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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秋前辈一直在考核我的鉴宝资格，说只会理论可没用，实际经验眼力才是最重要的，对此我深以为然。不过，现在亲眼看过前辈的眼力，对于前辈的话却有些不敢苟同。”
“你好哇你，你这话什么意思”老秋瞬间炸了，差点就要破口大骂，要不是顾忌有苏总这个金主在恐怕脏话已经飙出口。
“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很明显，我指出你的鉴定错误，你不思悔改，哪怕再看看确定一下也好，却直接嘲讽是我错了，哼，这是欺我年轻，还是仗着你头发花白眼神昏花便可以随意瞎说”莫川这话毒得很，那刻薄的口气一出口，便是令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没想到一直装孙子一般的莫川，爆发起来竟然这么狠
不知事情经过的苏总，闻言眼神闪烁的看了看老秋，又看了看莫川，最终没有妄下决断。
“你”老秋直接被气炸了，伸手就要过来打莫川，口中怒骂：“你个不知尊老的渣子，你家人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给我滚，滚”
此时众人看着老秋愤怒的姿态，连忙上前拉架，奇怪的是大家并没有随老秋那般训斥莫川，或者说莫川这话反而令不少人心中暗暗叫好
“莫川”卫联合佯怒的喊了一声莫川的名字，稍微摆出一个姿态，却没有下一步动。
莫川瞥了一眼卫联合，又对老秋道：“嫌我说话难听还是我说了大实话，刺中某人的羞耻心”
“你”老秋已经彻底被气傻了。
便在这时，莫川举起手中佛像直接侃侃而谈道：“什么木雕漆器，什么煤精古墨，这分明是象牙填黑牙雕，只不过底座是木头的而已”
此言一出，众人拉拉扯扯的动顿时一停，所有人诧异的看向莫川，不少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因为莫川又说出一种可能。
“小伙子，这是什么意思”苏总惊讶的道。
莫川装逼的淡然一笑道：“竹木牙雕分类中，象牙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大项，因此古人对象牙的研究制可谓登峰造极。其中就有一种名曰填黑漆新法”
“象牙不同于一般动物牙齿表面还有一层珐琅质覆盖，所以象牙非常怕酸，强酸可以将其腐蚀，便是弱酸也会令象牙软化，这点倒是被工匠利用起来，将象牙在醋酸中浸泡软化，方便雕琢。”
“回归正题，正是因为象牙这种特性，使得象牙制品保存不易，后期很容易发黑开裂。所以古人借鉴了漆器的加工方法，使用填黑漆新法，先雕琢刻花纹，后填黑漆，最后磨平凸出黑漆，保证象牙的长久保存。这种方法常见于象牙笔筒，这种人物雕像倒是罕见。”
“不可能，我就没见过在人物牙雕上使用填黑漆新法的”老秋喊了一句。
莫川已经懒得再和这厮争论，忽然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一手握住佛像，一手抓着底座，用力一拔，弥勒佛赫然与底座脱离。
这底座说是底座，此时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钉子，底座的中间凸起一根木头，象的牙牙心之中。
“你没见过就能代表没有古玩这一行虽然研究的都是老祖宗的智慧结晶，但是更需要开拓性的思维否则某些坚持经验主义之辈，只会令老祖宗的宝贝明珠落尘，乃至毁于一旦”莫川装逼之极的道，说完心中都给自己点了三十六个赞。
“现在你再看看这是不是象牙”
你妹的，你不是牛逼么还用前辈的口吻来教训我，你特么算什么自己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的模样，就不嫌丢人么
随着莫川话落场面可谓一度死寂，或者说尴尬
这个弥勒佛竟然真的真的是象牙牙雕我擦，如果莫川不在这，岂不是说他们所有人都打眼了
不不，如果不是老秋误导他们，他们怎么可能会打眼众人下意识将责任推给老秋。
