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火[刑侦]》转载请注明来源：技术流小说jishuliuxs.com
逃跑失败了。
而更坏的情况出现，小利也去上学了。
家里剩只剩下他和小月两个孩子。
那天晚上的事仿佛不曾存在。何叔叔和唐阿姨依旧对他们关爱有加，只不过赵小俄和柳小月本就是不爱说话的孩子，前者是不想，后者是不敢。因而让原本还算和睦的一家子被两人的沉默硬生生的撕下一个口子。
从那天起，赵小俄表面上也老实了，但是背地里却依旧寻找着逃跑的出路。何叔叔按兵不动绝对有原因，他不知道这原因究竟是什么，但是借助这暂时的风平浪静，他得以短暂的喘息片刻。
重新审视着这个别墅，白天的时候尚且可以在花园里玩耍，夜晚的时候是无法从房屋里出去的。何叔叔仿佛存在于这儿的每一个角落，清楚他们的每一步动向。
赵小俄白天在花园里四处散步，借以躲避何叔叔和唐阿姨的监视，晚上他还是不敢入睡，一直警惕着隔壁小月房里的动静。
小月懵懵懂懂，却依旧乖乖地听赵小俄的话。有时候赵小俄会陪她玩一会儿，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他说很多话，有些是挖苦的，有些是告诫的。小月好像一个只进不出的树洞，和她说什么都不用担心泄密。
小月有时眼神空荡荡的，有时会说一些天马行空的话，他是后来在老汪口中才知道的，柳小月小他四岁，幼时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之后智力出现了问题，语言系统也遭到破坏，和他算是同样的“滞销品”。
不然小姑娘看起来水灵灵的，也不至于找不到有领养意愿的好人家。
赵小俄其实一开始没打算带她逃出去，可不知为什么，每一步计划里又总是考虑到了她。他对自己说，只是因为这个人事事服从与他，是个可以随时抛弃的垫脚石，关键时候可以用掉她的性命以求自己生存。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赵小俄掐算着，盘算着，伏枥着，终于等到了最合适的时机。
.
这天夜里，时钟敲响了。
零点已过。
赵小俄睁开了眼。
零点过后，何叔叔会结束一天的祷告，回到三楼去。虽然他不明白那三楼究竟有什么，不过这些夜里他偷偷观察到，每当钟声响起的时候，何叔叔会从一楼礼堂里出来，然后经过二楼，唐阿姨就会在这个时间依次检查他们的房间是否正常，然后回房睡觉。
何叔叔却并未回去。
他去了三楼，并在楼上过夜。
除了何叔叔之外，没有人去过三楼。
不是没人好奇，有小孩问过，何叔叔只是笑着敷衍说三楼是杂物间，很久没有清理了。但赵小俄曾假借捉迷藏的理由上了楼，却发现通往三楼的那道铁门被锁了起来。
此刻，在钟声的尽头里，赵小俄听着何叔叔的脚步往楼上去了。静谧的夜里有钥匙开锁的声音，铁门移动，很快又陷入寂静。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溜到隔壁小月的房门口。
赵小俄计划得堪称天衣无缝。
这些天他一直在后院偷偷挖地道，后院水井边有块木板，木板下是个小坑，他就顺着这小坑慢慢往下挖，挖出来的土扔进生锈的水井。每天都不懈怠，上午去挖一会儿，下午去挖一会儿。日积月累，水滴石穿。
他连小月都没有告诉，这是在第一个小孩儿被送去那所谓的“学校”并杳无音讯很多天后，他才开始计划着进行的。而在这几个月的坚持下，现在地道已经彻底通了。
夏承青教过他，狡兔三窟，计划当然不能只有一个。他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
赵小俄敲门，三下长，两下短。
无响应。
他皱了眉，眼皮子猛的跳了两下。
继续，三下长，两下短。
半晌后，他推门走了进去。
月光洒落在房间，偌大床上空空如也。
赵小俄心脏骤停，紧接着狂跳起来。就算是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他的脑子依旧冷静得仿佛一块冰。跟随着最原始的感觉去了一楼，从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藏在腰间，他步履轻盈，往那秘密的楼层而上。
慢慢的，离那道紧逼的铁门越来越近。
赵小俄轻轻一推，铁门吱呀一声开了。是的，没有上锁，仿佛是在迎接他。
越往上走，就有种周围都燃烧起来的错觉，这个楼道很奇怪，它给人一种不安感，好像处在其中的任何事物都拼命的挣扎着想要逃离。
而他反其道而行。
正如当时看到那个男人的尸体。
指针开始转动了，拼命地周旋着。
踏过那道铁门，对，是我在迎接你。
进来吧，打开这扇白色的门，打开它。
你会发现新世界。
.
