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早点回来,记得给我们带零食。”
出门前,路川仔细叮嘱他。
“可以,给你带一星期的量。”陈树律连连点头应道。
“你是去约会吗?”
快要到走廊之时,路川转身问道。
陈树律脸“腾”的一下红起来,耳朵开始发烫,结巴道:“不,不是。”
他只是陪敖嘉回一趟家而已,至于去干什么,敖嘉还没告诉他。
季千见状,无奈摇头笑笑,他知道陈树律脸皮薄,于是拉走了还要打趣的路川。
并佯装威胁道:“你要是再揶揄,他待会儿就不给你带零食了。”
被拉着下楼梯的路川挣扎着扭头大声说:“陈树律,我不打趣你了,你记得给我带零食。”
“我再考虑考虑吧。”
瞬间,整个楼道充斥着路川的哀嚎、和季千与陈树律的笑声。
陈树律去甜品店挑选了半天,眼花缭乱,遂直接发消息给安克儿,顺带店里的甜品图。
“看一眼,哪一款。”
“你要来看我?”
“嗯。”
“有没有小熊饼干?”
陈树律不解,但还是帮他问了。
店员也是一脸疑惑,“你看看这一款,小熊造型的蛋糕,饼干的话,没有。”
“那麻烦给我三个小熊蛋糕。”
从甜品店出来之后,他又去安克儿指定的店买了好些东西,以至于安克儿看到他的霎那不由得张大眼睛。
“你是去进货了?”见他左右手各一大袋,安克儿笑道。
山青野的人见状,帮忙接过来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说:“安少爷,那我就先回去,傍晚时分再过来照顾您。”
“嗯,好,辛苦了。”
待人走后,安克儿直接说:“那是你青野姐姐派过来照顾我的。”
他从袋子里拿出小熊蛋糕,脑袋里全是金羽之前给他烤的小熊饼干,于是嘟囔:
“怎么就没有小熊饼干呢?”
“你从哪一家买的小熊饼干,下次给你带。”陈树律又给他拿了些吃的出来。
“金羽给我烤的。”安克儿倏地抬头,眼睛亮堂堂的,傲娇地补充道:“他专门给我烤的!”
陈树律手一顿,眉头微蹙看向他,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紧接着问:“你没告诉他你住院的消息?”
安克儿把小熊头放进嘴里,摇头,“不想让他担心。”
“难怪,这次关于安氏的消息一点都没有。”
“对了,方便说说这段时间你都去哪里了吗,以及现在在干嘛?”
“保密,但依你的能力要知道这些简直就是小菜一碟。”陈树律看向他,说道。
安克儿笑着耸了耸肩,“你这话说的,的确是事实,对了,你青野姐姐有告诉你什么时候才把这个人形监控拆除吗?他话有点密。”
“大概到你出院吧。”
“啊?”安克儿狠狠用叉子切下小熊的身体,一口咬下去,“为什么啊,我实在受不了他了。”
他原本两天前就该出院,可受山青野之令前来照顾他的人硬是去找医生,把他又“扣留”下来,理由是他的伤还没有痊愈,不能出院。
“你就偷着乐吧,青野姐可不怎么关心人的,尤其你这样的小屁孩,但她还特地让人过来照顾你,说明你对她来说勉强算是个重要朋友。”陈树律见他手里的小熊蛋糕快要吃完,于是又给他打开另一盒。
“对了,你还没说是怎么和青野姐认识的呢。”
“合作咯。”安克儿简明扼要,接过他递来的蛋糕。
“安康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应该这几天也通知你了吧。”
“敖弘的葬礼什么时候举行?”安克儿没有答,而是扯开话题。
闻言,陈树律看了他一眼,旋即冷笑着问:“怎么,那好歹是你四叔,也不认了?”
“四叔?”安克儿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眼睛盯着陈树律,“我差点被他害死,如果当时你们没赶到,那现在躺在殡仪馆的人就是我了。”
安克儿眼神露出悲凉神色,黯然伤神道:“你说我为什么要认他呢?”
