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酒令明蝉的大脑产生幻觉,她以为自己又回到老家“万梗节”那夜。
面前之人身形挺拔,宽肩窄腰,隔着单薄衣物,明蝉仍能感受到他紧绷的腹部肌肉。
谢白榆稍稍抬起下颚,无声地抗拒她的靠近、撩拨。
跟她玩欲擒故纵?
明蝉纤细的手指探进他的衣领:“郎君睁开眼看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谢白榆:“……”
谢白榆一个头两个大,完全无法理解她怪异的话语和举动。
他低头,扣住她的手腕扯向一旁。
“你……”安分点。
“好漂亮的星星!”
明蝉双眼迷离,体内躁意不减,身子本能地向前一倾,抱住他的腰身。
“抓住你了。”
她的脑袋在“星星”胸口蹭几下,然后喟叹一声“好凉,好舒服”,五指同时探向他的腰带。
弄了半晌,腰带依然牢牢束在谢白榆腰上,明蝉抬头怒瞪他:“怎么解不开?你系这么紧防谁呢?”
“松开。”
谢白榆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嗓音微哑道:“不合礼数。”
“你确定让我松开?”明蝉握紧腰带,借力踮脚凑近他,两人的唇即将相贴,却在相隔一指距离时忽然停住。
“郎君分明喜欢我,为何拒我?”
谢白榆目光微凝,护住她后腰的手轻轻颤动。
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情意欲.望被她一句话轻巧点破,他的心跳剧烈起伏。
自己小心翼翼克制的情愫,竟不知何时到了被一眼看破的地步。
谢白榆无地自容。
明蝉还在继续说话:“我只图个凉快,你别像谢星星一样小肚鸡肠。”
说他小气?
谢白榆笑了,神志不清也不忘贬低拉踩他,多大仇啊……
明蝉脚跟落地,手指还在抠动腰带,热浪席卷双眸,眼角泪花晶莹,委屈巴巴道:“我解不开。”
“我帮你?”青年突然开口。
明蝉欣喜地点头:“嗯。”
谢白榆唇角微勾,心底藏匿的恶趣味溢于言表:“你想得美。”
明蝉:“?”
她张张嘴,反驳的话还未出口,谢白榆迅速点了她的睡穴,将人打横抱起出门。
门外,沈思燕眼神恢复些许清明,精神状态转好,霜珠和谢壬脸色古怪地候在一旁。
李文进轻摇折扇:“谢兄接下来作何安排?”
谢白榆冲霜珠使动眼色:“先把太子妃送回府,谢壬护送沈小姐回屋,李兄留下来同我待在一处。”
霜珠,谢壬齐齐领命。
有好戏看,李文进转转眼珠,忽然笑道,“沈小姐切勿忘记咱们之间的约定,在下随时恭候。”
沈思燕脚步微顿:“李公子且等好时机,小女一定信守承诺。”
李文进狐狸一样眯眯眼:“嗳。”
谢白榆目光来回在两人身上扫视,待院里只剩下两人时,哥俩好地勾住李文进的脖子,语气里说不出的嘲讽:“啧,你想抛下我一个人打光棍?”
李文进心虚地摸摸鼻子:“没办法啊,好不容易碰见合眼缘的姑娘,哪能放跑了去?你又不是没瞧见她冷心冷情的模样,简直太合我胃口了!”
“她能看上你?”谢白榆白他一眼。
李文进长叹一声,意味深长道:“谢兄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先把她安排进听风阁,然后朝夕相对地处着,总能有个结果。”
近水楼台先得月……
谢白榆轻嗤,未必如此吧。
“进屋,里头的死人,你去处理一下。”
李文进摸出袖子里的化尸水,走两步又觉得蹊跷,问道:“我来时并未听到打斗声,人不是你杀的?”
谢白榆默不吭声,对他冷笑。
“嘶——”李文进脑中灵光一闪,倒抽一口冷气,“明婵妹妹……?”
“听风阁阁主竟也会被人之表象迷惑?呵,改日,我和裴云朝商量商量,阁主之位不若由你身居大理寺的兄长来担任。”
李文进:“别啊。”
“还不快去?”
“好好好,我去处理。”
谢白榆踢动脚边石子。
很久以前,他就知道明蝉是只会咬人的兔子。
她和裴云朝大婚那日,没少让他受罪。
*
半刻钟前,沈府有下人向沈贵妃禀报,太子妃失踪了。
沈贵妃作为百花宴的举办人,太子妃不见踪迹,她需要担责。
她暗中派人通知沈廷玉寻找,岂料“一不小心”走漏风声,前来参加宴会的人纷纷在心中猜测,各有所思。
见沈贵妃有动作,他们之中一部分爱看热闹的存着好奇心跟过去,沈贵妃倒没有阻拦,而余下某些心思缜密的,料定太子妃失踪必有隐情。
沈廷玉召集下人询问,大多数人表示自己没见过太子妃,其中有一小厮眼神飘忽不定,沈贵妃朝他看过来,他登时低下头。
“本宫瞧你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是不是见过太子妃?从实招来!”她厉声质问,仿佛真的焦急万分。
“回贵妃娘娘,奴才,奴才见过太子妃,她,她被霏儿带去西院了。”
“西院?西院荒废多年,霏儿带她去西院做什么?”沈廷玉心直口快,周遭凑热闹的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沈贵妃暗暗与沈廷玉交换眼神,后者轻咳一声,带几个健壮的小厮直奔西院。
临到院门口,沈廷玉撞见霏儿。
他沉声问:“你今日可曾见过太子妃?”
霏儿端着托盘,上面是干净的衣物,闻言,她脸色巨变,跪伏在地:“奴婢笨拙,今日不慎用茶水打湿太子妃娘娘的衣服,奴婢害怕贵妃娘娘责罚,便擅自带领太子妃娘娘来西院换身衣物。”
沈廷玉摆摆手:“送进去吧。”
霏儿敛去眸中惧色,挤出一抹笑容,端着托盘疾步冲向明蝉所在的屋子。
“姑母。”
沈贵妃一脚迈入院子,扫视一圈,脸色微冷:“玉儿,院内是不是少点什么?”
沈廷玉一愣,四下看看,眉心重重一跳,谢明婵贴身婢女的尸身!
她应该死了才对!
原本的计划里,是先发现婢女尸体,再推门进屋撞见奸情,既然没有尸体,那么谢明婵……
“啊——”
霏儿惊呼的声音钻进众人耳中。
沈廷玉的心跳顷刻间到嗓子眼,他抬手招来一个小厮,低声与他耳语几句,小厮悄悄离开西院往南院跑。
“呦,怎么都来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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