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安玖一只手放在长鞭握把处,紧接着做出一脸伤心的样子,委屈说道:“郎君怎么不告诉小玖一声就离开,可让奴一番好找,而且郎君莫不是忘了,你不也在欺骗奴家吗,小哑巴。”
甫一听到安玖用如此娇媚的声音说话,江向寒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刚要说话,只觉得身后传来细微弓箭离弦的声响。
江向寒刚要转身试图看清凶手的面目,可下一秒就听见安玖大喊一声:“别回头!”
同一时间安玖已将江向寒拉到邻近树后躲藏。
背靠大树的江向寒在看见安玖一脸警惕地望着四周,双眸中的杀意不容忽视。
“你……”
刚说出一个字,安玖就压低嗓音打断,“还想回去见你小妹的话就别说话。”
话音落下,密林中传来一个沙哑的嗓音,“安玖,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有本事你就一辈子躲在这密林中。”
江向寒一听对方的目标竟是面前的安玖,顿时对此人身份更加疑惑。
没过多久,江向寒在察觉到脖间的手臂松力之时,立即从中逃脱站在一边。
目光审视,却终究不能凭一己之力看清此人底色,“你究竟是谁?”
面对江向寒的问话,安玖颇为无奈地解释道:“郎君刚才不是听见了吗,姓安名玖,如假包换。”
江向寒本还想再问,可一个没注意吸入了安玖散出的软筋散,顿时浑身无力,瘫软着依靠大树。
只见安玖蹲在面前,一边用力扯掉江向寒腰间的香囊,一边嫌弃地说着:“这也没用,扔了算了。”说完就将香囊扔到一边的草丛中,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
这日,郑易初下工之后稀里糊涂被请到秦王府,说是殿下对一件案子的细节有些不了解,想让自己这个参与者详细说与他听。
可当自己被领到进入后院的圆洞门时才忽觉不对,可既然这么做那就一定有他的缘由。
穿过游廊,二人走上拱桥,下桥之后又走了一段石径路后才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前。
只见小厮停下,侧身伸手示意郑易初一人进去。
抱着存疑的心态,郑易初缓步踏进院子里,谁承想刚绕过门前那块巨石,就看见江向晚一人坐在大树下。
郑易初微微愣神,紧接着快步走向院子中央,一脸兴奋地说着:“向晚妹妹,你怎么在秦王府?”
江向晚没有立即答话,而是立即反问道:“郑大郎,向晚有一事不明想要问问你,那日是你劝阿兄出城避难的吗?”
说完,江向晚目光紧盯企图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些破绽,而在发觉没有任何异常的时候,江向晚却又暗自松了一口气。
也是,谁都可能是那背后之人,可他绝不可能,要不然阿兄回来自己该如何解释……
此时,郑易初还困在江向晚出现在秦王府的疑惑中,可在听到对方那声陌生的称呼时,便知自己怕是被划分在坏人的阵营了。
说话前,郑易初还小声问道:“向晚妹妹,此处安全吗?”
看着郑易初一脸提防的样子,江向晚语气平平,说:“放心。”
得到江向晚的准信,郑易初才放心放松警惕说话:“是我,起初那傻子还想着回去,还是我提了向晚妹妹他才同意出城的。”
说完,郑易初顿时一愣,迟疑片刻后才说:“不对,向晚妹妹在这,那向寒呢,我不是让他去找你的吗?”
刚一说完,只见身后正屋走出俩人,一个是秦王殿下,另一位想必就是向晚的夫君谢淮竹。
若非时机不对,郑易初还真想当场问问二人之间相处如何。
四人进屋之后,司元黎坐于紫檀嵌百宝狩猎图座屏前,江向晚二人则坐在左侧,郑易初则坐在右侧。
“若按照郑侍郎所说,那么想必江录事当时也是这个想法,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到底还是出现了偏差。”
听完司元黎说的话,郑易初立即起身,“什么?!”
察觉到自己太过激动,郑易初又坐回到交椅上,但依旧是侧着身子问道:“殿下的意思是这一路上你们都没有看见向寒的身影?”说完见江向晚点头之后顿时瘫软在位置上。
看着郑易初的反应,江向晚垂眸片刻后最终决定还是将江向寒出现在密林的消息告诉对方。
至于后面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那也只能赌一把。
临走前,郑易初将江向晚拉到一边,小声问道:“向晚妹妹,你阿兄眼下不在,我先代他问一句,这谢三郎对你可好?”
