什么,想等到顾阮白醒来就把话说开。
清晨,丹恒一直无法入睡,他打开门走出来,楼下是也没怎么睡的乐意,“你的房间是空的,跟她谁在一块?”
就算是男女朋友也应该避嫌,而且他们还没确定关系呢。
丹恒回答不上来,索性就不说话。
“你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她不能够知道。”
“嗯。”
顾阮白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漫长无比的梦,梦醒后发现自己一个人,心头空落落的,她在被子上看到了一条长长的黑色头发,比她的还要长。
忽而想到昨天的画面,丹恒笔直立于月色之下,一身龙尊衣装,但神情落寞而寂寥,将与她的距离拉得很远。
顾阮白突然跳下床跑下楼,大厅的乐意刚做好三明治,见她赤脚啪啪啪跑下来,教训说:“怎么不穿鞋?”
“丹恒呢?”
没等乐意回答,顾阮白推开了房门,见一名白色衬衫青年坐在床头发呆,跑过去扑倒他。
丹恒腰力惊人,没有被她推到床上,而是扶住她的双肩,“我没有走,昨天也不是最后一次见面。”
“我想摸摸你的尾巴。”
“额……”丹恒低头露出难为情神色。
顾阮白问:“不可以吗?”
“可以,只不过现在不行。”
胸膛相贴,已染上对方的体温。顾阮白还舍不得分开,而外头还有个显眼的电灯泡,她捧起丹恒的手贴着自己的脸,笑嘻嘻说:“嗯,那就说定了,你的尾巴要给我玩,只能给我玩!”
订好车票回城市,顾阮白还有点舍不得离开,巧的是回去那趟车跟来时的一样,坐在一模一样的座位,顾阮白没有欣赏风景,而是勾着丹恒的手指把玩。
“你会不会觉得自己的兼职时间被浪费了?”
“我不兼职了,傅达海继承我的工作,他比我更努力干活。”
顾阮白皱着眉头,听他语气轻松这么一说,问:“你是在……跟崔姐一起住?”
“嗯,他们收留了我。”
丹恒看向她,顾阮白垂着眼睛,抓着他的手交叉相握,扣在了软软的座位上。
她在挣扎,眼睫毛颤动得厉害,在丹恒的注视下缓缓发问:“住别人家太麻烦了,我们可以住在一起……不不,我的意思是,我这边的房子便宜又距离公司近,而且……跟我也近。”她把头靠在丹恒肩膀,声音很轻,“我想跟你一起加班,一起上下班。”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愿望了。
丹恒没急着同意:“我跟崔姐商量一下。”
“你是不是,没交过女朋友?”
丹恒沉思了一会,发出嗯的回应。
顾阮白再抬起头,明亮的眼睛让丹恒难以直视,她好似看清他心底的退缩,想收回手,扯了扯没成功,还被对方收得更紧,根根手指头被抓得很挤、变形。
顾阮白扭过头看着窗外翠绿的连绵山林,仍能感觉丹恒在望着自己。以前她总看着对方,现在换过来了。
心跳平稳没有剧烈起伏,顾阮白心头想着:
丹恒不是不喜欢我,而是不敢喜欢我,他好傻,真的。
下了客运站,乐意大手一挥订了转车回公司,还好是他自己叫来的司机,而不是被车站外的人坑害。
顾阮白问:“你不是有司机么?”
乐意睁眼说瞎话:“对啊,我有,前两天他放假回去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那你也要回公司?”
“我第一天正式上班就迟到了,拜你所赐。”
“这怎么能够怪我呢?我们就算是赶最早一班车来也都十点多了!”
“喂,你肚子饿不?我们先去吃个饭。”
大少爷都这么说了,顾阮白也不好拒绝,丹恒则看了眼手机,说:“我要尽早赶回公司,你们先吃吧。”
顾阮白急忙忙赶上他:“那我也——”
乐意在身后拉高语气:“顾阮白?”
丹恒回头对她说:“就算公司塌下来了也有我顶着,你们吃饭后下午别迟到就行,你还要把行李带回家呢。我东西少,没事的。”
顾阮白只能作罢,一看不见丹恒,她就失魂落魄得乐意都看不过眼,“你至于吗顾阮白,他又不是一去不回头了?”
顾阮白像个失恋的人摇头晃脑:“你不懂,你不懂啊。”
“你什么意思啊顾阮白,觉得我不懂感情还是人太傻了?难道这么久了,你不知道我对你……”话说到一半,蓦然止住,乐意扶额苦恼。
顾阮白惊讶看向他,“哇,我以为你要憋到明年才有可能说出来。”
乐意不善看着她:“你早就知道?”
顾阮白点头:“为什么不知道?你这个人双标得厉害,平时凶得不行,实际上也很担心我。嘿嘿,我虽然有点自作多情,但也心思敏感,你这么明显我想不知道都难。抱歉啦乐意,我恐怕……只敢喜欢丹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