此时的老秋，看着那拔开的牙雕，脸色可谓忽青忽白
第一百八十三章估价
打破尴尬气氛的是卫联合，只见卫联合好似浑然不觉这尴尬的场面，冲苏总笑道：“恭喜啊苏总，又捡了个大漏子”
苏总也是人精，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同喜同喜，哈哈哈”
“哈哈，苏总这是双喜临门呐”郭成教也在旁边恭维道。
苏总闻言越发开心，眼睛又笑没了。
“哎，莫川啊，你就是评估师，你看看这牙雕价值如何”卫联合看向莫川道，这话按说他问不太好，有点喧宾夺主的味道，不过考虑到这是件喜事，这般问出来，自然也就没什么了。
莫川闻言想了想道：“虽然说象牙犀角之类牙雕因为材料的稀缺以及政策的禁止而出现价格大幅上涨，但是收藏潜力依旧十分巨大，毕竟物以稀为贵。当然竹木牙雕讲究的是一半工一半料，这料好并不能证明就具有收藏价值，还要看这雕工。”
“不过，这件象牙牙雕无需担心雕工问题，我不说大家都能看出这雕工的精致严谨，人物可谓惟妙惟肖。看这细腻雕工，这应该是出自清代牙雕北派之手，而北派牙雕又被称之为宫廷牙雕，实乃皇家官宦追捧之物，价值不菲啊”
莫川说的很细，越说苏总心中越是痒痒，心中不由急道：“那到底值多少钱”
“哎，苏总别急嘛，你的牙雕，还能跑了不成听咱评估师慢慢跟你说道说道”卫联合得意笑道，莫川今儿可真给他涨脸啊整个古玩协会都打眼的东西，愣是给莫川看出来了，啧啧，你说说这事传出去会有多大的影响力
话说卫联合这“责备”话语，令苏总一拍脑门，连忙道：“哎呀，我魔怔了，莫先生你慢慢说，慢慢说，不急不急”
古玩，古玩精髓就在于“玩”字。没了这把玩欣赏，这古玩还算个屁古玩追求保值的话，那不如去屯黄金。
莫川淡然一笑道：“料和工皆为上品，这牙雕价格便不会低于三十万。不过，这件牙雕又运用了填黑漆新的漆器技巧，类似这般的牙雕倒是少见，我记得08年在燕京保利秋拍上曾有一件象牙填黑笔筒拍出728万元的高价。”
“再考虑到这件人物像牙木结合的精巧构造，我个人估计这牙雕比起保利那件笔筒只高不低”莫川道。
话落，苏总直接震惊的倒抽一口冷气，他不是没玩过牙雕，按照他原先估计能价值十来万，他就很开心了，没想到莫川给出的估价这么高
关键是莫川的分析看起来颇为合理，说完之后都没人反驳，看得出来大家对莫川的评估结果十分认可
不低于七十万的估价，这价值简直比那件白釉包金口小酒盅还要高，而且还是高两倍要知道这件牙雕只是他两百美刀顺便淘来的，这下岂止是捡了漏子，简直就是捡了超级漏子啊
“哎呀，这可真的是大漏子啊”
“是啊是啊”
“恭喜啊苏总”
“恭喜恭喜”
一时间，各种恭贺之声不绝于耳，苏总开心的嘴巴都要咧到后脑勺了，高兴的冲众人抱拳。
此时唯一笑不出来的，只有老秋了，这一刻，他似乎也被众人选择性的遗忘了，不，应该说众人还是会有意没意的瞅他一眼，那眼神中的嘲讽与一丝幸灾乐祸的快感，刺激得老秋越发尴尬而羞耻。
要知道，如果莫川要不是正好在场，苏总岂不是就要错过这宝贝了这其中是谁之过自然非他老秋莫属。
所以当众人纷纷恭贺苏总的时候，老秋尴尬的再也呆不下去，寻了一个借口赶紧离开。
老秋的离开也让场间的气氛再次活跃了一些，苏总等于一下连捡两个漏子，尤其是第二个还是个大漏子，这恐怕在他收藏生涯中也是极为罕见的一幕，所以心情那个舒爽简直别提了。
众人热络谈笑间，卫联合忽然道：“刘会长，你看莫川入会的事情”
刘明章闻言连忙道：“这种人才，咱们协会自然是求之不得，回头我就让人把莫川的资料归档，晚上就能在咱们官网上看到莫川资料介绍了。”
“好好好，麻烦你的。”
卫联合大喜，心中开始盘算着什么时候也把徐杰等人也推进来。
“莫老师恭喜恭喜”苏总第一个抱拳冲莫川道喜，他现在看莫川那是咋看咋顺眼，尤其是刚刚大家给他详细介绍一些莫川，刘浦和又说了莫川不少事迹，更是令苏总高看莫川一眼。
尤其是通瑞枪击案，更是证明莫川这人品还是很不错的，这能不让苏总高看
随后大喜之下的苏总，直接邀请众人出去吃饭。正好卫联合也准备给莫川入会之事庆祝一下，两人一合计，干脆两件事合并到一起由苏总订了一间四星大酒店包间，哗啦啦一群人开了一大桌。
莫川仗着身怀真气体质牛逼，陪起酒来很是豪爽，喝得大家很是高兴，一桌酒席愣是吃到天色擦黑才尽兴而归。
