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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泠有段时间很头疼，因为某个系统老是喜欢叽叽喳喳刨根问底，比如——
【你为什么要救那个少年？】
温泠：“哦，我不知道。”
【你骗人！！！宿主我不跟你玩了！】
温泠被21号的尖叫搞得不胜其烦，“行，那你再问一遍我保证好好回答。”
【所以你为什么要救他？】
温泠：“我有病，我是受虐狂。”
【不对啊啊啊啊，你的回答不符合我们系统对于人类情绪反应做出的正常推测。】
她放下手中的工具，拍干净手上的灰，“那谁知道呢，可能我就不是那个正常人，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为什么要救他。”
“21号，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个神经病外加受虐狂？”
21号：【？？？】
现在温泠无比清楚，自己肯定不是个受虐狂。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庆幸自己不是，还是惋惜自己不是。
老天要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肯定自己走女主路线独美。
蔺子霄不就跟许亦舟有那么个七八分像吗，许亦舟不就是上辈子借过她钱吗？
要怪就怪自己被一张脸给蛊惑到的恻隐之心，想想都替自己不值。
而且说好的养老世界，其实是把自己又搞回到没有进快穿系统之前的原世界了？
快穿局那些管事的呢，一天天都在尸位素餐嘛！这样的错误都会犯！
温泠决定明天就给主管上级部门写投诉信，把这些该死的记忆重新封存回去。
但是一切的一切，与131号无关。
温泠在心里与这个曾经并肩作战的朋友打招呼：“好久不见，131号……女主系统。”
她加重了女主二字，这曾经是她噩梦的两个字。
【很高兴能再次与你相遇，宿主温泠，131号系统为你服务。】
习惯了21号的聒噪跳脱，131号公事公办的机械音让温泠一下有些难以适应。
“你不是已经报废了吗？”131号跟她告别的那一天，温泠把所有记忆都交给了它，回厂删档重造。
她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做噩梦了，但是似乎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对于蔺子霄的记忆重新汩汩冒出。
似乎那段空缺的回忆又要回来了。
【对不起，宿主。受后续任务程序的指引，我没有报废而是绑定了新的任务对象。】
“是许亦舟吗？”温泠觉得21号真的要一语成谶了。
每次靠近许亦舟，它就叫叫嚷嚷自己的数据出现雪花片，说自己要出问题了。
一个快穿位面只能出现一个系统，两个系统面对面碰上，能不出问题才怪呢！
【是。】
“是因为你的影响所以我靠近许亦舟才频频记起往事吗？”温泠继续问。
【是。】
“蔺子霄能穿到许亦舟身上也是快穿局搞得鬼吧？”温泠问出了自己心中最迫切的问题。
【权限之外，无法回答。】
【导入完毕。滴声之后禁言将自动关闭——】
温泠听见熟悉的21号吐槽声响起：【wc，抢我权限就算了，还禁我言，禁完言还在我的主控屏幕上留大大的对不起三个字，谁啊，谁要你的对不起，我等会儿就去投诉你！】
【还署了名。】21号的声音有一瞬的起伏，【131号？！】
温泠知道，这句对不起是留给她的。
*
131号留给她的信息量有点大。
温泠在脑海中飞快把这些蜂拥而来的回忆关进匣子里，表面上却很平静。
“顾总？”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好的，渣男一号，真替她亲妈不值。
顾卿曜立刻放开了抓着许亦舟衬衫领口的手，转回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要是集团其他老总看见，定是要嘲笑一般，平日里生意场上叱诧风云的顾总竟然也有拘谨到被捏住软肋的样子。
“温温，我是你……”
顾卿曜“爸爸”两个字还没出口，就仿佛被温泠知道了心声。
“我知道，你是我遗传身份上的父亲是吧，久仰大名。”
顾卿曜欲言又止，“我们见过好几次，你都没反应，我以为你不认识我。”
愤怒才恰恰证明在意，平静往往意味着放下。
温泠疑惑瞅他一眼，“我一直知道你啊，只是我无法将你的脸和名字对上。”
顾卿曜：“……”
怎么感觉更扎心了。
温泠一本正经告诉他：“顾总，你这样算私闯民宅，而且我们小区是实行一层一户一卡的。”
言下之意，你是怎么上来的，难道是爬了25层安全通道的楼梯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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