赵小俄推开那扇白色的门，他看见——
一个房间，正对着门的是一片完全透明的玻璃，能够透过那片落地窗似的玻璃看到对面房间的一切情形。
那道房间里有一些可怕的生物，像人又不是人，他们跪立在一排，每个人都没有双手，单单靠着双腿爬行着。
最前面的一个人正在进食，谁也不知道那碗里的是什么吃食，只知道他吃下去了，并且能看到后面排泄出一些什么，但是那后门连贯着另一个人的嘴，另一个人的后面又连贯着别人的嘴，以此类推。
一共有七八人，满满当当在房间里面，呻-吟着蠕动着，他们眼神空洞得像深渊，浑身不着寸缕，皮肉暴露如同类人的怪物。
整个房间的墙壁是斑驳的，有黄和红的喷溅物，还有些什么别的，完全发黑腐烂。而地板上，是各种排泄物和食物。
第一个人就这么四处进食着，每往前行进一步，后面的人就必须跟着蠕动起来。
仿佛人体蜈蚣一般。
赵小俄往后面看，看到一些熟悉的脸，里面有那三个和他们一同来的孩子，小秋、甜甜、小利……一个不漏的连贯在一起。
突然，房门被打开。
是何叔叔进来了。他身穿黑色的教服，怀里抱着熟睡的女孩，像个虔诚的天主教徒捧着干净的祭品，神情凝重地走到他身侧。
女孩的睡颜是那么恬静，和房间里那些痛苦的人脸仿佛不是出于一个物种，更像是天使和恶魔两个极端。
赵小俄看清那张脸的那一瞬间，不受控制地猛的站起来，然后就感觉到后颈一痛。
他无法控制泄力的自己，朝后直挺挺倒了下去，缓缓闭眼之前，看到了唐阿姨。
.
再次睁眼，他被束缚在一把铁椅上。
脑袋昏昏沉沉，赵小俄眯了眯眼，歪着脑袋盯着面前的何叔叔，男人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的手术服。
看到赵小俄醒了，他拍了拍男孩的肩，轻声道，“别急，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
“别急，别着急。”
好似在安慰自己。
何叔叔出去，没一会儿推着移动手术台走了进来，赵小俄看到那直挺挺躺在上面的人，是小月。
何叔叔说：“现在，你看着我，是如何制作的。千万不要移开眼睛，看清楚了。”
何叔叔从一旁的铁制台上拿起手术刀，缓缓地进行着动作，少女雪白肌肤被标记，被切开。
一丝不苟，干净利落，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男人是很完美的手术医生。手术时他眼里布满血丝，表情半笑半怒，时而皱着眉头，时而憋着笑意，不时对着赵小俄讲解。
“我会剪下她一部分大肠，这样有助于减少运输食物所损耗的能量，对，然后将剩下的缝合，看好了，我的作品，这也是你最终的形态。”
“然后是切下她的双臂，哦，不用担心，我有供血设备和充足的血液补给，毕竟当了很多年的主刀医生，请相信我的医疗水平。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切下它们的双臂吗？因为先前就因此发生过越狱事件，他们真的手脚并用想要逃跑，像一条真正的蜈蚣。上帝啊，你不明白那场景是多么的震撼。”
“他们说不了话，只能靠手势交流，却能计划出如此缜密的行动，谁能说这不是应该录入史册的事件呢？永远相信人类的团结，这会迸发出不可估量的力量！”
“就是这样，看着，动作一定要快，然后是包扎止血。供血设施的功率也要算好，这小女孩的血型真稀奇，不像我的a型血，也不是先前任何小孩的血型，我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找到的血源。”
