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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事成之后对半分。”
第二天中午，在本地最高档的祥瑞酒楼雅间，红衣姑娘姗姗来迟。
“记得记得。”
玉鼎真人连忙端出来一个钱袋子，恭恭敬敬送到姑娘面前。
姑娘拎起来听了听响，很是满意，翻手又送他一张字条，说，这次换个大点的赌局，玩通宵，一直玩到天亮。
然后凑近了仔细端详他的脸，叹一口气，很是遗憾地说，可惜了，这是最后一单生意了。
这张脸长得太显眼了，到了明天，整个西岐的赌坊都会提防你了。
小燕子又是敬畏又是好奇地扒着桌角，柔柔弱弱地问，大姐姐，你为什么不能自己去啊？
我太有名了，小燕子，早八百年就上了赌坊黑名单了。
姑娘一脸宠溺地摸摸头。
啊，你知道我叫小燕子？
是啊，我还知道你师弟叫黄天化，你师叔叫玉鼎真人。
也是算出来的？
是啊。我什么都知道，看。
她伸出左手，说吗，我有女娲印。
三人组一起低头，发现她的掌心有一块红色胎记，看上去像个漩涡，或是盘起来的狐狸尾巴。
“这就是女娲印啊！”小燕子肃然起敬。
就连黄天化的眼神都带着三分震惊五分敬仰了。
不等玉鼎真人发问，姑娘又主动介绍女娲印的由来，说，女娲造人的时候，遇到特别喜欢的泥人，就会握紧她的小手舍不得松开。时间久了，就会在泥人掌心留下一个印记，谓之女娲印。
拥有女娲印的泥人生来便能预知吉凶，还能通灵，招魂，跨越阴阳。
因为超强的天赋，过去未来无所不知，内政外交无往不利。书生得到她们可以称圣，军人得到她们可以称雄，君王得到她们，可以再造盛世，天下太平。
可以说，她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形祥瑞。
不过这样的祥瑞千载难逢，上一次现世还是大禹治水的时候了，没想到今日有幸得以亲眼目睹。
“看来纣王真的是盛世明君啊，把上苍感动得又是下雪，又是降下祥瑞的。”
玉鼎真人鼓掌。
想了想，又问，既然姑娘可以通晓古今未来，那么，关于西岐旧案——
“打住！”
姑娘举手阻止，说，还记得我们见面时说过什么吗？
千里迢迢跑来西岐，干什么不好呢，非要作死。
玉鼎真人颇为无奈，指指胸口，说，姑娘神机妙算，应该知道在下身不由己吧。我要是不干，弄不好第二天就被虫子吃了。左右都是死，不如自己挑个死法。
你本可以不死的。姑娘瞥他一眼，说，你可以问我怎么取出虫卵，怎么解开禁锢回到天上当神仙。
确实是个办法。
只是玉鼎真人早就知道答案了，只是苦于没有捷径速刷，而且不知道速刷通关之后的后果。
比如说，解开铁锁的机缘在于怪哉，为了找到合适的机缘就要反复试错，刷遍怪哉相关的主线支线。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告诉他，你可以下个破解版的补丁跳过剧情，跳过主线，跳过战斗，直接满级满装备满金币一键通关，那么，心动之余最好想想这个补丁有没有打包流氓软件或者病毒木马，以及，使用破解版会不会被官方封号。
就算这位姑娘有女娲印，善于钻系统bug，也只是芸芸众生一凡人。
给他上套的则是元始天尊。
师父他老人家贵为玉虚宫之主、鸿蒙老祖的亲传弟子、阐教的二把手，在这个世界绝对是地位崇高、神通广大，高深莫测。
既然师父说你要做完主线作业才能回家吃饭。
他就不能优哉游哉地回去，说我在下面碰见一个小姑娘，她说我不用写作业，可以直接回家吃饭。
弄不好，会被元始天尊一脚踹回来，罚抄双倍的作业，更惨一点的，见面一看，这个徒弟是盗号的还下载了流氓插件，简直可恨，直接强制下线遣送到阴曹地府蹲局子。
谨慎起见，还是走主线吧。
这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将来元始天尊他老人家看到他兢兢业业的积攒功德刷经验值，与其说是盗号的更像是代练的，说不定还能宽大处理。
所以，暂且不要答应的这么快，先观察观察，再考虑考虑。
于是告诉姑娘，他喜欢有深度的死法。
姑娘毫不意外，说你一向如此，能变着花样的作死就不会简简单单的一头撞死。
但是卜算这个东西，问到不该问的问题就会折寿。
她还年轻，寿命很贵，一寸光阴一寸金，料想玉鼎真人买不起，所以，只能给他一个便宜的答案。
“便宜的答案？”
“只收十两银子，很合算。”
“十两银子啊——”
“你先别急着掏钱，待会儿有人自会替你付。”
“谁？”
“十。”
“十什么十？”
“十、九、八、七——”
天色猛然暗了下来，刮起一阵狂风。
熙熙攘攘的街头猛然混乱起来，喊着，天诛来了，天诛来了！
紧接着，一股黑气猛然撞开雅间的房门，化为两名天诛军弟子，杀气腾腾走了进来。
“红娘子，”其中一人嘭地一声将长鞭放在桌面上，问，“让你查的事，查清楚了吗？”
“你问匿名锦书的事啊，”红娘子笑嘻嘻地搓着手，问，“还是那个老问题，两位大哥，想要贵的答案还是便宜一点的？”
“贵点的。”眉清目秀的那个天诛军——也就是在城门口安抚戏班班主的那个小吏，伸手摸向钱袋。
“贵的一百两金子一个问题。”
“咳咳，还、还是便宜点的吧。“
“便宜的十两银子。”
红衣姑娘——现在应该叫她红娘子了，伸手接过银子塞进兜里，然后伸手一拍玉鼎真人的肩膀，说：“真是太巧了，今天专做天诛军的生意！你们是天诛军，这位大兄弟也是天诛军！都来花钱问问题，问的还是同一个问题。”
那二位天诛军的眼睛一起移过来，盯着玉鼎真人心里发虚。
“哈哈姑娘真会开玩笑，我几时说过自己是天诛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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