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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礼?
突然听到这个字眼,楼近月脑子有点糊,在场的宾客也默不作声地瞪大眼,虽然惊讶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诚如大家所见的那样,临渊王是我要相伴一生的人。”
卫渠紧紧牵着楼近月的手,目光灼灼,像是有熊熊烈火在眸中燃烧。
突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些事情,楼近月的心跳一路狂飙。
在场宾客中不少朝中老臣,对楼近月的身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就算她现在是封地一方的临渊王,却依然遮盖不住她最原本的角色。
她是朱雀阁阁主。
没有人不知道朱雀阁成立之初的目的是什么,也没有人不知道朱雀阁最初的成员都是谁。
一个堂堂姜国皇室成员,竟然要娶前朝余孽为妻,简直是荒唐。
这些话憋在老臣们的心中,嘶吼到几乎震耳欲聋。
可成亲的话是卫渠主动提出来的,没有人敢违抗他的话语。
庭院一场寂静,众人心中鬼点子不断翻涌。
想来他们打了这么多年,这天下若是最终落在卫蔡萧三家中的任何一家,他们都没有任何怨言,只要天下能够结束战乱,他们也愿意委曲求全放下心中妄念。
可如今卫渠竟然要娶楼近月,谁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有其他什么鬼点子,最终江山若是落到她手上,这事想想都觉得憋屈。
蔡府手下引导宾客们回房,安抚众人的情绪,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戏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婚宴结束的第二日,蔡府内依旧是喜气洋洋的局面,宾客们坐上马车即将回程,只有他们各自心里清楚,脸上的笑容是有多么难熬。
楼近月站在卫溪的院子里看向山外黑压压的人群,离开蔡府的人太多,她想先等等。
“等一会儿人少了咱们再一同往皇城赶?小皇帝的退位诏书早就写好了,只等咱们回来盖上玉玺了。”卫渠从后面抱着楼近月。
她正要答应他一同回程,她的雁突然盘旋着从天空降落,脚上还绑着一封信。
是前些日子给师父送信的雁。
“是师父的回信。”楼近月迎上卫渠疑惑的眼神,蹲下来抱住雁,解下它叫上缠着的信筒。
展开信件,她飞快地读完,转头对卫渠灿烂一笑。
“一会儿不回皇城了,改道紫玉峰。师父知道我们的事后想见见我们,还在信中说了想顺带看看你的病。”
卫渠点了点头,转头写信给留守在皇城的萧燃,吩咐他处理好近期皇城中的事情。
从镇淮郡到紫玉峰,路途遥远群山群山连绵,雁在空中不吃不喝飞行来回尚且需要三四日,更别提驾着马车穿越崇山峻岭了。
等二人的马车停到紫玉峰峰底,粉嫩的桃花已开满了整片山野,甜蜜的花香伴随着春日的暖风一阵阵地扑向两人怀中。
下了马车,卫渠闭上眼睛昂首感受山间明媚的阳光,张开双臂拥抱面前最熟悉不过的胜景。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玉簪搀扶着楼近月下车,见卫渠孩子气的动作,宠溺地勾了勾嘴角。
两名师弟站在山脚恭候多时,见二人马车过来了,连忙招呼着身后人迎了过来。
“师兄师姐,师父他老人家派我过来接您。”邵坤邵仑两名师弟笑盈盈地走了上来。
紫玉峰素来注重长幼尊卑,楼近月和卫渠原本算不得徒弟里最年长的一辈,可近些年来天下战乱,原本排在二人之前的师兄弟已全部横死他乡,如今活着的人里,二人已经辈分最大的两个。
刚入门的小师弟扭扭捏捏地凑着人缝看向二人,如今天下最受热议的两个人聚集在紫玉峰,他们可是缠着师父争取了好久,才拿到这个下山为师兄师姐接风洗尘的机会。
都说楼师姐天资卓绝,模样也像话本上的仙人一样冷艳出尘,今日看见了才知传闻不虚。
而卫师兄,不愧是姜国皇室出身,举手投足间透露着掩盖不住的帝王之气,只不过……
为什么卫师兄一靠近楼师姐的时候,神情就会突然变娇软?
小师弟抓了抓脑袋,师父从来不准他们过问山下的事情,就连师兄师姐的传闻,也都是从下山做任务的师兄们口中听来的。
小师弟们帮师兄师姐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嘿咻嘿咻地跟着众人走在后头。
“师父这些年身体可还好?”楼近月照常询问邵坤邵仑两位师弟。
“师父他老人家身子骨一向硬朗,但最近为了找到治好师弟身体药方的事情有些劳累,没注意感染了风寒。”邵坤答道。
正在山道上眺望远方桃林的卫渠听见有人在提他的名字,又听见师父身体抱恙,突然紧张了起来。
“那先带我们见见师父吧。”
邵坤恭敬地点头。
师兄弟的屋舍建造在紫玉峰半山腰,楼近月卫渠这类首席弟子的屋舍和师父一样建造在山巅。
放了随身的物品,二人便来到师父居住的紫玉殿。
小师弟们没看够二人的姿容,躲在松树后眨巴着眼睛远远地望着师兄师姐。
卫渠急切地推门而入,正好撞见师父站在一排书架前,捻着书页一行一行地查找着药方。
“师父——”卫渠犹豫地唤了一声。
师父转头和蔼地捋着胡子,早就听见那些皮猴嬉笑的声音,没想到二人动作这么快,没两柱香时间就上来了。
“咳咳……都来了啊,累坏了吧,师父早就准备好了你们爱吃的茶点,快坐下来先歇歇。”师父放下手中的医书,招呼着二人进来休息。
邵坤和他们说师父只是得了普通的风寒,可卫渠听着师父声音明明虚弱没有中气,看着身形也不似先前壮实。
“我们不着急,师父您的身体……”楼近月搀扶着师父坐了下来。
老道摇了摇头,笑眯眯地给两位徒弟倒茶,“无碍,只是年纪大了而已,你们两个孩子,一走走这么多年,如今再回来,师父怎可能还和以前一样年轻?”