闻言江向晚余光看了眼等候在廊下的谢淮竹,收回视线后点点头,“还好,有劳郑哥哥操心了。”
听罢郑易初上前一步挡住谢淮竹看向这边的视线后,说:“可不是我多想,以你夫君这样貌若是被江向泠看见,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这样这几日我寻个让小人寻个小院,到时候你们二人没必要就别回江府了。”
看着郑易初这短短时间如此思虑周全,江向晚听进心里,叉手行礼谢过。
等到郑易初走远后江向晚才转身,在看到谢淮竹依旧在廊下等候时,郑易初说的话顿时在脑海里反复播放。
自打自己来到这里后,江向泠就是那位处处和自己暗中作对的人,但凡自己看上什么,转眼她的身上也必然会出现,而且还会想方设法地破坏自己拥有的东西。
一开始江向晚还有些不服气自己难道还斗不过十多岁的小丫头,可每次争斗后失败的结果却让江向晚逐渐心寒。
倒不是自己没那个能力,而是这能力在江府其他人的偏爱里显得微不足道。
所以面对永远站在自己身后的江向寒,江向晚就尤为珍惜,只因这是自己从未感受到的偏爱。
当看到一片落叶飘落在落脚处时,只觉得就如同手心里一直留不住的细沙。
走到谢淮竹面前时江向晚本能地瞪了对方一眼,而后跨步进屋,内心暗戳戳地想:还是老话说得好,长得太帅的不能要。
在看到江向晚的眼神后,谢淮竹紧随其后进屋同时将门关上,绕过屏风走进内室后,见江向晚正坐在镜台前卸下珠钗,没有多想上前帮手。
“娘子好像不太喜欢佩戴珠钗,是不喜欢吗?”谢淮竹一边将手中珠钗放在梳妆台上,一边说道。
“倒也不是不喜欢,就是觉得挺麻烦的,若是可以,我倒是宁愿一根簪子来的舒坦”
听罢,谢淮竹没有多言,只是将今日所听牢牢记在了心里。
暮色将至,被逼迫躺在木板床上的江向寒此时只能扭头看着隔壁正在给老者喂药的安玖,若不是身体无力告知自己远处那名女子对自己做了些什么后,恐怕还会以为这都是自己的错觉,一切都是最初的状态。
下一秒,只见安玖从木床上起身而后端着碗药慢慢走向自己。
“郎君,该喝药了。”说完,将药碗放在床边的木凳上后作势就要扶江向寒靠坐在床上。
在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江向寒时,喂药之前安玖伸出手捏住对方的下巴左右瞧了瞧,用一种欣赏的口吻说道:“没想到江大郎虚弱之时倒是比平时更加惹人怜爱。”
在听到安玖这番话后,江向寒瞬时闭眼,面上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
但对于安玖来说却说无伤大雅,反而是端着药碗在一旁慢慢欣赏,直到手中的汤药将要凉时才想起上前喂药。
而在面临对方不肯开口的态度,安玖本想直接卸掉对方下巴强行灌药,可看着这张脸却又实在下不去手。
安玖眼睛一转,左手快速在摸了向江向寒的脸颊,而后食指游过喉间来到胸口处,同时还贴着耳边说道:“江大郎也莫要与我对着干,这汤药可是解你身上我特制的软筋散,要不然,没有个十天半个月你怕是只能躺在这木板床上,任我……”
还未说完,只见江向寒顿时睁开眼睛,此举倒是让安玖不由得噗嗤一笑,随后一脸可惜地说着:“怎么办,奴有些后悔给郎君解药了。”
江向寒一听转而又闭上眼睛,内心忍不住吐槽:这女子怎么这样……
见对方再次闭上眼睛,安玖伸出手在江向寒面前摆动,说着:“好啦,不逗你了,赶紧将这喝完,今晚我带你出去。”
“果真!”江向寒霎时睁开眼睛,用最大努力做出回应。
安玖再次端着汤药坐在身边,说:“当然,我安玖说话算话,但要是你现在还不赶紧喝药耽误了时辰,可就怪不得我了。”
几下喝完药后,江向寒直接靠着墙壁慢慢恢复体力,直到有力气能够正常说话时,才看向一直守在面前的安玖。
可刚要开口,对方却在前一秒看出了自己的意图,开口说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很抱歉,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有件事我还是觉得咱们挺有缘的,此刻说给你听也无妨。”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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