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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山回来后，何莫兰又黎棠觉得自己能量还是没有补充够，特别是存稿，这东西永远不够用，但一边工作一边码字，在她这种懒人身上本来就很难实现。
她觉得自己已经到极限了，甚至对系统的催更已经免疫了，只是系统仿佛永远在用事实告诉自己，自己还是太嫩了。
不知道自己到底忙了个什么的黎棠又连续加了三天班，今天走出办公室都已经凌晨一点班了，现在的她又饿又累，只想找个地方吃东西，但现在还在开的店只有烧烤了。
黎棠往公司附近的街走过去，果然只有各种烧烤摊或店还在热闹着，她随便找了家看得顺眼的店，也不进店里，直接坐在外面的空座位上，然后用手机点好单。
烧烤没那么快上，不过她点的一大瓶可乐倒是拿来得很快，这周围的人多是啤酒配烧烤，一个人在烧烤店吃烧烤喝可乐的真是少数，所以她这一桌就显得格外亮眼。
不过现在的黎棠顾不了那么多，她真是太饿了。平时她是绝对不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的，简直就是社恐灾难。
等烧烤终于上了，她一口可乐一口肉的，每一口狠狠咬下去的肉，仿佛都是让她加班的客户一样，快乐终于回来了一点点。
就在黎棠一个人吃得正欢的时候，面前忽然投下一片阴影。
黎棠正好奇谁挡住她的光，皱着眉头抬起头来，不想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又熟悉的人。
“楚时雨？你怎么在这里？”黎棠好奇地问道。
楚时雨没有回答她，反而看了眼旁边放着的半瓶可乐，问道：“还敢喝那么多可乐，你的牙不要了？”
“我的牙长在我嘴里，我自己做主。”
黎棠一副叛逆的样子，让楚时雨有些想要笑，不过他忍住了。
“时雨，是认识的朋友？”
后面走出店的人，看到楚时雨低着头立在一个小姑娘桌前，不由地投来八卦的目光。
“不是。”楚时雨回头应了句。
“那是女朋友？”其中一个男人笑着调侃道。
“我们只是朋友！”这都不用楚时雨开口，黎棠先开口解释了，万一后面的人中有他喜欢的人，误会了就不好了。
“你们先走吧。”楚时雨对着后面的人说道。
等人走了，楚时雨直接在黎棠对面坐了下来，然后解释道：“他们是牙科的同事，约了今天过来聚餐，所以才会在这里。”
这也回答了前面黎棠问的问题，不过黎棠刚才也只是随口一问，倒是没想到楚时雨认认真真地回答了。
“倒是你，又加班到那么晚？”
他刚一出店门口就看到她在这里坐着吃烧烤了，看桌上的情况，也是刚开始吃，又想起上次自己就是在这附近遇到她的，所以看到她也不算奇怪，看她的样子，好像心情不太好。
刚他还在考虑着自己要不要过来，自己出现会不会吓到她，不过看到她在一直猛灌可乐，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过来了。
“对啊。”黎棠闷闷不乐道，然后看向楚时雨，“楚楚，你们牙医是不是从不加班？”
“想也知道不可能。”楚时雨莞尔，“只是少有你们那么晚的。”
“还是比我们好的，早知道我就也读理科了。”黎棠沮丧道，活像是入错行了一样。
“你数学不好。”楚时雨平静地陈述道，高三时，数学还是她找自己恶补的。
黎棠更郁结了，所以说太早认识就是不好，什么黑历史都掌握得比别人多一点。
“楚楚，你说我当时怎么就学了这个呢？太痛苦了！”
黎棠大有把喝可乐喝出啤酒的气势的感觉，楚时雨安静地听着。
“你学这个，也可以选择不做这一行，但你肯定其他的也不用加班吗？”楚时雨发出灵魂一问。
“我这不是只会做这个嘛？除了自己学的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黎棠更沮丧了，明明严格来说，她跟楚时雨只有高中的交情，明明那么多年没见了，但她在他面前就没有那种疏离感和拘束感，就跟高中一起做题聊天一样放松。
虽然那时的她还是控制不住的紧张，但鉴于楚时雨太过于平易近人了，每次同学们凑一起聊天做题时，是她觉得最好的时候，因为她跟他可以在同一处，还有就是有时候遇见，他会是不是拉上自己去小卖部，帮他拿零食，当然这零食也有她一份。
可以说自己的智齿蛀了，必有楚时雨他一份功劳！
“那你喜欢现在的工作吗？”楚时雨出声问道。
黎棠闻言笑了：“谁会喜欢工作啊？”
看了眼楚时雨又补充道：“除了你这种一早就目标明确的。”
“我也不是那么喜欢工作，但我确实喜欢自己的职业。”楚时雨苦笑道。
看吧，打工人的共性，没有人会喜欢工作，特别是加班的工作。
“我也不是不能加班，不能辛苦，但是……你知道吗？那些客户太麻烦了！”黎棠继续吐槽道，仿佛忍了许多天的怨气，终于让她有个宣泄口了。
如果不是今晚遇到楚时雨，那她肯定也会找雯月和莫兰吐槽的。
只是很不幸的，楚时雨遇上了。
“我们牙科也会遇上稀奇古怪的病人，能理解。”楚时雨深有同感地应和道。