陈树律对此存疑,可没表现出来,只是说:“但如果你不出席,只会贻人口实,你哥哥是因为驻守边境,必定无人敢多说半句,可你不一样。”
“那就让安康秘密地走不就行了,反正之后他不会再作妖了。”安克儿笑起来,可大眼睛里全是狠厉。
“你把安应熙也解决掉了?”陈树律看似随口一问,但实际却包含了几分笃定。依照安克儿的脾性,怎么会给自己留下隐患,既然他选择不出席安康的葬礼,那必定是确保之后不会有什么人跳出来挑刺儿。
而现在这个唯一会跳出来的人应该已被他一同解决掉了。
“确实死了,但不是我杀的,你可以去问问山青野有关这次的任务,就知道这幕后黑手在打什么主意了。”
他确实没说谎,关于这次的任务,山青野确实跟陈树律说了,这也是她当天让自己去玫瑰塔的原因之一。
“连小孩都不放过,确实没意思。”陈树律摇头冷笑。
“所以我才要做这一切,我跟你青野姐姐目的都差不多,你要不要考虑过来帮我呢,薪资上不封顶。”安克儿歪头看他。
“赶紧吃吧,我时间有限,下次这样的事直接在光脑上说。”
实际上安克儿在醒来之后便联系了陈树律,他之所以想当面说这些事情,实际上是害怕山青野发现他撬墙角。
“嘁,你不过来谁给我带好吃的,你青野姐姐找来的这人不仅话密还啰嗦,我喜欢吃的他统统不许,说是没营养,耽误恢复。”安克儿把小熊仅剩的身子全部吃进嘴里,又伸手去拿最后一个,瘪嘴道。
陈树律忽然觉得自己做错事儿了。
“你还在恢复期,这些确实不能吃,我马上给你重新买。”他按住安克儿伸向最后一个小熊蛋糕的手,将其装进袋子里陡然起身,薅起床头柜上的几大袋零食就跑。
“哎,陈树律你发什么疯,还我零食。”安克儿尚未完全恢复,自知跑不过他,只能坐在病床上大声喊,随后委屈极了,十分懊恼多话的自己。
陈树律把零食寄存好之后,在医院附近的店铺询问适合送病人的礼品,又买了几大袋。为保险起见,陈树律在上楼之前不忘买了几颗哄小孩子的糖果,万一安克儿哭不停,还能用它救救急。他知道安克儿就算此刻不哭,待会儿上去也肯定要哭,于是打算送完东西就离开,反正他也已经吃了两个小蛋糕。
零食量达标了。
如他所料,再次进到病房时,安克儿的眼泪“唰”地一下子掉下来,对方似是猜到他要跑路,于是紧紧拽着他手腕。
也不说话,就一直哭,仿佛在无声抗议。
陈树律一个头两个大,很快手背上便全是安克儿的泪水,他认命般听着安克儿哭。
眼见过了一个小时,但安克儿还在哭,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陈树律从兜里掏出刚才在楼下买的小熊糖放到安克儿手心。
“你再哭我就通知金羽。”
果然,安克儿先是茫然抬头,抽噎了一下,默默把手中的小熊糖撕开包装塞进嘴里,然后用手背抹着眼泪。
“给我把你青野姐姐找来的人喊回来,你就走吧。”安克儿嘴里含着糖,“你要是敢告诉金羽,你就完了陈树律。”
陈树律刚要说自己没那人的联系方式,下一秒就听到他这话,不由得“噗嗤”一下笑出声。
此时此刻要把路川抓过来和安克儿比比谁最能哭的心达到了顶峰。
“哎,你笑什么?”安克儿还带着哭腔。
陈树律不敢多留,立即转身就走,随手帮他把门关上,原本都走了又打开门探进去小半个身子,“人你自己找。”
“陈树律——”
走廊里的陈树律听着病房里传出来的声音,立即一溜烟冲进电梯,得亏安克儿住的单人病房,否则病友直接被逼疯。
想到这里,陈树律心里对金羽肃然起敬,旋即又想要不下次路川再哭,就连人卷铺盖全部打包寄给金羽,反正一个是哄,两个也是哄。
这样自己也能清净片刻。
陈树律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伸手拦了辆出租飞车去中心商贸城,见敖嘉还没给自己发消息,他便上楼去逛了一圈。
玻璃柜里摆了一排飞行员掌门狗,陈树律挑了一个,然后又去帽子区,最后提着两个袋子出来。敖嘉还是没给自己发消息,他便去先前的自动储物柜把东西放下。
再次回到中心商贸城时,就看到敖嘉在大厅里四处张望的身影。
他快步跑过去,站在隔她不足一百米的地方,似是心有灵犀一般,敖嘉蓦然回头。
陈树律跑过去拉起她的手,眉眼都温柔了不少,嘴角也不自觉露出笑容,“走吧。”
“好。”
路上,敖嘉告诉他先去殡仪馆拿敖父的骨灰,然后去公墓。陈树律震惊,他以为敖嘉是要自己陪着她回家拿东西这些,唯独没想到竟是让自己和她去参加敖弘的葬礼。
他一直以为敖弘葬礼在上午举行。
敖弘的后事由管家和殡仪馆负责。两人来到殡仪馆和管家汇合,管家在见到陈树律的瞬间满眼错愕,但也没说什么话,随后几人乘车去公墓。
敖嘉抱着敖弘的骨灰盒子,心空落落的,活生生的那么一个人就这样躺在这小盒子里。
从此以后,她就没有父亲了。
来到公墓后,一行人往前走,周围有人抱着那方盒子哭得撕心裂肺。
天气也阴沉沉的,时不时飘起小雨,寒风彻骨。
敖嘉抱着骨灰盒走在前端,每走一步耳边都充斥着哭喊声。
作者有话要说:
更咯.请查阅小老板们请收藏吖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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