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宴绪这边已然有了新的进展。
三人在屋子里到处转,尽量不放过任何有用的。
高文寻在柜子里翻到了许多写给红栀的信,虽然知道私自偷看不好,但樊玉已经不在了,这或许能够为他们解答出最后一丝困惑。
高文寻把每封信都一目十行的看了个遍,不是诉说爱意就是说自己后悔那样对她。
看到最后,高文寻已经没有脸说自己找到这些了,他转过身,在确认他们二人没有注意到他时才松了口气,最后把所有信全部放回了原处。
江宴绪已经快要把附近的东西翻个底朝天了,别说线索,就是一层灰也没有。
海达看着面前的青花缠枝香炉,想要拿起来,却似有万斤重一样,他使了浑身力气也没什么用,这太可疑了。
海达使劲浑身解数也没办法,只得随便向右一扭,只听“轰隆隆”的声音传来,竟真的让他误打误撞发现了这个秘密。
“你们快看。”随着海达一声响起,一处暗道出现柜子后面。
高文寻不可置信般瞪大了双眼,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三人交换了个眼神,决定进去看看,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柜子挪开。
这条暗道直通城南一宅院,宅院内满是积雪,屋子落了厚厚一层灰,东西都被盖住了,他们从暗道上来的时候还被飞扬的尘土包围着,甚至需要掩住口鼻,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三人小心挪着步子,飞尘扑面而来的感觉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
江宴绪毫无防备的推开虚掩着的门,一把匕首险险擦过他的喉咙。
还未看清那人,江宴绪便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地向后仰去,而后迅速拔出长剑对着守在门外的人劈去。
那人抬手用长萧挡住,这一眼让二人愣在原地。
明秋水微微蹙眉,收回手,问道:“你们怎么在这?”
方才那一下让江宴绪有一瞬间的心悸,他此刻才松了口气,收剑入鞘,摸着自己的脖子,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他道:“我们来查一件事,您不是消失几日吗,怎么会在这里?”
高文寻和海达听到声音也冲了出来,见来人是明秋水,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
明秋水把匕首扔在雪里,道:“我收到了简卓君的暗信,说这里有他一直在找的人,让我在这里等一会,如果人是从里面来的,格杀勿论。”
高文寻呆愣愣的说道:“怎么会?那位前辈不是消失很久了吗?”
明秋水镇定自若,他道:“正因如此,我才会来。”
高文寻目瞪口呆,他和江宴绪互相交换了个眼神,这件事情怎么会和简卓君有关?
明秋水看着他们这一身打扮,询问道:“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高文寻解释道:“我们在调查樊玉的死,发现他死的地方有一处暗道,循着过来,就到了这里。”
明秋水闻言不再说话,眸中满是复杂。
耳边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好似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
如果他们没有及时收手,如果明秋水真的下了死手,那会如何?
宁亭靖交给他们的任务,每次都是事与愿违,他们以为要查清真相,实则一切都尽在宁亭靖掌握之中。
他所说的,与他所想的,完全不同。
樊玉的死固然重要,可他的死对谁有好处?
吴羡之与樊玉有仇,樊玉一死,自然会怀疑到吴羡之的身上,若说是为红栀,似乎也不可能,毕竟樊玉一直被圈禁,对吴羡之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处。
至于简卓君,他为何会知道这个地方?难道认识他杀的?
江宴绪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他们之间找不到一点恩怨纠葛,若说是奉命杀人,那又是奉了谁的命,谁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想到这里,江宴绪抬头看向明秋水,视线相撞的那一刻,他们竟都开始怀疑到简卓君的身上。
明秋水看向手中长萧,方才抬手挡了一下,上面已然有了一道剑痕,这是简卓君赠予他的,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那就以这长萧为开始,也让这长萧做最后的终结。
“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去问个清楚,你们别随我来,也别说今日见过我。”
明秋水说完这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那背影看上去孤寂的很,细看他垂下来的手还有些隐隐发抖。
江宴绪看着逐渐远去的明秋水,心里的话不自觉的脱口而出:“感觉……要发生一些事情。”
高文寻也变得焦急起来:“我也是,你说他们不会打起来吧?”
