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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者?
莫非是指的杜信鸿?!
桑满掩下眼底的光,心中思绪万千。
自打拿到这块薄片,她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之后,便将其收在了康平坊小院之中。要不是那晚祈鸢节市集上那婆子再次出现想要杀她,她或许还不会再次翻出来呢。
如今,却叫她发现了这么一个秘密。
难道这薄片,竟然可以鉴定重生之人么?
或许,可以借此来找到那个幕后黑手!
桑满思忖不过一两息的时间,再抬眸时面色已经恢复如常,热情对着杜信远两人道。
“叫小陈先招呼别的食客吧,正好我此时无事。不如我带你们上去吧。”
“也好。”杜信远点了点头。
桑满在二楼找了间包厢领着他们进去,面上带笑和他们随口攀谈了几句,故意找机会靠近杜信鸿几分。
那薄片被藏在她袖中,再垂眸看去时,上面的“重生者”三个字还好好的显示着,丝毫没有消失的意思。
桑满又转向杜信远,不过是一两个眨眼的时间,那三个字便如同从未从显现过一般,又恢复了什么都没有的透色模样。
所以,是特定之人才会激活这东西,放到寻常人身上却什么都不会显示么……
桑满心里有了计较。
“这是本店的菜单,信鸿公子第一次前来,可以根据上面点你想要吃的东西。”
弄清楚了薄片的功能之后,桑满就没再招呼下去的心思了,拿出先前宋长生他们画好的菜单递给了杜信鸿。
“信远公子的话,你能不能跟我来一下,有些会员方面的事想同你商量一下。”桑满轻笑道。
“啊,好的。”杜信远愣了一下,连忙跟着桑满出来。
桑满随处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上下打量了杜信远一眼,看得他几欲发毛之后,才终于意味深长地开了口。
“杜公子,你同你这堂兄关系很好吗?”
她得提前打好预防针,杜信鸿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若是杜信远真的和此人既有亲缘关系,又关系很好的话,那她得酌情疏远一下这位看得还算顺眼老食客杜公子了。
杜信远一听她问这个,心顿时放了下来。只不过方才还笑呵呵的面上瞬间染上一丝愁色,叹了口气,半晌才道。
“凌娘子,我不瞒你。其实他虽然是我表兄,但是我们两家早在十年前就分了家,不怎么来往了。”
“哦?”桑满眨了眨眼睛,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害,这其实就一些往事,说来话长了。”
杜信远面色不太好看,又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
“我爹是长子,但是我阿爷阿奶却偏心幼子,就是我这堂兄的爹。我那小叔一辈子都在读书,却没读出什么名堂来。但是家中上下全都是我爹娘在养着,就连我这小叔娶媳妇生孩子,有点屁大小的事,全都得我们大房出钱。
后来,我爹娘做生意做出了点儿名头,在镇子上买了房子有了自己的铺子。但是我爷奶却让我爹把大部分生意让给我小叔他们家,理由是得照顾弟弟一家,这不是可笑么?明明有手有脚的,干什么挣不了钱养家呀,还得死扒着我们一家不放!我爹娘照顾爷奶便算了,一直养着他们算是怎么回事啊。
到了后来,我那小婶婶竟然还想算计我阿姐的婚事,还好我爹娘长了个心眼,索性把家分了,搬到了林州城中。只隔一段时间给老两口一笔银两。至于他们拿到怎么花,那就是他们的事了。这样才摆脱开来。”
桑满倒没想到是这个事儿,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
“但是,现在你这堂兄不算是又找上你了吗?”
“是我爹的原因。”杜信远有点犯愁,“我爷奶分家没两年就去世了,五年前我小叔去世小婶婶改嫁,家中就剩下堂兄一个。我爹生了怜悯之心,收到堂兄要来景山书院读书的消息,嘱咐我好生照应他呢。要不是我拦着,我爹非得再花上五千两银子,把我堂兄也给送到琼文苑去!”
景山书院内院三大:琼文苑、武曲苑以及金钗苑,并非只有有才者,或者世家之人才可进,要是你砸的银子足够多,也一样能进。
杜父便是花了五千两,把自己儿子杜信远送进了琼文苑。
当时杜信远就给心疼的不行了,来景山书院连着半个多月都没睡好觉!
他志在行商,不在读书,学习之上也是中庸,读了这么多年书也就只勉勉强强混了个秀才的名头而已。杜信远就等着修完了必要的课业,然后接管自家的生意呢。
给自己花钱尚且心疼没有办法,更别说给别人了,还是一个十几年不来往的、关系不怎么好的堂兄。
“啧,五千两!”
