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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上午十点钟的时候看完了猩球崛起，比李烁口中的要完整、像话，和李烁口中一样精彩、刺激。这部电影还有二、三部，李烁一整天都可以待在电视机前哪儿也不去（有一个星期六李烁上午九点多钟来，然后直到下午他妈回家之前都窝在孔律家沙发上看着他喜爱的科幻电影，隔天和孔纨共同看了一部叫白牙的电影，他就开始疯狂的找来主角是动物的电影观看)，不过对于孔律而言，精力有限，好看的电影一天看一部就够了，看多了难免“消化不良”，太过着急打开续集，就意味着太早流失了原版结局带来的趣味。

大约十一点钟，李烁被他哥哥喊回家帮忙，李烁走后，孔律也被父母叫去打下手。忙碌得团团转的一整天，两人直到团圆饭后才见面。

“嗯，你要什么？”

“热可可。”孔律从口袋里拿出钱数给李烁。

“和风奶绿和热可可。除此之外，你就不能喝点别的吗？”李烁拿过钱笑着说道。

“我喜欢这两样。”孔律说。

“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你喝别的。你喝过别的吧？”

“当然。我还喝过珍珠奶茶、芋圆奶茶、乌龙奶茶、黑糖奶茶、双皮奶……”孔律数着手指，忽然之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露出苦笑：“我吃这两样是因为性比价很高，而且我觉得这两样的味道真的很好，我也不喜欢吃小料，喜欢喝纯奶的，不那么甜的，而且这两样热饮更好喝，现在喝最适合不过了。”

“你还挺挑。”李烁用着轻快的语气笑道，转身去买奶茶。

孔律坐在长椅上，握着项圈，把狗狗们的狗绳松开，“去玩吧，不许走远。”由于天气寒冷加重，公园里现在晚上人烟稀少，近海的这一片地方更是少之又少，有几天，他们两个遛狗遛至这边，从头到尾瞧不见一个人影，只有偶尔听见只闻其声、不闻其踪的海鸟的鸣叫声。今晚便是这个情况。事实上，今晚大年三十，家家户户欢聚一堂，忙着享受团圆时光，大街上都没多少人。

容容、小胖、天天和小白都异常喜爱这片地方，大概是因为海的关系，每当瞧见它们之中谁蹲在栏杆下，眺望着远方，孔律总觉得动物也会思考。他希望它们会思考，至少，知道他爱着它们，他们是他不可或缺的好朋友，好伙伴。失去它们任何一只，都会让他心碎。

李烁把热可可取出来给他，对方还买了其他东西。“正好瞧见卖鸡排，顺便买了两份。然后经过一家面包店，发现他们的蛋挞买一个送一个，也买了两个。”

“好吧。我该给你多少钱？”孔律接过鸡排，心想:阿烁太能吃了。

“十一块，如果你没有就不必给了，欠着吧。”李烁啃了口鸡排，“很辣，忘记告诉他了，袋子里有纸巾，为了你，我撕了好多纸巾，结果把底给抽空了。”

“是吗，那你有没有注意过老板恶毒的目光？”孔律从口袋里数出十一块钱。“刚好剩一张一块钱。”他几乎想收回这句话，怎么显得那么小气。

小白瞧见了两人在吃东西，来到跟前想分一杯羹。尽管孔律极力反对，说狗不可以吃辣的，李烁还是以一点点为由，给了小白一小块鸡排。当容容过来也想要的时候，孔律瞪着眼睛说道:“我的狗，你不准给！”于是容容失望的蹲在一旁两眼茫茫的瞧着两人吃东西。

“我真的受不了啊，它一直看着我！”

“毅力！”

……

被辛辣刺激，孔律擤鼻涕擤个不停，李烁在旁边最终忍不住发出笑声。“你知道吗，这下这里不那么冷清了。”他哼哼笑着。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吃辣，就这样……”

“你可能有鼻炎。沈云就有这症状。”

“我只是受不了辛辣味。我不吃了，给你吧。”孔律把剩下的鸡排横到李烁面前就后悔了，他又在干什么？让别人吃自己吃剩的？孔律忙收回手。“呃，我还是扔了吧。”

“别，别！”李烁截住他，从他手里抽出鸡排。“别浪费，我还吃得下呢。”

“可那是吃剩的——”

“吃剩也不给我对吧？”对方又拿他寻开心了。

孔律着急把内心的想法讲出来。“可是我吃过了呀，刚才一边吃一边流鼻涕，我的嘴里一直黏黏的，唾液分泌也很多，万一不经意沾到了鸡排怎么办？”

李烁愣了一下才说：“你口才真好。说服我了，兄弟。”话罢，略带嫌弃的伸伸舌头，扬臂甩出一道精准的抛物线，把鸡排扔进了垃圾箱里。

孔律又揉着鼻子擦拭了两下，确定鼻腔通顺、后续应该不会再出现流涕的情况后，便把大腿上积累的一小堆纸巾团双手拢起来，起身走去垃圾箱面前扔进了里面。

由于又是摩擦又是按压揉弄，他鼻子和周围的肌肤泛起了大片新鲜的粉红色，在寒夜下被吹得煞白的双颊呈现，宛如落日的颜色。孔律觉得脸上发热、皮肤传出刺刺的感觉，他的脸此刻干燥紧绷似乎还浮动着丝丝缕缕的痒感。

至于原因，可能在外面待太久了，可能吃辣吃油炸的关系，可能纸巾太粗糙，可能他的手有细菌，可能以上原因都有，也可能纯粹今晚运气不好。

“你的脸倘若那么娇贵的话，干脆买丝绸来擦好了。”李烁爆出一阵大笑，嘴里蛋挞的酥皮屑喷了出来。

“你把东西咽下去再出声。”孔律强忍着目睹那个恶心画面的不适感冷静的说道。

李烁抹了把嘴，还在笑嘻嘻，“抱歉抱歉，所以我们现在干什么，去看皮肤科吗？”

“不用，洗个澡睡一觉就好了。”孔律挠了挠发痒的地方说道。

对方的声音突然正经起来。“干嘛不去看看，我觉得你可能有皮肤病。”

“是有，只是季节性的皮肤症状。冬天空气干燥，我的皮肤也很干燥，擦了润肤霜舒缓就可以了。”孔律解释道。

“哦——”李烁口吻闪烁几分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我还以为全身涂着那玩意是你的爱好呢。例如，哈哈，我非常爱护我的皮肤……”后面那句话他用了一种阴阳怪气、妖里妖气的语气来说。孔律霎时间明白了。

“我觉得爱护皮肤没有错呀。”孔律冷着脸说。对方暗指对自己皮肤的呵护是gay的行为，真是不可理喻。原来他一直这么想。“皮肤不长在自己身上吗？爱护皮肤就是爱护自己呀，难道人不应该爱护自己吗？”他奇怪的用出了李文慧一样严肃的口吻。

“不要在那里可怜自己，你可怜自己的样子只会让我恶心的想吐！”对方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像是走错片场似的，还是突发性“发疯”，忽然换了副冷酷严峻的表情瞪着他大声吼道。

“……”孔律风中凌乱。直到对方得逞的笑声传入耳朵。他猛然想起李烁说的这句话是血战钢锯岭那个凶神恶煞的中尉的台词。孔律甘拜下风了。“你真是幼稚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