海达站在一旁小声说:“应当不会吧,这件事还是去告诉宁先生吧。”
听了这句话,两人这才有所动作。
待跑到天枢阁时,苏宁舟三人已经回到了四阁。
江宴绪把看到的一切告诉了宁亭靖,宁亭靖只是捋着胡须,良久才说道:“随他去吧,依照他的武功,不会出什么事。”
得了宁亭靖这句话,江宴绪心里还是惴惴不安,如果明秋水出事,苏宁舟和温音尘怎么办?
想到这里,江宴绪决定暂且隐瞒,不能让她们知道今日之事。
好在明秋水在傍晚时回来了,江宴绪激动的冲上去,好一阵打量,像是要把明秋水盯出一个窟窿来,明秋水微不可查的向后退了一小步。
高文寻也出来了,他的目光也赤裸裸地落在明秋水身上。
明秋水也没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纪了,居然会被两个比他小了十多岁的人盯这么长时间,那目光竟还让他有些害怕。
此刻四阁所有人都出来了,苏宁舟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做什么?”
明秋水看见苏宁舟就像是看见救命稻草一样,拉过苏宁舟挡在自己面前。
江宴绪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问道:“那个,看到你没事就放心了。”
明秋水常年面无表情的脸居然露出了嫌弃,他皱眉看向江宴绪:“你看起来似乎很希望我出事。”
“没有。”江宴绪怕这一句不够,又道,“哪有的事,怎么会呢。”
“就是。”高文寻也在一旁帮腔。
只有海达认真问道:“前辈去了哪里?”
明秋水平静得不似常人:“我去找简卓君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高文寻一声“啊”打断了。
明秋水无奈扶额,接着说:“我没有找到他。”
“那就好。”高文寻顿时松了口气。
他习惯往坏的方向想,见明秋水久久不回,还以为他被人埋伏了呢。
这也怪不得高文寻,任谁听了明秋水这话都要为他担忧一番。
一件事情牵扯的人越多就越乱。这是他们走到今日,最为信奉的一句话。
即使跨过了鬼门关,前面也有更大的深渊等着他们。
江宴绪眼尖的发现明秋水是空着手回来的,他问道:“你的长萧呢?”
“扔了。”明秋水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看向他们,眼神里充满警告,“别来找我。”
海达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响起:“怎么才短短一日,他像是变了个人?”
今日的夜晚悄无声息,听不到如同野兽般低吼的风声,也感受不到雪花飘起落下,当一切重归宁静之时,才是最容易让人放下防备的时候。
江宴绪把白日里发生的一切事情告诉了几人。
苏宁舟愤愤的拍下了桌子,不悦道:“胡闹!有什么事总要回来一起商量吧,你们这样是想要走我们前头吗?”
江宴绪讨好似的悄悄拉住苏宁舟的手,道:“没有,别说气话,我们只是一时逞强,以后不会了。”
苏宁舟抽回手,面无表情道:“能干一次就能干出第二次。”
“不会,我向天起誓,绝不会拉着他们再做逞英雄的事儿。”江宴绪笑嘻嘻的又凑了过去,“能不能不计较这个了?”
苏宁舟还是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不让江宴绪长点记性,下次他还会如此鲁莽。
他们错在不顾后果,敢死敢干固然是好,但这样做的下场就是走一步看一步,永无退路。
明秋水回去后看着屋子里的陈设,怎么也想不通简卓君为什么要这样设计他,如果他真的下了死手,该怎么办?
简卓君有事瞒着他,这是他一早就猜到的事。他在死士阁可以掏心掏肺的挚友,在诺大的上京却要把他带入自己设下的圈套中。
这一次他是真的看不清简卓君了。
他骗了他们,他见到了简卓君,甚至两人大打出手,明秋水的左臂到现在还是隐隐作痛。
简卓君似乎是为了让明秋水消气,去了后一言不发,明秋水的拳头像暴雨一样落在他身上,他痛到极致也只是闷哼几声。
明秋水一次次的质问换来的是周遭鸦雀无声,后面明秋水的话似乎激怒了他,两人这一次又不可避免的提到了死士阁。
简卓君把明秋水按在雪地里打,明秋水也不甘示弱。
最后衣袍沾了雪,两人又去换了身。
其实这对明秋水而言就是无关痛痒的小事,他接受不了的是简卓君背弃了他们的誓言。
他们当初发誓,绝不滥杀无辜,绝不陷害他人,绝不算计自己人。
可誓言终究是誓言,他们所走的路注定要背弃誓言。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事情有点多,再加上有点卡文,会尽量日更,但如果上午十点前不更就是不更了。鞠躬道歉求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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