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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书韫是被脖子上的不适给疼醒的,醒来后,咳嗽声便争先恐后地往外冒,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艰难地睁开眼睛。
她从醉风楼出来后便没有再吃饭,饥饿让她的胃一抽一抽得疼,也让她的视线模糊。
她扶着榻用力咳完后,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
不是淳贵妃的住处,也不是三皇子的寝宫,而是宫中不知道哪处的偏房。
而榻旁的石桌前,坐着一个脸生的人。
尹书韫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汪家的那位二世祖,汪德林。
汪德林见她醒,迤迤然走到她身旁,脚步看起来有些踉跄,一边走他的眉毛一边疼着跳。
“鱼头...尹姑娘,”汪德林阴阳怪气道,“你有福了!”他不着调地说,“殿下让我娶你!”
尹书韫抚着自己的脖子,恍然似没听清汪德林说了什么。
汪德林直了直身,接着说,“昨天陛下把你们的关系和其中的利害都跟我说了,别的不管,反正近几日我会八抬大轿把你给请进汪家,你放心,我会遵从殿下所说,不碰你一根毫毛,也不再骂你是个鱼头女。”
“等你进了汪家,汪家自然会帮你和尹家彻底断干净,这样你才能纳入我们的派系,待往后事成,你也可以回到殿下身边,当然,你也不要管我在不在外面吃花酒,就算我吃了,你也不能把这些事告诉殿下。”汪德林说完后,又含糊道,“真不知道为什么殿下会倾心一个鱼头女...”
昨夜他被人从被窝里提起来连夜送入宫中,听闻要他娶尹家养女一直都不愿,是被活生生给打服了的。
他从小天不怕地不怕,连汪如的话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每每见到那外表君子如玉的三皇子,躲得跟老鼠见到猫一般。
可为什么殿下会如此看重一个从边郊而来的鱼头女...
汪德林抬眼,只见尹书韫已然挣扎着站起身,她低咳了几声,眼睛因此而汪起了水润,青丝垂落,窗外的光映得她像画中的水墨桃花。
娶回去...也不是不行。
汪德林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但当他发现尹书韫径直在往外走时,他立马清醒过来,“你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殿下在哪里?”尹书韫转过头看向汪德林,“他有没有让你送我出宫?”
“现在出什么宫?”汪德林说,“出宫你就得嫁给我了。”
“我为何要嫁给你?”尹书韫直接推门而出,结果门外挤挤攘攘站着一群宫人,全都肃静地侍立。
见打开门的是尹书韫后,这群宫人如同听到戏场开幕的声音一般,脸上的神情突然生动起来,她们簇拥着尹书韫走回偏房。
人群中,宫人的身后还有几位衣着华丽的妇人,她们看向汪德林的目光很熟稔,显然是汪家的人。
这些人在屋子里突然叫嚷起来,一边莫名安慰起尹书韫,另一边指着汪德林骂他糊涂。
尹姑娘的耳边都是诸如“尹姑娘,我们会为你做主”的话,她整个人被陷入闹剧中,显得有些呆愣。
这场戏剧,明里暗里都在将尹书韫推向汪家。
最终在汪德林一句“行了,等会儿出去我就下聘礼。”为终。
门外,长宁公主扶着丫鬟的手,忍不住得笑,显然非常满意这场闹剧。
“这场戏倒是有趣,”她笑道,“甚好,甚好。”但没多久她又蹙起眉,“但为什么要八抬大轿地把她迎入汪府,不过一个养女,她配么?”
尹书韫推开围住她的人群,“今日之事属实误会,我不嫁什么汪家,你们让我出去,我要见三皇子。”
长宁公主走上前,“皇兄早就走了,他被父皇派去和大司马调查京城的大案,这几日你都见不着他的。”
她笑得烂漫,“你找皇兄干什么,尹姐姐你不是要嫁给汪德林么?”
听到三皇子已然离宫,尹书韫只觉得脖子处烫着疼,她咳嗽了一声,“我不嫁人。”
她呢喃道,“时间来不及了,我要出宫。”
说着她就要避开人群离开,不管用什么办法她都得出去。可她现在能怎么办?硬闯出去么?恐怕没走出宫门就要被万箭穿心了。
那些人看尹书韫要走,连忙拉住她,但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纤细的姑娘竟然力道这么大,她们根本拽不住她。
长宁公主见尹书韫就要踏出门外,立马攥紧手帕大声喊道,“你不是想出宫么,我有办法让你出去!你想去哪里我就能送你去哪!”
