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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在坑里的几人显然没有好脸色,一切尽是拜李迁所赐。
如果李迁没有踩到枯树枝他们也不会被发现,现在很难说李迁是有意为之还是真的不小心。
从头到尾就没有孩童失踪,一切都是李迁蒙骗他们的。
不过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有他们的责任,明知李迁有嫌疑,却还是不紧不慢的调查,现在只盼宁亭靖那边不会出事。
周边传来脚步声,方叶探头,直勾勾的看着李迁,说道:“可真是要多谢你呀。”
李迁迷茫的看向她,这话听着怎么好像是他联合她们故意把江宴绪一行人弄到这里的?
不出所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李迁身上,被这么多人同时盯着,李迁顿觉不自在,他试图开口解释:“你们听我说,我……”
方叶笑出声来,打断了李迁的话:“现在解释有什么用,李迁,咱们联手的事情你难道没告诉他们?”
“信口雌黄!”李迁气得浑身发抖,“我和你们联手做局是不假,可我没有故意把他们引来这里。”
方灵也探出了头,声音颇有几分想让他们内斗的得意:“不是故意的,是有意的。”
“你们的目的是卢家母子吧。”江宴绪保持着理智,除了这个,他实在想不明白她们有什么动机。
方叶听后故作玄虚的摇摇头:“你猜呢?”
高文寻也说:“有何目的不妨直说,咱们无冤无仇,你要算计的恐怕不是我们吧。”
方叶避而不答,转移话题道:“你们这样子真的让我想到了四个字。”
海达不禁被她牵着走:“什么?”
方叶眨巴着眼睛,一副单纯无害的样子:“坐井观天呀。”
“……”
容雁仰头看着她们,对方才这话毫不理会:“卢家母子害了你们的妹妹,所以你们联合李迁做局,为的就是让人觉得你们顾念这个孩子,但我有一事不明,你们是怎么知道方鱼死了的事情,就连她所谓的母亲都不清楚。”
“我说的。”李迁不想再瞒着他们了,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答应了卢佑,替他隐瞒这件事,可我良心不安呐,我只能找到方鱼的家人,让她们配合我演这出戏。”
苏宁舟听懂了些:“所以,你夜里被吓到也是装出来的?”
“是。”李迁别过头去,“是我故意做给他们看的,还告诉了村民,叫他们不许告知卢家母子。”
此刻身处坑中,衣裙都被泥土弄脏,几人的模样落在方家姐妹二人眼里当真狼狈。
梁昭也在一本正经地分析:“所以,卢家母子至今还被蒙在鼓中,你们要对付的从始至终就是卢家母子,可为何不报官?”
“报官?”方灵像是听到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一样,大笑不止。
方叶看着方灵,像是被抽干了浑身力气,颓然道:“卢父对官府有恩,报官又能如何。”
“什么叫对官府有恩?”海达听得一头雾水。
李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曾经这里发生过一个大案,不知哪里来的传言,说是冤魂索命,一时间,弄的人心惶惶,上边只给了十五日的时间,抓不到人,官府所有的脑袋都保不住,最后是卢佑的父亲出手才解决了一切。”
容雁敏锐地察觉到事情有些复杂:“卢父是什么身份?”
能够解决这样棘手的问题,卢父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李迁摇摇头,长叹道:“不知,他们一家人来到这里后我就感觉卢父的作风不似常人,但究竟是何身份谁也不清楚,毕竟他不想说我们也不能强迫他说出来。”
苏宁舟眸光微动,她思考着李迁的话,问道:“你们应该知道吧?”
方叶抬头望天,眼中含泪,像是要把近日的委屈和不甘全都咽下去,她道:“他的身份我们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没人会帮助我们。”
怀里的婴儿似乎是感受到了方叶的情绪,扑腾着手,大哭起来。
方叶低头看,原本吸吮着手指的婴儿此刻已经被泪水流了满面,他还那样小,却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哭个不停。
方叶轻轻拍着婴儿,想要把他哄睡着,可怎么逗都无济于事。
方灵伸出手把婴儿接了过来,奇怪的是婴儿在她怀里异常安静,也不哭了,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她。
方叶悄悄抹去眼角泪水,道:“你们能坚持到今日是我没有想到的,起初只是想把你们吓走,没想到你们居然还真有魄力。”
海达听着有些别扭,解释道:“所谓魄力不过就是反应有些迟钝罢了,你这样说有种骂我们感觉。”
方叶给人一种垂头丧气的感觉,她摇摇头:“错觉罢了,我是真心敬佩。”
海达自顾自地点头:“希望吧。”
苏宁舟有些疑惑:“这孩子怎么到你怀里就这么听话?”