“我知道你肯定能处理好。”黎棠对楚时雨迷之自信，但对自己就算了，自己几斤几两她清楚得很。
黎棠想了想，怕楚时雨有压力，又忍不住补充道：“即使很难处理也没关系，尽力就好，楚楚，你别一个人扛，你不是真的奥特曼。”
楚时雨闻言怔了下，他没想到黎棠会说这些，他也不至于自己扛，起码不是自己的问题，他也不会大方揽到自己身上。
只是没想到她还对奥特曼这个话念念不忘。
就算是奥特曼，他也不是谁都想保护的。
“嗯，我不会的。”楚时雨听话地应道。
“但我不行，我本来就内向，不擅长沟通的，所以才找了一份文案的工作，结果现在我不仅要薅秃了头敲文案，还要去跟客户对接各项内容，应付他们各种奇葩的要求……”
真的她精神内耗不起，每天看到微信不停地跳出消息，她都应激了，恨不得没有微信这个软件。
“我都很努力去克服了，真的！但是发现还是不行。”黎棠越说越难受。
楚时雨听着黎棠一顿输出，关于这方面他帮不上什么，现在只能充当个垃圾桶，听她倒垃圾。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做得也挺好的，我文案就写得挺好的，只要他们不提奇奇怪怪的要求，我对接得也很顺利。”说着说着黎棠自己都笑了。
“黎棠棠，你现在笑得真难看。”楚时雨看着黎棠的笑容，觉得有些有些刺眼，那么勉强，那么标准的假笑。
“这就是我每天对奇葩客户的职业假笑。”黎棠趁空又拿起一串烤鸡翅继续啃。
“……”可他不是她的奇葩甲方。
“黎棠棠，内向不是什么坏习惯，它只是外向的另一面，是一个中性词，你现在很好，你不用为了这个困扰，也不需要为此改掉它。”楚时雨对上黎棠的目光，很认真地说道。
而且黎棠她也只是对不熟的人内向，对熟人基本都是很随意很能说的，现在不就是这样？
或许他该有一丝清醒，黎棠棠对他还是熟人的态度。
尤记得刚认识她时，因为路上遇到她都不会问候，也不会主动说话，他还以为她很高冷呢，后来发现自己错了，她只是在不熟的人面前这样。
“楚楚，你真会说话。”
起码黎棠听着舒服，也或许自己从小就听到太多说自己这样的性格不好，要多出去社交，要开朗活泼点，但真的非常少的人会跟她说，没事，你这样很好。
“你这么会说话，也不知道未来哪个小姑娘有幸能让你这样哄。”黎棠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一根烧烤串，脸上还有盈盈的笑意。
楚时雨闻言别有深意地看了黎棠一眼，然后状似无意地应道：“现在在哄你这个姑娘。”
不过可惜了，黎棠并没有注意，至于事后回想起来会不会又是一阵脑补，那就难说了。
虽然也没有多少哄的感觉。
“要是我的甲方客户都是你这样的天使多好啊。”黎棠不由地感叹道。
“如果我成了你的甲方，所处的位置不同了，我可能也是非常难搞的。”楚时雨好笑道。
黎棠还真仔细想了想，点头道：“也对，不过也有些客户真的非常天使的。”
平心而论，黎棠觉得不能一杆子打倒一船人，相互理解，有些客户还是能好好沟通，一起做好项目的。
“那就好，想想这些天使，是不是觉得工作也没那么难进行了？”
楚时雨轻柔的声音就像是有安抚人心的魔力一样，让黎棠想要沉溺其中。
“那还是不行的，楚时雨，你是不知道，他们多离谱！”
“那你说说，让我见识下世界的多样性。”楚时雨配合道。
“有个客户，竟然就因为不会打书名号，大晚上的给我打电话，问我能不能给他发个书名号！”
说到这里，黎棠就来气，她真的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生气的程度，就因为一个书名号，她都错过了当天的淘宝秒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这个。
楚时雨难得代入了自己，如果有个病人刷牙的牙刷坏了，而大半夜给自己打电话，自己或许也会生气吧，但不会记那么久，不过这也是职业不同的原因。
所以楚时雨看着气鼓鼓的黎棠，有些想笑，但他不能笑，不然眼前的人会更生气。
“这样确实很过分。”楚时雨忍着笑应道。
“是吧，我还不能不回，不然客户投诉，扣的就是我的工资。”黎棠一副心疼的样子。
“就当知识扶贫了。”楚时雨安慰道。
“你说的对！”
说了那么多，黎棠心里的郁气也终于散了，不过等她收回吐槽的激动，再看下楚时雨时，不免有些尴尬，特别是自己一杯可乐都没给人家喝，还让他听自己说了那么多负能量的话。
黎棠再次唾弃自己，怎么一遇到熟人，就又激情发言，说话不过脑了呢？太太太尴尬了。
“楚楚，要喝杯可乐吗？”黎棠试图挽救道。
“我不用，你也少喝点，我都替你的牙心疼。”楚时雨故意笑着说道，他也看出黎棠眼里的尴尬了，不过他故作不知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累啊，但目前码字还是快乐的，我唯一的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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