桑满也小小惊叹了一声。这就是现代的家里给学校捐了一栋楼的古代写照吧!毕竟五千两,都能在盛京中极不错的地段买下一间商铺或者一个大院子了。
不过到底也算明了了杜信远和杜信鸿之间的关系如何,桑满也放下了心,也乐意顺口提点抠门的杜公子几句。
“劝你一句,你这堂兄搭上了如今的荣远侯嫡女桑二娘子,且未来所图甚深,有一将功成的可能,但也有牵连全族的可能。若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的话,尽量离他远一点,只维持表面情谊即可。”
“什么?桑二娘子?”
杜信远惊了一惊,沉思起来,也知道桑满这是好心才提醒自己,在心中悄悄给杜信鸿记上了一笔。
告别桑满之后,杜信远收拾好自己的表情,便回了包厢,一瞧桌子上点的那一堆吃食,心中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虽说千里香的东西是好吃,但是一想到这些东西还得分给堂兄杜信鸿,杜信远就觉得自己的心悄悄流了一滴血。
唉!
“方才听堂弟你同凌娘子说起什么会员,那是何物?”
杜信鸿刚吃了几串烧烤,心中甚是满意,见他回来,便不经意间一提道。
“哦。”杜信远拿了一个煎饼果子大口吃着,一边道,“就是一个玉牌,有了可以在千里香吃东西打九折,还可以提前品尝新品,节令也有小礼相赠,还挺好的。”
他暗叹了一声,还是凌娘子对他好啊,听说这会员全盛京有的人目前不超过十个呢!
“原来是这样。”杜信鸿笑着应了声,给他递上了一杯冰饮,“喝点东西,别噎着。”
*
收到荣远侯府传来的宫宴消息时,桑满决定要一道出席。
原因无他,正是因为她新发现的透色薄片的功能。
宫宴上的人那么多,若是能检查出身份有异的人,再一一排查,说不定能找到那个想要杀她的人!
更何况,那人身份必然有异,再加上这薄片是对方不小心掉的,有很大可能相互之间会有反应。
桑满将透色薄片贴身收好。
因为今日要出席的是宫宴,所以衣饰上还是比较讲究的。她穿了一身不易出错的桃粉色绣花对交半袖,配着同系浅蓝紫色百迭裙。除了半袖衣襟上有些绣花之外,没什么起眼的。
因着此番荣远侯桑学林也同女眷们一道进宫,是以马车便分了两下,侯夫人和侯爷一辆,桑满和桑云嫣、桑成碧她们一辆。
桑学林是个身材精瘦的中年儒人模样的男子,下颌上须了短须,看上去颇有几分文人风气,只是眼中那一抹精光难掩其算计本性。
自打换女风波之后,桑满还是头一次见他。
桑学林的视线在桑满身上停留片刻,和侯夫人相携上了马车。
锦纹车帘落下,遮挡住了他和侯夫人低声交谈的话音。
“侯府不养闲人。三娘眼下也二八年岁了吧,待二娘定了亲,你仔细给她挑个人家,别白瞎了这幅容貌才是。”
夫妻多年,侯夫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要拿桑满这小蹄子的亲事,最大程度地换取一份助力呢!
侯夫人心下思绪微转,将对侯府有帮助的盛京世家过了一圈儿,想到了一个人。
吏部尚书杜大人,似乎缺一位续弦吧。
待到嫣儿的亲事落定,便把那小蹄子嫁去罢。
这厢桑满当然不知道他们已经开始算计自己的亲事了,就算知道,也只会冷笑一声,不会徒任他们白白算计。
她正与桑云嫣和桑成碧坐在另一架马车上。
桑成碧穿着烟紫色的齐胸衫裙,倒是桑云嫣,今日也穿了桃粉色的半袖百迭裙,除却样式绣花比桑满的精致上数倍之外,乍一看两人穿得挺相似的。
桑满一上马车瞧见这幅光景,便觉得有点不妙。
有些人还是挺忌讳撞衫的。她先前一直待在千里香这边,压根没把穿衣这些小事放在心上,谁知道今天会和桑云嫣穿了颜色差不多的衣裳。
果然桑云嫣扫了一眼桑满的脸,神色当即就有些发沉。
古来至今有句话实在是真理。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眼下桑云嫣虽然不能说是丑,但是被桑满那张面若桃李的容貌一衬,立刻泯然众人,也就尚算清秀之姿了。
桑云嫣手中帕子都快拧烂了,强压着心里的不快,没有说话。
上次她虽然说日后要对桑满好一点,可那不过是敷衍之语。在自己把皇后之位坐稳之前,她怎么能容得桑满比自己出色!
万一太子真的被这小蹄子吸引去了怎么办?
无数恶念瞬间闪过桑云嫣的脑海。
果然,没等马车要穿过宫门之前,桑云嫣突然“惊呼”了一声,撩起的车帘瞬间放下。
“哎呀,我的耳坠掉出去了,快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