方灵闻言低头看向怀中婴儿,她露出慈爱的目光,道:“我也不知。”
江宴绪实在是有些忍无可忍:“所以你们就没有下一步打算了?”
“什么?”方灵和方叶皆是没反应过来江宴绪在说什么。
“例如……拉我们上去。”江宴绪说,“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但你们在这里和我们做无谓的纠缠又是何必?”
“无谓地纠缠?”方叶讥讽一笑,“不如咱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梁昭倒是对这句话有点兴趣。
方叶看着梁昭的样子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方鱼,她定了定神,说道:“我把你们拉出来,代价就是你们还方鱼一个公道,让卢家母子二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高文寻想也不想:“成交。”
这件事按照他们所言,站在他们的立场,那就一定是卢家母子的过错,不过事情是否真的是这样还有待考究,毕竟不能听信他人一面之词。
高文寻呆在大理寺那段日子学会了一个道理,或许同一件事情出自不同人之口就会给人一种不同的感觉,毕竟立场不同也造就了看法不同。
方叶将绳的一端绑在一棵粗壮的树上,另一端抛进了下面的坑中。
为了今日,她们二人可是做了许多准备,听李迁说这里有陷阱,连夜就来试探一二了,果不其然,这些陷阱不踩上去完全看不出。
李迁从坑中出来的一刹那就骂了一句,用他挖出的坑困住他,传出去也真是够丢人的。
众人一个接一个的爬上来,费力不说,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也难怪李迁被气成这样。
回到村子后,就见村民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们的方向,有几个快步朝着他们走了过来,都在急切地询问李迁有没有事。
李迁在村民们的簇拥下束缚住了手脚,一时之间脱不开身。
江宴绪一行人去换了衣裳顺便沐浴,出来时已经耽搁许久了。
江宴绪站在门外,望着天色,道:“不管如何,明日必须要启程了。”
“好。”高文寻微不可察的叹息一声。
暖阳照在身上,众人只觉时间流逝得飞快,来时还是白雪茫茫,才几日,天地间就已经消融。
不知上京的太阳是否和这里一样,照在人身上温暖却不灼人。
江宴绪和高文寻以及海达就安安静静的站在这里,慢慢静下心来,感受着风的流向。
这风,是从东面来的。而上京,就在泰安村的东面。
他们望着连绵不绝的群山,想的是四周高墙伫立的上京。
上京对他们来讲意义深重,既是他们摆脱不掉的枷锁,又是能让他们翱翔于天的双翼。是让他们画地为牢的心魔,亦是他们拼尽全力也要守护的家园。
没有上京就没有天枢阁,没有天枢阁他们几人也不会相聚。
他们自诩能明辨善恶,却始终无法窥探人心。
苏宁舟推门走出来,盯着他们的背影发愣,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莫名想到了宁亭靖曾经的话:“你们应该清楚,这条路就是要避世俗情意的。”
或许宁亭靖说的不错,意气用事只会毁了他们,血气方刚的年纪动起手来丝毫不会手软,可一腔热血终究有被磨灭的那日,他们……又能坚持多久。
苏宁舟摇摇头,不去想那些事,现下最紧要的就是卢家母子。
和他们料想的一样,卢母并不承认方鱼是被他们逼死的。
问的急了还坐在地上大声哭诉着他们咄咄逼人。
江宴绪拉过几人,问道:“怎么办?”
高文寻向后看了一眼,卢母的声音没停过,但眼泪一直没掉下来,眼神还时不时的往他们这边瞥,显然是装的。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卢佑推门出来,适才他一直趴在门上偷听,卢母把他保护的很好,他们想要进去看一眼都不许。
卢佑低垂着头,把卢母从地上扶起来,道:“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人是我杀的,和我母亲无关。”
卢母听到这话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立刻扑了过去,把卢佑护在身后,她大声的嘶喊着:“不是卢佑做的,是我,你们带我走!”
两人就这么争论起来。
苏宁舟开口道:“别再争了,你们二人是否有罪,官府自会定夺。”
卢母听到这里顿时泄了气,双腿一软,竟直接瘫倒在地。
不多时,李迁出面,让官府的人带走了卢家母子,并将令牌给了高文寻。
上京的令牌可比官府欠下的人情重要,孰轻孰重,他们自然盘算过了。
他们临行那日,李迁说道:“问清楚了,的确是卢佑的母亲逼迫方鱼,方鱼誓死不从,如今他们也算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至于卢佑的父亲,这个问题没人愿意回答,知道内情的人已经不在了,卢家母子更像丢了魂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李迁:“用我挖出来的坑算计我,良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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