卫联合、郭成教都喝多了，直接叫秘书过来开车，先帮莫川送回家，然后才把自己送回去。
这次莫川同样也喝得有些多，便是体质过人依旧有些醉意，脑袋有些昏沉。
没办法，一桌都是大老板，剩下还是以后的同行，莫川无论如何也得跟人家搞好关系，所以喝得自然凶了些。
这一身酒气回来又担心被杨清懿数落的莫川，刚到家就赶紧去卫生间刷牙冲澡，鼓捣了半天才让酒气散去一些。
等到他躺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才发现手机多了几条未接电话，都是宇文易这位纨绔打来的，莫川见状自然赶紧回拨。
“不好意思啊，刚刚洗澡去了没听见。”
“没事没事，莫兄弟你旁边没人吧”
“没啊”莫川勉强打起精神。
宇文易严肃道：“我听我爸说，金石开那厮恐怕关不了几天，最多拘役十来天就会放出来了。”
莫川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老实说这个结果他早就猜到了，这种纨绔，只要没犯什么大错，法律对他们有用么就算是犯了大错，那又如何一张间歇性精神病诊断书，啥问题都能解决。不然特权人群的称呼是怎么来的
“然后呢”莫川再问。
宇文易道：“那把枪鉴定结果是玩具枪，现在金石开想要无罪释放，唯一的阻拦就是勒索罪，这点金石开他爸希望我和你能改口”
莫川插口道：“我多问一句，如果我们不改口，对他金家影响大不大”
“老实说，不大，最多麻烦了一些，多花点钱。”
莫川心中生出一丝无奈，点了点头道：“那让我们改口，他们家打算付出什么代价”
“你我各两百万”宇文易道：“这钱虽然少了些，不过金诚保证他以后会约束金石开不再骚扰我们，这点他是在我爸面前亲口说的。”
莫川闻言心中冷笑，这话什么意思如果我不答应，就日后报复我是不是
不过，就算我答应了，现在不会报复我，等风声过去说不准还会报复我。
莫川神色闪烁，他在思量其中利弊。
第一百八十四章初创
潮湿的出租屋里终年漂浮着一股令人生厌的霉味，不过此时这股霉味却被呛人的廉价香烟气味所遮掩。
葛晨一根接着一根抽着大前门，只觉得人生实在是变化无常。
说起来，他从初中辍学开始就跟着村里人出来打工，这一路上也算是什么都做过，最终在振远电子厂落脚。人都说电子厂有毒，所以很少有人愿意在电子厂坚持三五年的。不过，葛晨坚持了下来，从一个打工仔熬到工段长，最后又熬到车间主任。
本来以为终于熬出了头，谁能想到二老板又和大老板闹翻了，最终二老板走人，厂子转了一圈进了一帮黑心工厂人手中。
瞅着那开着大奔，留着肉瘤脑袋，脖挂金项链，手腕扣着檀木手串以及不经意间露出手腕胳膊上刺眼大龙的新老板，葛晨这个世代务农的老实人，心中老实说很是发憷。
说起来他这辈子做过最有勇气的事，大概还是上次带着一大帮工人帮莫主任撑场子的事情。所以在新老板刚刚暗示他可以走人的时候，连讨价还价的勇气都没有就走了。
没办法，平头老百姓一个，怎么跟人家斗
然而这一出来，葛晨才发现他似乎找不到工了。
找不到工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很难找到车间主任哪怕是工段长的管理岗。而他之前已经习惯了这种管理岗相对轻松的工，此时再让他做回工人，不说心理这道坎，体力上也吃不消了。
“葛主任，要不咱们问问莫主任”跟葛晨说话的叫卓耀顺，跟葛晨是老乡，之前他找到振远电子厂就是葛晨给他介绍的。
这次葛晨离开，他自然也就跟着离开了。
“莫川”葛晨闻言有些意动，他之前就曾打过电话给莫川，说要请他吃饭云云，其实就是为了今天留话头。
“我之前也想着问问莫主任这路子，后来一琢磨这找恐怕也是白找”葛云叹气道：“人家现在是什么坐办公室的白领，脚不沾泥的那种，俺们是什么就是苦哈哈的泥腿子现在找人家，人家会费心劳力的帮你退一步，人家就算还念着旧情，他现在一个坐办公室的，又能给咱们找啥工”
葛晨有句话没说，莫川也就是李经理提拔才坐上车间主任的位置，随后又是运气好进了人家高楼大厦工。就算莫川有心帮他们，估摸着也就是给他们找个基层工，这种工他们自己也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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