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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极为悦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伴随着敲门声。
如此大雨,旅舍本想休息不理,但那声音实在太悦耳,所以小二从床上爬起来,还是顶着暴雨开了门。
走进来的是一位极为美丽的公子,被身旁的侍从搀扶着,似乎身体不适。
那公子走进来的一瞬间,整个旅馆,都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雨太大了,无论是公子还是侍从都被淋湿,公子的脸上覆盖着华美精致的面具,只露出一个雪白的下巴,和略微红润的唇。
紧贴着身体的衣服勾勒出优美的曲线,领口的衣裳微微露出精致锁骨,和一小块细腻雪肤。
点点雨水顺着他的眼睫与面颊滴落,修长的双腿借着侍从的搀扶跨过门槛。
如此狼狈,但这美到惊人的公子却十分淡然,要了一间房以后,便被侍从半饱半扶地带入了房间。
一种清甜的香气,在大厅内若有若无地飘着。
“雨水太大,我们家少爷要热水去寒,”新的仆人踏步走入,一左一右,一个沉默,一个霸道,沉默的那个抬手掷出一包碎银,霸道的那个继续说道,“准备热水与锦被,做得好重重有赏,做的不好……”
他斜眼看了店小二一眼,并不多言,只立刻跟着上楼了。
如不是雨太大,他们绝不可能来旅馆这种地方,如果不是母亲急着离开望京,此刻,也绝不会委屈了母亲。
而在远处,望京城内,零号披着白茫茫的雨水走到了已空无一人的小院。
一十七失去了联系。
这里的所有人都失踪了。
他却鼻翼微动,在空气中嗅闻着。
虽然很淡、很淡……
但是他闻到了母亲的味道。
母亲不想见他,他不该主动去找母亲,惹母亲生气……但假如……他是按照第一信仆的命令去做的呢?
母亲会原谅他的,他不会一直窥视母亲,也不会妄想待在母亲身边,他只想……
只是……
只是想看母亲一眼罢了。
不然他会疯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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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青的状态不是很好,他很饿,身体又很疲倦,双臂攀在健硕的肩膀上,却没力气吃东西,整个人一直往下滑。
周围很安静,只听得见虫族们沉促的呼吸声。
雨声隔绝了世界,模糊间,长青闻到了食物的味道。
非常甘甜、可口的食物,带着潮湿的鱼腥气。
他不喜欢吃鱼的,鱼肉太腥,鱼刺太多,可他又爱吃蟹,爱吃肥满的蟹膏,金灿灿的蟹黄,掀开蟹的后盖,将它掰开。就能看见那处小孔,里面是慢慢的蟹膏。
蒸煮的厨子如果掌握好时间,蟹膏蟹黄便如同流沙般滚烫而鲜美,可以用舌尖抵着那粗.大的孔吮吸,喉结也随之上下滚动。
长青的身体有些软,手肘抵着床单,扶着蟹碗,另一只手,则将散落下来的头发,轻轻往耳后勾去,眼神慵懒、迷离、带着一丝餍足。
嘴唇亮晶晶的,像是被蟹油涂了一层唇膏。
只是他第一次吃,又被虫族们围着身子看着,所以耳尖有些红,一口一口地吮吸着,眼睫轻轻地抖了一下。
“母亲,您觉得好受些了吗?”
长青抬眼看向说话的一十七,三十九正捏着他的小腿肚。
因为信仆的缘故,关狰和三十九领命离开,费尽周折,也只说服了三名虫族跟着他们前来见长青。
这三名虫族都不那么安分,在严守母亲的命令,和冒着可能违规的风险,相信信仆以外的虫族的话之间,想要见到母亲的心情占据了上分。
它们会不着痕迹地离开京城,不引起夏禹州的注意,自然,也不会引起其他虫族的注意,现在,它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其中便有一名贵族,很适合在母亲生产以后贴身侍奉母亲。
贵族会有更为特殊的生理构造,而现在负责喂长青的,自然是生为王虫的关狰。
长青的嘴角有些红,让人以为他的嘴被弄得破皮或者裂开了,头发不断地顺着肩头与脸侧散落,有些影响他的进食。
关狰捏着他的头发帮他重新束好,粗粝的手指抚摸过他的耳垂和头皮,引起一阵麻痒。
真正的关狰的手不是这样的,腾蛇的手像是伙房里专门砍柴的蛮夫,一身蛮力,无处发泄,掌心热的像火在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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