赵小俄盯着小月，女孩被一点点改造成那些房间里一样的怪物，接下来她要面临的痛苦与悲剧，已经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鲜红的血液顺着铺了白布的手术台缓缓滴落，在地边上汇成小小的一摊血泊，赵小俄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一切的发生，瞳孔黑的透彻，黑的纯粹，仿佛是在看一场闹剧。
他复苏了那天在巷子里的感觉。
昏暗的地下室里，灯光暗淡，黑暗侵扰着每片角落，仿佛罪恶要遮天蔽日。空气里湿气很重，稍微待久衣服都会泛潮，更别提是活生生的人了。空气里弥漫着霉味和浓重的血腥味，恶心到令人作呕。
这房间里没有窗子，不，整个三楼的窗户都是摆设，因为没人能从外面看到这里发生的什么事。这里日夜都开着白炽灯，刺眼的灯光让人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了，这让它们的生物钟只剩下了进食和睡眠。
何叔叔将满身是血的小女孩抱到了隔壁房间，为她输上那乳白色的营养液，然后进行着最后的缝合——将那人体蜈蚣中最后一人的后-庭缝在小月的嘴上。
“看哪，多么美的作品！”
完成后，何叔叔擦去额头上的汗液，仿佛松了一口气，隔着那道玻璃对赵小俄如释重负地道，“来吧，欣赏吧！”
“这样的旷世巨作，却屈居于这小小房间，上帝啊，这究竟是你的偏见还是你的偏爱！耶和华！阿门！”
赵小俄凝视着那位列最后的少女。她轻轻的闭着眼，安详的睡眠着。即便知道这是麻醉剂的功劳，赵小俄也不愿意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怎样的地狱。
他坐在房间里，男人拖着推车走进来，笑着摸了摸他湿漉漉的脑袋。
赵小俄一脑门的汗，目光却十分清醒。对面是一道透明的玻璃墙，能够很清楚地窥探到隔壁房间里的情况。由无数肉-体组成的，正在蠕动的呻-吟的，骇人的人体蜈蚣。
扭曲的，怪异的，畸形的，腥臭的。
赵小俄突然想起夏承青说的话。
“你杀人，不过是我杀了。”
“我看得出来，你是怎样的人，我就是怎样的人，你和我无异。”
“时刻清醒着，时刻准备放弃，时刻要被拿走什么，时刻要被强塞什么，时刻要留下，时刻要走。”
他和在里面爬行的人，和正闭着眼睛不知厄运已经降临的小月，又有什么区别？
“乖男孩。”男人推了推手里的针筒，安抚似的呢喃着，“要乖，你最漂亮了，你最可爱了，所以我让你做第一个。”
这是男人眼里最伟大的恩赐。
何叔叔将其缓缓地注入赵小俄的脖颈，安抚孩童一般轻柔地道，“睡吧，亲爱的，醒了，你就到天堂了。”
时间流逝，药效开始发作。
赵小俄低下了头颅，呼吸逐渐变缓。
小说推荐：《港岛风云再起》【海趣阁】《是兄弟就来踢球》【泡书吧】《伪装大佬那些年》《仙子，逼我吃软饭是吧》《吞噬星空2起源大陆我吃西红柿》《好莱坞的亿万富豪》《被首座抛弃之后》《修仙：我在现代留过学》
春焚嶙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技术流小说jishuliu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