楼近月瞥了眼方才师父看的医术,起身从书架上抽了出来。
浅浅扫了一眼,书的内容远超她的理解能力。
“你在信里说了,渠儿的身体问题很严重,若是停药就会复发,为师也在为他寻一个好方子。你们二人都是人中龙凤,这些天的事情为师也都知道了,天下眼看着就要恢复太平了,蔡家那位手段也是高明,能有今天的一切,你们功不可没。”
卫渠氤氲了眼眶,这才注意到师父房中也燃了配给他的药香。
“师父先好好休息,这段时间我们二人会多留一会儿,师父不急于一时。”卫渠乖巧地说道。
楼近月附和着点头。
二人的事情闹得全天下沸沸扬扬,这才四五天时间,上到世家贵族子弟,下到姜国市井百姓,就连紫玉峰的雁都心知肚明看在眼里。
师父先看看卫渠,又移开眼神看了看楼近月,高兴地褶子堆满了整张脸。
“为师还在担心你们成家立业的大事,未曾想到你二人竟自己解决了,如此甚好啊,不仅为师可以除掉一门心事,天下苍生也离太平盛世更近了一步!”
卫渠嗞着大牙,笑眯眯地将稍有害羞的楼近月搂进怀中,“过些时日成亲,师父当证婚人可好?”
“能见到徒儿一个个都安定下来了,为师比谁都要高兴,总不该像你几个师兄弟一样,年纪轻轻就死在……”
喜庆的事情说到一半,师父潸然泪下。
师兄师姐在山下横死的事情,楼近月也在死士呈报上来的公文中见着了,都是小时候待她极好的人,心中难免不有些触动。
“师父,师兄师姐们……是怎么死的?”她开口问道。
这世界上有很多人带着秘密离开人世,真的是死于战祸还是被人陷害,她想调查个清楚。
老道耷拉着灰白的眉毛,神采飞扬的脸也渐渐垮了下来,“他们是被人刺杀的,为师派人调查了,是蔡元兴动的手脚。”
楼近月握紧了拳头,明明这人已经死了,她却迟迟消除不掉心中对他的恨意,若他还活着,到底要怎样的酷刑才能让她咽下心中这口恶气?
见她身子紧绷,神情严肃,师父长长地叹了口气,“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就是忘记,遗忘可以对抗时间对抗伤痛。”
见师父心情低迷,二人也不好再打扰,喝了一盏茶便离开了紫玉殿。
“这些天我翻遍了古医术,找到一剂方子可能有效,明日未时渠儿记得过来一趟。”师父吩咐道。
二人垂首点头,临走关门时,还听见屋中传来的咳嗽声。
躲在远处的小师弟见二人出来了,飞快地躲到树后,心中却又像不甘心般,缓缓地冒出个头瞅着二人的身影。
见到了传闻中的师兄师姐,他们内心这才满足了起来,高高兴兴地下了山。
烂漫的桃花开满了正片山野,虽说楼近月卫渠的居所也在山巅,但同师父的紫玉殿相比,尚有些距离。
要想回到居所,二人需得穿过一片桃林,楼近月离开了紫玉殿,满心想着师父的身体,蔡家那晚吕成业被人暗杀的事情也一股脑地冲进她的头脑中。
“等一下……”卫渠唤道。
想事情想得太过入神,楼近月没注意到自己在哪个时刻竟不小心放开了卫渠的手。
他拿着一朵娇嫩的桃花走到她面前,举着花得意洋洋道:“阿时你看,这花是六瓣的,开得也比寻常的桃花要艳丽。”
见他这副惊喜的模样,楼近月无奈一笑,也难为他这样细心,一眼竟看中了一朵六瓣的桃花。
她正笑着,倚靠着桃花树的卫渠一把将她拉到怀中,脑袋就这样直直地撞进了他的胸口。
兴许是方才猛然撞了一下,这一树的桃花簌簌落下,粉红色的花瓣伴随着暖风在空中缓慢地飘扬,像是下了一场梦幻芬芳的粉色大雪。
卫渠抬手,将这朵独特的六瓣桃花插进她的鬓发,望着她忽闪忽闪的眼眸,他有些情难自禁。
“这里好不好?”温热的气体喷在楼近月的耳畔,勾得她浑身发痒。
如今排在他们之前的师兄师姐皆已不在,整座居所包括这片繁茂的桃林,只有他们二人。
“方才师父吩咐了,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上山打扰我们休息,不会被发现的……”
“好不好嘛……”
卫渠像只缠人的小猫,用下巴一下一下地蹭着楼近月的脖颈,娇软地快要融进这片灿烂温和的春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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