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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你年纪大，图你不洗澡。”江母落井下石道，又笑眯眯看向自家准女婿，越看越喜欢：“怎么庭晏现在有空过来？没有陪在陛下身边吗？”
温庭晏见了丈母娘，也不敢撒娇卖痴，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回答道：“此番是来找小棠赔罪的。”
江书棠轻“哼”了一声，拍了拍桌子坐了下来，看向他：“说说，你何罪之有？”
江母意味深长地笑笑：“行，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就不掺和了，你们自己聊。妈妈去厨房让孙妈妈多准备些饭菜，庭晏晚上留下吃晚饭吧。”
温庭晏礼貌的点头，求之不得：“劳烦江伯母了……”
江母眨了眨眼，“这里就我们自己人，你又是江夫人，又是江伯母地叫我，叫的生分了！”
江书棠扯了江母一把：“妈，别为难他了。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现在改口不合适。”
“庭晏，可是我太过热情，把你吓到了？你放心，我没有逼你要和书棠成婚的意思。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做主，我只是起哄一下，如果让你心里不舒服了，你一定要说。”江母反思了一下，温庭晏从小没有父母，父亲母亲的字眼对他来说已经陌生。让他改口，确实难为他了。
虽然她本意是想让他感受下家的温暖，但唯恐操之过急。
温庭晏面对江母温柔的目光，忍不住眼眶发热。
已经多少时间，没有感受过这种家中插科打诨的氛围了。
“没有不合适，是我一时之间有些惶恐。”温庭晏乖巧地笑了笑，江书棠凑过去，揽上他的胳膊，给了他无穷的力量。
他喉头哽咽的厉害，还是艰难得发出声：“母亲。”本来难以启齿的话，突然就顺口而出了。
短短两个字，温庭晏说完，耳根通红，压根不敢直视江书棠。
江母欣慰地笑了笑，眼泛泪光：“诶，好孩子。以后不论是小棠让你受委屈了，还是外头不愉快了，和母亲说，母亲一定想尽办法帮你做主！”
温庭晏连连点头。
以后，这里就是他的家了。
江书棠让他们煽情了一会儿，消耗完自己所有的浪漫细胞，就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请江母出去，又让她顺带把门带上。“别偷听！别偷看！小心看到限制级，长针眼！”
江母被她推搡着出去，不仅要央外面看热闹的将宋星腾带了下去看管了起来，还要帮她带上门，笑骂道：“谁稀得瞧你！”
大厅终于只剩他们两人。
江书棠逐渐走近，眼中色彩浓郁。温庭晏的心跳随她的脚步逐渐搏动，旖旎的氛围渐起，他不自觉地滚动了喉结。
江书棠却一把捏住他的衣领，漫不经心地拍了拍，又盯住他的眼睛，问道：“赔什么罪？”
“我不该不提前将陛下的安排告知你，也不该自作主张向陛下引荐你。应当先与你沟通。”温庭晏一字一句真诚地解释道。
“反思的不错。”江书棠用赞赏的目光看过来。
温庭晏见她凑的这样近，却没有任何后续举动，忍不住轻声问道：“有奖励吗？”
“没惩罚就不错了，你还想要奖励？美得你。”江书棠收起假笑，松开他的手，独自走到另一边坐下。
“先前你问我，我喜欢你，图的是你什么。”温庭晏幽幽地道。
江书棠挑眉：“什么？”
“你给我点好处，我就说。”他照葫芦画瓢，模仿之前江书棠在梅园的语气。
那是两人的初次约会，有些尴尬，有些悸动，也有些不愉快，但到底算是美好的回忆。江书棠闻言果然一愣。
反应过来后，她缓缓伸出手，招呼他过来。
温庭晏过来，被她一把扣住腰，另一只手绕到他后背，将他的肩膀按了下来。
就这样直视着他的眼睛，凶狠地吻了上去。
只是一触即离。
江书棠抬眸看他，话中没带情绪：“可以说了吗？”
温庭晏想直起身，腰却被她扣的死死的，只得就这样躬身回答她：“图你。”
江书棠眼中有些不解。
温庭晏近身，盯着她尚有些红润带点湿意的唇，心不在焉地贴近过去。“只是图你。只要是你就好。我不在意你是什么样的人，好人、坏人、亦或是模糊中立；不在意你对我的爱意放在你心中各项事务的第几位，利用我也好，同情我也罢。我只希望有一日，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那就足够了。”温热的气息停留在江书棠的耳侧。
江书棠叹了口气，扣住他腰的手变成慢慢环过他的腰，慢慢却坚定地道：“快了。”
她伸出另一只手拨弄他的头发，突然咋咋呼呼地惊呼道：“温庭晏！你怎么长了好多根白头发！”
温庭晏眉头一皱：“拔下来我瞧瞧？”
江书棠眼中闪动着狡黠的光：“诶呀，太阳落山了，这里太暗了，来，你跟我往里屋走，里屋的灯光比较亮。”
温庭晏终于意识到她想干嘛，慢吞吞将自己的头发抢救回来，咬牙切齿地道：“这可是在江府！”
江书棠无辜地眨眨眼：“对啊，江府呀，我家嘛。”
“万一闹过了，等会你母亲瞧见了又如何解释？！”温庭晏嗔道。