尹书韫闻言立马止住脚步,她看向长宁公主。
她立马走到了长宁公主的身前,紧紧地盯住她。
长宁公主说,“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要去晏藏馆。”尹书韫说,“都城内都被封住了,你能送我去么?”
长宁公主说,“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我当然能送你去。”
“什么条件?”尹书韫说。
“我要你嫁给汪德林。”长宁公主说。
“行。”
尹书韫答应得太快,不由得让长宁公主脸上的嘲讽楞住,她的视线扫着尹书韫平静而苍白的面色,一声冷嗤呛出,“真想知道尹公子听到你说愿意嫁给汪家,到底该是什么神情。”
汪德林当场写了封婚书,在末尾印上自己的手印。
在尹书韫也按下印记后,她终于被送出了宫。
尹书韫一离开,长宁公主便让宫人即刻将这封婚书送到尹家去,并嘱咐最好先送到尹公子的手中。
长宁公主的这架马车确实没有任何人阻拦,一路上没有停下过。
马车内放有糕点,尹书韫不想自己等会儿见养父母的时候,还是一幅憔悴得如同见了鬼的模样,尽管没有胃口,她还是拿着糕点强往嘴里塞。
但还是跟上次一样,刚往嘴里送就往外吐,根本止不住自己的反胃。
她整理好糕点渣,又捂向自己的脖子。
不用拿镜子看她都能知道自己的脖子肯定印着怖人的红印,于是她把衣襟不停地往上拉,直到能遮住那些淤痕才停手。
马车一停下,尹书韫便下了马车,快步往晏藏馆里赶。
晏藏馆是个汇有古画与典书的阁楼,里面皆是文人雅士,偶至节日时士大夫还会呼朋唤友前来赛诗。
门外的小厮见来了位形色匆匆的姑娘进来,本准备拦下,但他们见到尹书韫手中的石徽后,连忙去请主事人。
尹书韫被带进阁楼深处,在她说明来意后,主事人摇了摇头,“姑娘,虽然这间晏藏馆在我名下,但你也知道,这是石老板托给我的,如今都城发生了这么大事,在石老板遇害的那一天起,我们就赶紧把那些货物送去处理了。”
“处理?”尹书韫攥紧主事人的肩,“你把他们送去哪里了?”
主事人肩膀吃痛,“姑、姑娘,你是不是有看中的货物也在那群人里?你听我说,你现在拿着石徽去城南长鸣场,那里是一片墓地,本来是用来埋士兵的地方,我们准备把他们送到那里给烧了。但是你放心!我们的商规是如果没有新东家接手事务,十日之内销货。这才过了两日,姑娘你现在去绝对还来得及。”
尹书韫听完这话后立马转身,一步没停地往外走,跃上马车,“去城南...”
她掀起车帘,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视线对上马车内尹家主铁青的面孔。
一声“孽女!”后,尹书韫被人从身后绑起手腕,车夫扬鞭,马车横冲直撞地驶回尹家。
尹书韫几乎是被人给扭回了尹家,她被推进昏暗的柴房中,被直接推着跌坐在柴草堆里。
被绑回来的整个过程中尹书韫都没有反抗,她知道自己就算逃下那架马车,也哪里都去不了。
手腕后的绳子很容易就能挣脱,但门外尹家主的怒喝声一直都没断。
尹家主气得不能自竭,他唤人拿来家笞,让人到屋子内行家法。
隔着一扇门,家笞用力地砸向尹书韫的背,一棍接着一棍,细长的家笞甩得尹书韫的脊椎骨一阵阵得疼。
尹书韫本来就发着低烧,在疼痛中额头越来越烫,她跪在地上,紧握着手中的玉蕉石,不让自己昏过去。
她现在不能反抗,但也不能就此昏过去,她的养父母现在只会比她更痛、更累。
这个玉蕉石不是说很有用能驱走病痛么?
尹书韫这么想着,愈发用力地攥紧手中的手串。
既然这样,就让她撑得更久些。
一下、两下、三下...
二十下、三十下...
豆大的汗珠从尹书韫的额头上落下,她的耳边耳鸣起来。
那些人逐渐离开,柴门被狠狠得关上,外面一层又一层得上了锁。
不能睡,不能闭眼...
尹书韫撑着墙站起身,身体摇摇晃晃,背后湿漉漉的。
寂静的柴屋中,她开始用力地挠着自己的脖子,直到挠出血印来,她才停下手。
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要冷静,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与此同时,她看向自己手中的玉蕉石,自嘲着传说都是骗人的。
明明这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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