“谁闹过呀？温大人已经在考虑闹过的事情了吗？看来你十分跃跃欲试，那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床上见！”江书棠拉起他的手就走，这次温庭晏却难得没有顺着她的意。
他轻轻推开江书棠，面色挣扎：“今日不行。你母亲会对我印象不好的。我们尚未成婚，如何能这样占你便宜。”
“呦，道貌岸然起来了。”江书棠想摸摸他的脸揩点油，却被他避开，心有不悦：“方才一本正经要奖励的是哪一位？”
“这不一样！”温庭晏梗着脖子道：“反正今日不许！往后……往后随你折腾！”话越说，越心虚，最后的声音轻的如同蚊鸣。
江书棠轻笑：“这可是你说的，往后随我折腾。以后，便是后悔也没有用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总之，你不能磨灭我在母亲心中的好印象。”
“成，你们成亲生母子了。”江书棠假意摆摆手，“没爱了，散了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温庭晏着急地拦住她：“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我不希望给你母亲留下不好的印象，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我总要表现的比那宋星腾强些才行。”他轻声道：“要不然，她怎么放心把你交给我呢？”
江书棠有些心软：“我们家不是很在意名声这种东西，只要自己日子过得好就行。”
“我在意的。”温庭晏认真道：“你已经凭空担了太多莫名其妙的骂名，我不想你被人误解。总有一日，这些终会洗清，我一定会为之努力。”
江书棠笑的眉眼弯弯，躬身认真地行了一礼：“那小女，就在此多谢温大人厚爱了。”
温庭晏还不太适应她这个模样，心头有些痒，脚步飘忽地把她扶了起来。
谁知被江书棠素手拉过手腕，逮了了正着。
“不去床上，给我解解馋总行吧？”江书棠清澈的眼眸亮晶晶的。
温庭晏手腕被她轻轻摩挲着，顿时拒绝的话也说不大出。
“温大人还没赔罪呢……”抱怨地松开了他的手腕。
温庭晏手比脑子快，连忙拉住她。咬了咬牙道：“赔罪可以。”
只要不去床上。
他闭了眼，缓缓扯开衣领，犹豫道：“咬轻点，我怕衣领遮不住。”
江书棠见他脖子上还有些红印未消，有些好笑地替他掩上：“干嘛每次都给脖子啊？我是吸血鬼吗？”
温庭晏不知道吸血鬼是什么玩意儿，他只知道江书棠不大满意他的脖子。
“那算了……我还是出去瞧瞧厨房缺不缺人手，需不需要我帮忙吧。”生怕到时候场面收不住，温大人决定还是先溜为上。
江书棠拦住他不让走，天鹅肉到了眼前，哪有不吃的道理？
她扯了扯他的腰带，轻声哄道：“把衣服脱了我看看呗。”
温庭晏紧紧扯着衣襟，板着脸道：“这不行。”
“上回都看到胸那儿啦，再往下点怎么了嘛，就看看腰。”
温庭晏往后退了一步，这回是抵死不从。
“你给我看看腰，摸摸腹肌，到时候你回京城，我就陪你回京城。”江书棠抛出诱人的鱼饵。
这一次，顽固留守水池的鱼儿终于顺应欲念，啃上了心心念念的鱼食。
温庭晏长叹一口气，深觉诱惑太大，自己抵挡不住，终于放弃了抵抗。
他破罐子破摔地摊开手，闭了眼：“你自己来吧。”
好家伙，纯自助。
江书棠摩拳擦掌，小心翼翼问道：“真的我自己来吗？先说好啊，我自己来的话，可是收不住的哦，我也把握不好这个度，脱到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温庭晏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是真的很想很想她陪着自己。
“这时候不在意名声了？”江书棠揶揄道。
“反正……这里是人人可见的大厅，脱的是我的衣服，坏的是我的名声。就算人尽皆知，也最多骂我不知检点、作风混乱，与你无关的。”
只要骂的是他，就不要紧了。
江书棠沉默了。
她自然早就看出了他的不舍。皇帝寻商机的目的已经达到，不久后，就会匆匆逛完江南，然后返京。
他刚夺回权势不久，势必要跟随。到时候，两人又是天各一方，他容易患得患失，心思又敏感，然而为了她，又总是觉得自己能忍，什么也不说。
江书棠轻柔地揽过他的腰，替他将腰带系好，这次终于说了实话：“我与陛下商议，立刻便要在上京办皇家商会，这事，提督大人已经知晓，也表示支持。所以，等陛下逛完江南，势必我要一同北上。”
“我们……不必分开？”温庭晏睁开眼，还有些无措。
“自然不会分开。”江书棠轻轻摸了摸他的脸，语气认真：“以后，谁都不能将我们拆开。皇帝也不行。”
温庭晏霎时间被喜悦冲昏头脑，还反应不过来，只知道连连点头。
江书棠见他呆愣的样子，拉过他的手，就要带他出去。
温庭晏脚步一顿，声音还有些羞赧：“不看腰和腹肌了吗？”
江书棠略作思索：“嗯……你硬要脱的话，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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